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载脸色铁青，在他看来，齐秀在他质问后，又抱住丘漫，明显是在挑衅。
一个娱乐圈的戏子，竟然敢挑衅，是不是太飘了？
他只要买点水军，稍微带点节奏，就能让他们人设崩塌，落入尘埃！
米来终于因为丘载那突兀的声音，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漫漫姐，和姐夫？
他们怎么？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房间里，静止着，除了低低的抽泣声，诉说着一个花季少女的，舍不得，和终于释怀了。
这些天，丘漫没少产生极端的想法，她不是客观的人，从父母离婚后，她就变得很敏感，很自我，很，脆弱。
齐秀轻轻拍着丘漫，感受着这个姑娘身上的颤抖，感受着被泪水浸湿的后背，第一次，没有想要闪躲。
直到丘漫的颤抖渐弱，后背开始干涸：
“好一点了吗？”
他给了丘漫，难得的温柔。
“嗯。”丘漫的头，在齐秀的肩上，羞涩的点头，而后主动离开了齐秀的怀抱。
齐秀走向丘载，他还记得他之前的问话，他应该给对方一个回答。
他不喜欢回避问题：
“你好，我就是混综艺的齐秀。
刚才抱丘漫，的确没经过青姑娘同意，不过之后我会补上这一程序，可能会得到迟来的同意，可能不被同意，如果不被同意，如何挽救，也是我的事。还未请教，你是？”
那话里话外，就像在说，‘我的事，关你屁事。’
丘载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即没想到，一个戏子，敢这么硬怼他，也没想到，他插入这件事的立足点。
丘载的父亲这时候走到齐秀面前，悄然从齐秀和丘载之间插足，转移齐秀和自己的儿子不愉快话题的同时，主动打招：
“齐秀策划，久仰大名，第一次见，没想到你比电视里还要帅气几分，差点没敢认。”
说完，他还笑了笑。
笑声里，带着中年人的成熟和豁达——在这样的环境里，有点突兀、刺耳。
齐秀觉得，这人一定不适合进入娱乐圈，这种行为会被挑刺的观众骂得很惨。
但他没资格要求别人真实表现：
“你好，你是？”
“丘常贺，一家零食行业30强企业的董事长，漫漫的三伯，你也可以叫我三伯。”
这是想套近乎，还是占便宜呢：
“丘董，你好。”
对齐秀的称呼，丘常贺有点失望，却也不以为意，别人正意气风发，想拉关系哪那么容易：
“我常常听宣发部抱怨，赞助你的综艺节目多难，我们争取了大约五次，每一次都被远远甩下，跟那些大佬，实在比不了。”
“是吗？我没参与过综艺节目的赞助竞拍，每次看到那些熟悉面孔，还以为只有老朋友捧场呢。”
其他人这时候围了过来，不露痕迹的拍马屁：
“那肯定是齐策划不清楚自己的综艺有多受欢迎。”
“说起来，齐策划早已自成品牌，现在看综艺，哪个观众不把你的当首选，自然值得投资。”
“……”
齐秀在一堆马屁中，含笑不语，他找不到数据反驳这些人的话，他确实是综艺界的排面。
直到又一个人找到另一个话题：
“齐策划，不知你最近是否有新的综艺？能不能透个底，也让我们可以提前准备。”
“有。”齐秀大方开后门:
“春晚算不算？”
场面安静了一刻，那综艺的赞助，是准备准备就能上的？
打破沉寂的是一句不甘心的追问：
“还有吗？”
“还有啊，歌手、冰箱、客栈等综艺的二季，不过这些综艺会优先选择上一季赞助的品牌。”
“……”
那也跟他们没关系了。
他们即没有提前投那些综艺的第一季，也明白那些投过第一季的赞助商，不会给别人机会。
“还有。”
齐秀的大喘气，让大家又开始期待。
大家都是老油条，不指望说会儿话，就可以跟齐秀拉近距离——现在最多是打个照面，得有交流的机会，交情才会越来越深。
“就没了。可能你们知道，我现在是准爸爸，孩子大约会在春节前后出生，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减少工作。”
他实在舍不得让楚青在那么多个晚上期待着他回来，却只能失望的一个人入睡。
每天晚上十点之前回家，不应该是一个奢求。
“……”所以就，只能干套近乎了？
一场干套近乎的话题，进行了好久好久。
全程无困点，齐秀的累意涌起，却愣是没机会闭一下眼，打一个哈欠。
直到来的人越来越多，房间装不下了，他们开始商量去其它地方聚一聚，还问齐秀去不去。
齐秀没去。
而后，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少，少到没人来了，或许都知道了新的聚集点，和齐秀傍不上。
房间里，只剩下五个女生和齐秀。
齐秀想找个理由离开。
五个女生中，米来先发话：
“姐夫，你怎么空手来了？”
这个问题，她憋了好久好久。
齐秀看向房间里叠在一起的花圈，缅怀的挽联，桌上的水果篮和很多包装精美的礼品。
大家都有备而来，只有他忘了。
这大概是仅次于在这里睡觉的不礼貌了吧。
他有点抱歉。
“哎呀，瞧我着脑子，迷迷糊糊的，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我这就去买，等等。”
“我带姐夫去！”米来积极响应。
她很贪吃，却知道，即使那些讨厌的外人走了，这里这时，也不能放开吃。
幸好，在吃这种事上，她无敌的聪明，她飞快找到了吃饭的借口和有钱的饭票，就是齐秀。
如果只是自己的事，丘漫舍不得齐秀哥麻烦，但齐秀哥代替青姐给奶奶的心意，她拒绝不了。
“小米，给齐秀哥带路，别胡闹，齐秀哥，早去早回。”
“会的，放心的，漫漫姐。”米来大包大揽。
“嗯。”齐秀答应着，跟积极的米来走了。
两人离开后，程贤和陆鹭不约而同看向丘漫。
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欲语还休。
“干嘛？”丘漫扫视两人，她知道她们的想法，她们虽然从来没有说，但也没有隐藏：
“我是你们的姐姐，还需要你们操心啊？那也太失败了吧？”
“放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