“右翼护卫强化防守。左翼出现缺口，杰罗姆立即补上！”缺口突然出现，我真的已经做好准备，几乎在指令下达的瞬间就完成站位。地下突然出现的两只手掌很快顷刻间被击碎，所以队列没有出现差错，可原本负责左翼的奥尔丁顿已经不见踪影。我把一支爆炸矢射进巨人的眼中，火光立刻吞没了它半颗脑袋，但我知道它并不依赖大脑思考。在我攻击的同一时刻，其他攻击也在巨人的身上发挥作用，它因此失去平衡，向后仰倒，在倒下的过程中侧过身子以求尽快起身，同时也把半个后背露在我们面前，但没有人认为这是露出破绽，巨人几乎没有缺点。
如果没有地下的软泥组成的怪物，我们可能很轻松地把巨人风筝掉。如果没有巨人我们也能够离开地表把软泥怪拉出来打，但这两者限制了我们的战斗力。
我猜测失踪的奥尔丁顿并没有死，目前看来我们确实全面劣势，但要颠覆局面并不是十分困难。就像我之前说的十三个A级的战斗力是很可怕的。但我们不敢放松施威，白雾的限制十分严重。我们不清楚外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怪物。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在这里，无时无刻的压力比起对手更加可怕。如果我们能够坚持一个月，甚至不需要一个月，所有人都能有长足进步。
在团队中我的定位在高机动性的游猎单位，可以短时间内弥补缺口主要任务是杀伤和掩护强力攻击。功能箭矢一共三十种，我甚至有能够短时间内清除白雾的强效脉冲波矢，不过需要留在战斗最为激烈或者艰难的未来。
不间断地攻击压制住巨人，它的身体力量十分恐怖，但在不均匀轰炸下，它很难调整姿势，我在攻击的掩护下接近巨人，它已经发现我，但并不能对我造成有效攻击，拉弓射箭，首先一箭针对关节，确定它来不及时间护住头部，虽然它的头部很可能只有装饰效果，但我还是把攻击着重放在这，因为它真的太喜欢张嘴乱嚎。特地给他准备了一支外号穿云箭的低原子密度穿透箭，它会在受到强烈冲击后重新编排原子排列，以寻求排开冲击力，所以金贵得很，射击的过程中都需要保护壁，高速运动下保护壁脱落才露出本体。我将这只箭对准了巨人的脖子，它的四分之一嘴唇都超过我的摆出大字所需要的体积，一支箭透体而过反而没法造成足够伤害，所以低分子密度箭需要配合高爆燃伤害或是强效毒性攻击，那不是我的任务，已经有一位能量级达到S的装甲师高高跃起，他手里的武器不论从造型还是可怕的能量浓度，看上去都要胜过我方大部分武器。
急剧压缩的能量在它的中央能量管内蒸腾，少量晶化荧光点从中渗出，我毫不犹豫将一箭射出。箭矢飞过百米距离，巨人已经猜到我的打算，尽力抬头希望用头挡下这一箭。因此遭受预备组更强的火力压制，我能理解它被比自己弱下的生物压制在地上的屈辱，就像我在“挑战权威”之后被一伙熊孩子撂倒并且扒掉裤子，不过若非发生这件事我也没有机会获得异能。我并不感谢当时那群孩子，因为他们确实是错了，但因为异能，我不会对那件事有难以洗刷的愤恨。如果以后让我碰到那伙小孩免不了要给他们穿小鞋，但我也不会撕破脸皮争个痛快。
一支箭在现代战争之后其实十分不起眼，就是从我手中射出这一支，包含时代科技结晶，早五年它比核武器更加稀有，它以不算快的速度跨过空间，看到它射出我就不再去管了，倒不是因为自信能中，而是再补一箭损失就太大了点，而且我所在的位置也不安全。
“攻击奏效，差距在可控范围。”数据库给出提示，我已经退后至三百米之外。在我后退的过程中，S级的一枪打进我的箭矢，借助它穿甲的效果直接作用在巨人脖颈内部。
随后能量冲击撕碎它的皮肉，将它的脖子断开，躯干与头部分离，但它还没死，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像蜥蜴断尾那样维持假象活性，但它现在不得动弹，对于我们是个好消息，软泥的怪物躁动不安，我们已经能够从地层的微妙变动中预测它下一次攻击的目标。就如眼下，会是一次覆盖小组所有人的大型攻击。
脚下泥水极细微的振动，我把一直震荡箭朝脚下的发射，短暂的空气振动形成一道空气墙，任我借力，同时遏制住敌人攻击发展。空气墙之外的区域顷刻间被泥水覆盖，我看清泥水中央那只色彩同样浓艳的肢体。
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获悉它的全貌，它有不止五指手臂，除此之外从生物学角度来看还需要发力支撑骨架，仅就它现在表现的功能，数据库给出的图像是一团椭圆形非牛顿流体结构上生出数条手臂，容纳它活动的土地空间上表觉得无法支持我们活动，数据库很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它的逻辑运算并不能为非逻辑现象做出解释。
“继续压制巨人，同时我们拔高位置到极限高度。”所有人都至少具备短暂飞行能力，能否脱离地面进行任务对一个装甲师来说至关重要，电浆炮蒸干一片泥土，原本会从那爆发的攻击虎头蛇尾，只是将表层干泥块挤开一个小口就没有动静。
队长大人身边环绕着上千柄刀刃，她的异能正巧是念力，打造刀刃的材料也是最合适她发挥能力的类型。刀刃嗡嗡乱鸣，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不小的高压带，大部分攻击在进入高压带后就被弹开，真是一项攻守兼备的优秀作战方式。她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不下于我，这就足够我满足了。
在我们全部离开地面后，软泥怪物没有停下攻击，站在它的角度，它当下能做的除了暴露出更大面积的体表对我们发起攻击，或者藏起来等待我们回到地面的那一刻，就只有从巨人身上做文章。巨人的头被击飞出去接近一公里就是防止它现场表演接头，软泥不出所望把目标放在巨人的残躯上，它用泥水遮挡住我们的视线，猛然将巨人包裹。扫描仪给出的画面是有一滩密度远高土地结构的同类型物质将巨人抱住，同一时刻在有数十颗电浆炸弹覆盖巨人仍在抽搐的身体，我在爆炸完全之后补上两只箭，都在爆炸较为薄弱的位置。尽管在计算力受限的情况下我左手边那位炸弹狂魔也只出现了两处缺口。换言之，跟他打架绝对不能被他压制，否则他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等烟雾消散，我们已经能够看到下面的情况，尸体还在，摊开的软泥怪物的一部分被炸开四分五裂而且还有严重烧焦的情况，看上去已经失去活性，随后地面平静下来，它应该已经选择性退避。
队长将巨人肢解，我们扩大搜索范围想要找到两位失踪者的战斗迹象。肯定还有什么高机动性的怪物，否则我想不出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杳无声息消失。
十天过去，我们随后经历过三次战斗，果然出现料想那种身材细长体积接近人的怪物。摄像头只捕获到一帧画面，身影十分模糊，人类的视角总是在与自己差异的位置，它接近五十毫米的手指格外显眼。
十天高度紧张状态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小负担，这十天三位传奇级的没有露过面，除去简单地猜测他们躲在暗处观察我们之外，我们不得不担心还有更大的危机等待我们。明派出动三位传奇英雄包括光明使徒的任务岂能简单轻松了。
“节约资源，除了依赖三位传奇我们也要自己寻找出去的方法，至少确保不会有人折损在这里，失踪人数扩大至四人，但我们的计算力共享也至今保持联系，我推断分开行动受到攻击的概率也会降低，很可能不会同时面对复数单位的对手，所以即使被迫分开也无需担心。他们没有回来如果不是受形势所迫，应该就是想到分离之后我们的视角可以更进一步扩大。但也不要主动分离，受白雾影响通讯范围不足以支持大范围侦察，主要战斗力最好集中一处…”队长大人指挥但也没有强硬做出指令，队内的气氛因此很好，十天里我们没有除去面对怪物，轮流休息，就是行走在这块不了解的土地上，长时间机械化运动会给精神带来不小负担。指挥者能够发现这一点，十分了不起，至少我就是后知后觉。
“累吗？”我悄悄问道，其实不需要她回答，我们的处境一样，她却是比我更加积极的人，只要稍加联想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你说呢？”出乎我的意料，她的语气像是在说自己当然很累，看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存在不小差异，我是不是该多关心她，虽然这是任务当中，但没有人会反感朋友的关心吧！
“能量饮料，喝一点！”我将手里的瓶子不由分说递给她，很可惜在这里没法揭开面甲，她只是通过装甲管道将饮料送进嘴里。重新抵还给我，只少了三分之一。我不做强求，她作为队长，要做表率，这无可厚非，我关心她其他人也不能说闲话，两者不影响。
队内的交流渐渐多起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曾经分属不同管辖带或者部门，我们的交流覆盖范围极广。最能引起我兴趣的当然是科研方面新型武器的研发。我喜欢武器当然不是因为有战争狂人的潜质，最为根本的原因仅仅是少时行侠仗义的梦想，虽然后来屡次做出违背想法的选择，但我其实并没有丧失当年的意气，至少我这么认为。
有装甲在，没有扎营的必要，我们靠在一颗让人作呕的人头树下，它的树干外层都是滑腻的拟藓类物质，一抓就可以剐下一大块。但至少可以隐蔽身形，巨人将之作为食物，所以也会避让开这些还未成熟的。
“又来了！”我才刚刚坐下，队长几乎紧接着就起身，第四次攻击主体是复数位竹签和一只软泥。在逐渐了解它们之后，我们已经能够尽可能节省体力将它们打跑，不直接消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忌惮丛林法则，杀死一头就会补上其他的，任由我们熟悉的几头怪物总是围绕在身边更加相互可以达成默契也说不定。
三支箭矢同时朝向三个方向，竹签怪物的速度很快，以它们作为目标绝对不是我自傲，而是箭矢带有特效能够针对打击它们。在距离我百米左右的位置，箭身上爆发火光，随后建立一座火墙。火墙拦在竹签面前，它们几乎采取同样动作，以尖利爪子撕开火墙，所以我只能承认这三头竹签都并非我的熟客，它们并不知道火箭的燃料成分中还有分子粘黏剂，别说用肢体去触碰，我甚至不会站在火墙十米以内的距离，以免火星溅上。
粘上火焰它们的行径就清晰很多，比箭矢更快的子弹封锁它们的移动空间，我沿着弹幕再射出三箭，箭矢在半空相撞，又纷纷与子弹相撞，改变方向，火墙围成三棱柱面，将三头怪物全部包围进去。两枚浮游炮从半空实施打击，就算没有命中也阻碍了它们挪移的行动。将它们逼至死地却也不是我们的目的，这边得到教训软泥怪物还是没有动摇对我们发起攻击，这不过是重复它们这个种族的失败。
又过去十天，但我其实没有感觉，若非装甲给出提示，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生物钟的睡眠时间。队伍被彻底分散，我不知道队长如何，我被分离出来，躲避怪物之外还有加上一项寻找组织的任务，但在这里难以辨别方向，仅能通过视角的一点点偏差推断距离队伍远近，而且怪物们也有目的地打断战友之间靠近，有一次我甚至看到对面火光，但被一头巨人掐准时机狠狠甩了一下。我被撞飞至一棵人头树上，几颗人头从上面脱离，面对我。
这种伎俩小孩子也吓不住，巨人跟上来脚掌朝我压来，这一次我甚至刷新了拔箭的记录，秒完成拔箭射击，反冲力把我送出去，躲开这一击。装甲的方向感比我还要差劲，一个劲要我沿反方向跑，我确信自己一点儿也不自大，但跟随指引三次之后我选择相信自己。
撒开腿跑起来，巨人一个劲追上来，我不至于因此恐慌，就算二十天不眠不休我也自信有能力将麻烦解决，我的能力在A级当中当属比较均衡的，队长大人完全不需要为我担心，但我恐怕她没办法释怀。如果我们更加了解就好了。
连发七箭，手臂肌肉进入疲劳状态，但巨人已经远远落在后面，但它表现得远比我要惬意，追逐过程中甚至从拔出一颗花椰菜张口大嚼，连同树根一起送进嘴里，就在它下嘴之前我都一度怀疑它会把菜根砸过来。这给我带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它们不屑认真对付我们，即使在同胞被杀死的情况下，古怪至极。
“应该快到主戏了，我负责的南边已经最外围是一片荒漠，只用了非常潦草的手笔概括，但我想并不是伪神想要这么做，而是它暂时没办法扩张，就像与我之前对话中那样虚张声势，它也有很多不得已，这恰恰是对我们有利的一面。”
夜途点头，他们身后还有数不清的尸体，它们真的很不长记性，而且不讲道理的逼迫夜途杀到手软，这一次夜途困住两头，他担心再杀又会导致被小空间排斥丢出去。用来作为训练场，这里的条件相当充沛，联系失效、资源有限、感知受限、敌人几乎无休无止更重要的是环境的无序性，算力负荷终会成为负担，可一旦debuff接触他们的实力将会大有长进。
三十天接近精神崩溃的临界值，已经没有队伍可言，所有人各自为战，虽然面色不变，甚至内心平静得像是没有在负面环境中，这是他们这类经常执行高强度运动的战斗人员特有的状态，情绪渐渐剥离身体，应激敏锐被迫压低，但反应速度大有长进。杰罗姆同样收起表情，他大概能从共享主机的情况判断队伍当前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所有人都被打散，对手既然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一股脑全部砸下来，而采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手法，如果说是担心预备组里有某些高杀伤力武器，勉强说得过去，正因为局面还在控制范围内，所有至今没有人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可他同时感到恐惧，如果是上面的猜测敌人了解他们远超过他们对敌人的了解，仅靠共享主机他们就能判断战友还在战场？而实际上至今没有人能够证明队伍内还有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一个三十天他就已经惰于思考，再来几个他恐怕不能维持下去。
“你知道我的，我是从来不做这种鸡鸣狗盗事情的正人君子。”
“我当然相信你。”弗洛伊俄夹起餐盘中的肉块送进嘴里，肉汁在嘴里爆发，香味十足。而卡罗琳当然还是全部注意力都在侍女身上。不管偷窃侍女私人用品的是谁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都是自讨没趣。侍女们今天的装着又有新意，清一色青灰色旗袍搭配竹编凉鞋，长发盘着仅以一支发簪别住，不施粉黛可颦蹙间自有媚意，不过也有可能是卡罗琳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今天的细节格外多，伊人动作间旗袍如水波荡漾，玉藕与阳光交相辉映，手指轻轻点过餐具，也好像点在人心上，分明只有可数的几个动作，竟好像山泉水流，曲曲折折流不尽。
卡罗琳无所顾忌地在侍女为他摆弄餐盘的时候深深吸了两口气。弗洛伊俄看着这家伙陶醉的表情都要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把盘子拍在他脸上，但这不就遂了他的愿嘛？换盘子的过程中他少不了还是要作妖。
三全其实也忍不住多看身边的姐姐两眼，两人十分接近，就连唐海在人家走过时候都要屏住呼吸默念伽蓝经。“你说会有人来检查，可是我们好像被忘记在这里。”
唐海面色变了变，已经一个星期了，他还是没有抓住失控的狡猾尾巴。尽管内心自我折磨堆积了超乎寻常的压力，让他就是现在也想把面前的桌子掀翻，瓷器全部摔碎，把可恶的人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可他知道这只是火气，远不到让他失控自残、杀人的程度。所以他才气愤，这不是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空虚里？他算计来算计去，明面上多么聪明可至今没有做成一件值得提及的事，就连自己的心情都控制不了，谈什么玩弄人心，天地棋局。
“哈哈”脸上挂有笑意，但笑声被掐在他自己的喉咙里，突然起身凳子被腿关节顶开，打断了侍女们让人赏心悦目的动作。“全部让开，终于来了！”唐海抱住头往餐桌上撞。三全敏锐地发现唐海状态变化，先一步将普通人护在身后，装甲闪现，气压骤变，两人身边的气场碰撞。但唐海居然在最强一轮对撞前解开了风压操控，撞上顶梁柱，身体仿佛散架破木偶一样摔在地上。
厅内连续不断有装甲师武装完毕，围绕唐海周围。在三全靠上去过程中，唐海猛然抬起头，局面冷凝片刻，“嘻嘻…”他就快要把眼睛瞪出来，脸上却是浓郁笑意。
“失控了，先控制起来，看看他能不能撑过来。”
“我好得很！”表情渐渐恢复平静，“走吧，去观察室，还有三全，照着我做。咱俩一起进去。”举起手看着宋三全。
三全当然半懂不懂，不过他反应很快，照着唐海的举动，两只手抱住头，“全部让开，终于来了！”听上去十分痛苦，面目也在发言其间狰狞起来。
“这是儿戏？”卡罗琳看着这两个跟他混的新队员，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可是紧接着他就为三全身上的气质变化大跌眼镜，“死”，嘶吼过后朝人扑去。
但他扑到唐海身边突然跪倒在地，抱头挣扎。“差不多了！”唐海的话好像真有治疗效果，随他话音落下，三全打滚的动作渐渐缓和，两条腿先停下来，表情迷茫，失控还没发现失忆的情况，他当然也不是，发疯不过几秒时间，他好像接收了大脑不能处理的巨量信息。所有人陪他发呆。
直到唐海在他面前摇动手掌，光影反差下他缓缓回神。“我…”
“不用解释，跟我一个情况，走吧，进局子去。”围住两人的人在出大厅之后有一半回头重新坐回餐桌，之后零零散散回来。最后看铁窗寒的就只有卡罗琳、弗洛伊俄两人。
“老实说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唐海透过玻璃郑重说道：“我刚刚失控了。”
“这不是废话？”
“别插话，你写作文开头不拿废话充数？”
“卧槽”
“你不会现在才意识到吧？”
“你接着说。”
唐海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总算把握到一点窍门，“首先破坏欲自主生成的。”
“还需要外界因素，激发情绪，酝酿的过程很长。”卡罗琳顺着话说。
“没错，但至少我至少确定这是人为可以办到的。而且一般人与装甲师并没有太大区别，除非…”
“达到传奇英雄的层次，他们的精神受到信仰加成。”
“看来你还能跟上，但我要说明一点，失控的临界值也不是伪神设计的，恰恰相反，那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界限。”
“所以时间能帮助我们平复情绪，最终重新恢复理智。”
“问题就是…”
“问题就是人不止一个，一旦出现成群失控他们的情绪也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进而不断为失控提供养分。”卡罗琳一副恍然的表情，“目前为止，被我们激化的还只是简单的负面情绪。破坏、杀戮、暴虐，这些很简单很纯粹。”唐海继续推下去。
“当多种情绪，包括冷静全部突破临界值，我们行事也就会与现实完全相反，我们会认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推翻重来，不同于单一情绪的是，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十分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或许事后会后悔这个决定，但失控让我们始终处在后悔之前的状态。”
两人一言一语，几乎就要为困局定下一个合理的基本。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三全闲下来也坐不住就跟弗洛伊俄搭话道。“他们两个在一个频道上，我们在另外一个频道，不过我做了录影，同时兼具两种频道。”
三全眼睛发光，“你这样解释我就懂了！”
“这件事需要上报给上层。”卡罗琳抱肩说道，很为自己强大联想能力得意。
“上报了又有什么用，知道情况也处理不了，无非想到把人关起来，带进虚拟世界，但如果失控的是大多数人，少部分人只会愈发绝望随后加入潮流。”唐海泼冷水道。
这句总结话里的绝望其余三人都能体会到，就是因为知道处境多么艰难，才不甘心，凭什么这种事就要砸在自己身上？
古烟抱着膀子等结果，实验不只在两处地点。到处都有实验室，包括城市、农村、学校、职场、工厂…大大小小的单位，基因的疯狂是异化，精神的异化是失控，赫卡洛斯太平之下是累累伤痕和一只握住盐包的手。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让传奇英雄行动?至少我们自身是安全的。”夏韵操持家里外事务，即使是暂居也让房间有家的味道。
古烟放眼望天空，故作深沉地说道：“因为，仅靠不足三位数的传奇英雄梳理不了未来会发生的乱局，天体计算机对赫卡洛斯来说遥不可及，暂时的计算力能够梳理好一颗星球都是天大的运气，到时候我们又很难封锁星际航运，最终乱成一锅粥几乎必然。不如就暂时不出去，尽可能多地制造传奇英雄。”
他点明夏韵也就恍然，却并不支持，“一个人的信仰是分散的吧！”
“没错，信仰时间、空间、生命…等等元素之间并不矛盾，只是精力有限，信徒当然不乐意把宗教搞得像是职场，半点精力都不能赘余。你是想说，我们做一个信仰的牧场，同时塑造多个角色？”
“我的意思是尽可能救人，信仰已经传奇级和预备传奇级两者可以同时进行。”
“让传奇以配角的身份，确实不错。”
“洗手，准备吃饭！”
古烟就算洗了手也是在衣服上擦干，他觉得自己很干净完全可以省略这一步骤。“你这叫洗手？”
“总不能七步都来一遍吧！”老实把手放到水龙头下。
“为什么不能？”
“…第一步是什么？”
夏韵瞪眼，解下围裙，一手一个碟子送出厨房。回来之后古烟还在水龙头下，邀功似的把成果呈现出来。“只要这样就能同时进行其中的六步，不过我的手指头不够长所以还剩下一步暂时办不到。”
如果古烟是整天闲着瞎鼓弄的内向烦人熊孩子，灵霜就是他的反面，外向烦人熊孩子。“我回来了！”用脚把门顶开，脸上果不其然脏兮兮的，还有一身汗。
“回来就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夏韵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说道：“你要不还是先洗个澡吧！”
古烟在一边露出促狭眼神，“她敢吗？菜就在这，晚一步就是地狱天堂的差距。”挑衅地指着灵霜鼻子。“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给个机会。”灵霜用三分倔强、三分无奈、四分犹豫的语气说道。
“是我不给你机会吗？是你不给我机会，所有好事都让你占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古烟的表情也复杂至极，最为形象的说法，那就是生了三胎家庭中老大看到弟弟妹妹的表情。为了不把到手的利益拱手让人，他已经给自己乘好饭，只有一碗，他知道多出来的都会被父母让给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