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自讨苦吃

那俩黝黑村民没见过上官瑜,但见范黎这么说,对方又是娇滴滴一姑娘家,总有些大男子主义心理作祟,忙附和道:“对,哪能让姑娘家家的爬楼梯,几个大男人坐那劳什子的挂篮,说出去不要被笑死。”

“范黎,你跟这两位公子坐挂篮上去,我和阿雄去走楼梯。”其中一个黝黑男当机立断道。

那唤阿雄的立马点头同意。

他们两人常年劳作,爬几步楼梯算什么。

范黎一介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且这次告状可全倚仗着他,要是将他累坏了,到时候影响发挥,可就得不偿失。

萧纲不置可否。

萧衍摇着折扇,见挂篮正巧已重新降下停稳,他亲自上前拉开门,笑着道:“上官小姐,请吧。莫要辜负这几位兄台的好意了。”

上官瑜眼神快速瞥了他一眼,没有多扭捏,朝范黎几人福身道了谢,便进了挂篮。

萧衍替她将门掩上,又特意检查了下锁得安全性,才笑着像似打趣似的开口道:“小姐若是害怕,就蹲下来,牢牢抓着筐沿就是。”

上官瑜狐疑瞥了他一眼,见他戏谑中藏着几分真心,心中微微一愣,面上却神色如常,回了声:“多谢七皇子提醒。”

于是到最后,就成了上官瑜独自一人坐挂篮;范黎和萧纲、萧纪一起坐了挂篮。

范黎精神紧绷,就怕那两人问他什么问题,探他口风,他得确保滴水不漏,不能还未开始,就被人抓了把柄,所以整个升降篮上去的时候,他的心思全在对面两人身上。

不过显然似乎是他想多了,那两人完全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上官瑜到的时候,简氏和周丽笍就在边上等着。

马晓芬则是站在另一侧,见她一个人上来,先是疑惑的蹙了蹙眉,随即又开心冷嗤了一声。

这上官瑜一副舍己为人的说什么留下爬楼梯,不就是想找借口留下,好想办法与两位皇子单独坐挂篮?

司马昭之心简直路人皆知!

她还担心她的小伎俩会得逞,如今看她一个人坐着挂篮上来,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简氏和周丽笍已扶着上官瑜从挂篮中走出。

“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简氏好笑问道。

上官瑜无奈笑回:“却之不恭。”

简氏心领神会。

周丽笍看马晓芬拉长了耳朵在听她们说话,立马拉着上官瑜就要往旁侧走,反正离马晓芬越远越好,看着就晦气。??????

没一会,挂篮重新又升了上来。

是萧纲、萧衍和范黎。

马晓芬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前了几步:“四皇子、七皇子、您们来了?”

萧纲斜睨了她一眼,一副不知所谓神色。

马晓芬见他那眼神,心瞬间就荡到了谷底,不安的咬了咬唇,脸色涨得通红。

萧衍折扇一扬,直接无视了她,笑看向萧纲道:“那两位爬楼梯的兄台没到,我们这是先等等呢,还是直接进去找马大人?”

范黎正想开口。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见那两位黝黑的村民气喘吁吁跨上最后一阶台阶。

身后还跟着马晓芬的两个丫鬟。

“人既然齐了,走吧。”萧纲道。

马晓芬闻言,摈弃刚刚涌起的羞耻心,立马跟了上去。

萧衍依旧闲庭散步似的摇着折扇跟在后面。

范黎朝上官瑜看了一眼,立刻意会,率先跟了上去。

上官瑜几人便又落在了最后。

一行人跟着往廊内走去。

与三楼的格局似相同,又似不同。

雅间间数明显减少,面积却相应增加,装潢更是气派豪华。

没走几步,萧纲就在一间“天字一号”的雅间门前停了下来。

他侧头,道:“各位,稍等。”

马晓芬势要挽回刚刚被萧纲看轻的形象,赶紧殷切道:“我来。”

未等萧纲反应,抬手就推开了门。

里头众人一愣。

马晓芬惊愕得长大了嘴。

她还以为里头就她父亲,最多也就是跟父亲要好的一些大人,反正她都认识。

但眼下,她再白目也瞧出了一丝不对味。

她父亲和李大人几人以她从未见过的恭顺之姿站在一旁。

窗前的茶几旁坐着一个人,年纪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着一身明黄色常服,剑眉轻蹙就透出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

皇上?

皇上吗?

马晓芬脑海瞬间空白,根本未等他人质问,双脚已不听使唤疯狂颤抖起来,若不是两个丫鬟适时抚着她,只怕当场就要瘫软下去。

马文元则在看清推门之人时,脸上从震惊到恼怒又到惊恐,可谓精彩纷呈。

一旁的萧纲见状唇角抽了抽,心嗤了句:难登大雅之堂。

他率先踏步走进去,朝茶几旁那人躬身行礼,才开口道:“父皇,那几人是要见马大人。”

声音不高不低,但楼内寂静,连候在门口的人几乎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瑜心中一怔,快速抬眸暼了眼还未进门的萧衍。

莫非他和四皇子突然出现,是得了皇上授意?

但皇上怎么会看见?

广场人多繁杂,杭州城那些官员怕出现不可控的意外,不只在广场内布了大量暗哨,连皇上观潮的位置都是做了妥善安排,基本是看不到广场这边。

永兴帝此刻临窗眸光所及,若她没猜错,定是郁郁葱葱的草木,然后是不远处的护岸,再然就是钱塘大潮。

上官瑜心底升起一丝疑惑,难道是父亲或是二舅舅做了安排?

马文元听萧纲说完,脸色愈加铁青,硬着头皮开口:“见……微臣?”

他心里陡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些事真是避无可避,在他们看来,方方面面都应该安排妥当了,几乎是万无一失,唯一无法掌控的只有帝皇的心,而偏偏这心又是一切的关键。

这么巧,皇上听着百姓的欢呼,心血来潮竟然想看看各方位来潮的造势;竟又这么巧,看到一个书生跪在广场上,举着纸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他面向的地方是一处露台,露台之上影影绰绰有几抹女子倩影。

杭州城的几位大人急中生智,连忙笑着往男女感情纠葛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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