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之花好月圆(十四)

月华紧挨着他家花儿坐着,心情颇好的介绍:“我姓月,是个医生。”

随后又指了指陈文锦,说是他的保镖。

解雨臣嗤笑着扯了扯嘴角,歪头睨了他一眼,用眼神表达不屑: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吗?

听说他姓月,旁边装睡的吴三省眼皮子动了动,正经的打量了月华几眼。

姓月的人可不多见,虽然对侄儿和此人亲密的关系颇有微词他却也不会质疑他侄儿的眼光,能让雨臣看上绝不会是一般人。

他更不会认为解雨臣会带个拖油瓶来冒险,多半也是道上的朋友,估摸着还不是一般人,姓月又有些名气的这几年他就听说过一个,巧的是那位用毒是一把好手,偏偏这位又是个医生。

他打量片刻,转头问解雨臣:“你这朋友柔柔弱弱的,带这么个拖油瓶来这里,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解雨臣面上虽然很是嫌弃某人,却不会拆他的台,还会默默纵容某人的表演欲,遂回嘴道:“我的人就不劳三爷担心了,三爷还是想想拿什么理由继续搪塞我。”

两人都想套对方的话,没多久就开始闲话家常,其间吴三省说起解雨臣在窗子上蒙黑布的事儿,把月华心疼得不行。

虽说这事儿他早从记忆里知道了,可那会儿他哪会关心解雨臣是谁?又不熟!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这几日欢欢喜喜跟着眼前人又哪还顾得上想他从前的事儿,直到此刻听他们谈论往事,关于解雨臣的那些记忆才浮出脑海。

他抿了抿唇,暗戳戳回忆以前给解雨臣下绊子的倒霉蛋,唔,还得让阿轩找人查查,近些年的事儿他知道得不多。

聊着聊着身边的两人就说起了吴邪的事儿。

吴三省叹气道:“我记得你们小时候我老带着你们出去玩,有一回在天桥底下遇到个算命的,说他掌纹乱,心乱,以后有操不完的心,可把我气的。”

说起幼年的事,解雨臣露出轻松的笑意:“他这么说吴邪,你没把算命的摊掀了?”

“人也只是随手给吴邪算了一卦,准不准的谁知道呢,哪能就这样坏了人家的生意,后来我还让手下给他送了钱。”

不掀摊还送钱?

月华挑了挑眉,有些不信的追问:“后来呢?”

吴三省拨弄着柴火,火光下的脸给人一种诡异的莫测之感,他平淡道:“说来也怪了,这人我再也没见过。”

不见了?

月华眼神闪了闪,陷入沉思,只听吴三省又问:“你就不想知道那个老头给你批了什么?”

解雨臣无所谓道:“不想,我不信这个。”

月华回神摇了摇手上抱着的胳膊,声音甜腻腻的:“花儿,我想知道,你快让三爷说吧。”

吴三省拨弄柴火的手顿了顿,心中默念了遍清心咒才看向解雨臣,一个眼角缝都不带看月华的。

“我就这么一说,你权当过过耳朵,他说,你是贵人。”

解雨臣半信半疑:“贵人?他说我会遇到贵人?”

“不是,是你自己是贵人,你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的贵人,只是不贵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吴三省格外认真,似乎话里有话。

解雨臣怔愣片刻,突然觉得心有些冷,他是贵人。

哈。

贵谁?

吴邪吗?

打从一开始他就信了陈文锦的话,只是不愿意接受,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解连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会直愣愣跑到解连环面前去歇斯底里。

本以为听了陈文锦的话,猜到了那么多以后已经可以谈笑与之,可是当他亲耳听到他小叔这些话,听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暗示他帮吴邪仍免不了伤怀。

他找了他那么多年,结果呢?他放着解家不管,放着深陷危难的亲侄子不管,倒是和吴邪叔侄情深,就因为他比吴邪更懂得保护自己?这算个什么理由?

他有哪一点不如吴邪?

为什么是他,凭什么是他!

胳膊上的手突然紧了紧,他微微偏头,迎接他的是一张明媚的笑脸,就像一束光突然照进来,一直暖到心上。

解雨臣轻轻一笑,转头对着吴三省一字一句道:“算命的算错了,我不是谁的贵人,解家男人死得那么蹊跷,接二连三就像受到诅咒一样,我当家的时候才八岁,我贵不了谁,也没人贵我。”

听了这话吴三省嘴唇微微动了动,逃避似的扭开头,仿佛有些不敢看解雨臣的眼睛。

解雨臣没把算命的话看在眼里,月华却上了心,他赌气似的捧着解雨臣的脸,亲昵道:“花儿,我贵你好不好?”

“你还真信。”解雨臣无所谓的耸肩,见月华认认真真望着他不撒手,扳下脸上的手主动握在手心,含笑答了声好。

空气中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害得吴三省又念了几遍清心咒。

一时间场面变得安静起来,过了半晌,吴三省竟和月华说起了话:“聊了这么久还没聊你呢,他能带你来探险想必你也有些本事,介意说来听听?”

早前离开的拖把端了几杯茶过来,讨好道:“夜里凉,几位爷喝杯茶暖暖身子,月医生说说呗,我也想听听。”

月华本想搪塞两句,鼻翼耸动间忽然就改了主意,坐直身子神秘莫测道:“既然你们都想听,那我就说说,其实吧,我有一个特异功能,很厉害的。”

特异功能?

解雨臣眼角抽了抽,不用想都知道某人又要作妖了,他不动声色低头抿茶,免得待会笑出来,旁边的吴三省也是同一动作,显然是没兴趣听人胡诌。

只有拖把实诚,兴致勃勃问:“特异功能!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什么隔空取物,人体电流,哦哦哦还有会喷火的那种……”

月华嘴角抽了抽,认真的打量了拖把几眼,心道这还真有人信啊?就这还当老大?

怕不是个傻子哟。

他清了清嗓子,阴森森道:“隔空取物我不会,我只会隔空取人眼睛,你想试试吗?”

“隔空取眼睛?”拖把先是惊讶,而后摇摇头:“我才不信。”

“你不信我给你表演一下。”

月华哼了一声,随手指了个伙计:“就他吧,我要开始了,看着哦!”

他双手掐了几道诀,嘴唇无声蠕动几下,看着架势十足。

被他点到的伙计看着他这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由的感到心慌,等了两分钟眼睛也没反应才放下心,正要讽刺两句眼前突然变得越来越黑,他一下便慌了,扑腾着双手找上拖把,“老大,老大救命啊,我我我…我看不见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接二连三响起惊慌的吼叫:

“老大,我也看不见了。”

……

“都闭嘴!”

拖把吼了一声,转头哭唧唧看向月华,膝盖一软可怜巴巴道:“我我我,我也看不见了,不是说拿他示范吗?怎么我也中招了,呜呜呜…”

解雨臣离得近,听着他的哭诉无语道:“三爷找的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没进雨林之前吴三省就知道雨林里有瘴毒,此刻一听就知道他们是中毒,这种瘴气毒性不大,过段时间自己都能好,听到解雨臣略带嘲讽的话他也没什么反应,淡定自若:“还行吧,把眼睛闭上。”

月华转头去看他家花儿,见他听了吴三省的话闭着眼睛,把脸蛋往前面凑了凑,恬不知耻装中招,软软糯糯喊了声花儿。

解雨臣没有多想,听月华叫他便摸索着拽紧他的手,转头道:“我在………”

“唔”

嘴唇骤然贴上一片软软的东西,突发状况令解雨臣惊得睁开眼,这才发现他正亲在某人嘴上,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喧闹,虽然这些人都看不见他还是忍不住心虚,更何况他小叔还在呢!

月华弱弱的装无辜,鼻梁上的紫色太阳镜完全不能遮挡他的演技,即使隔着镜片都能让人感受到他无辜单纯的小眼神。

解雨臣只当是自己不小心亲到的,红着脸挪开,眼神发虚,所幸不是第一次了,没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

彼时他才觉出不对,他方才惊讶之下一直没有闭眼,可直到现在眼睛仍没有失明的迹象,反观拖把一行人早就看不见了,吴三省也一直闭着眼没敢睁开。

他扯了扯还在吓唬拖把的月华,疑惑道:“我眼睛怎么没事。”

月华笑眯眯道:“好花儿,有我在怎么会让你中毒。”

“你什么时候给我吃了解毒的药,我怎么不知道?”

某月傲娇得不行,“要不怎么说明我厉害。”

解雨臣挑了挑眉,隐约有了猜测,凑近了压低声音道:“你是觉得我蠢到有东西入口都不知道?我说那日我怎么睡得那么熟,连身边换了人都没察觉,原来是有人作怪。”

月华陡然想起那药是怎么喂进去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机智的转移话题,

“我好奇好久了,你怎么认出那不是我。”

怎么认出来的……

那还不简单,眼前这个人从来不会生硬的叫他花爷,只会甜腻的叫他花儿,花儿爷,每每让他觉得是被人宠着的,解雨臣垂眸浅笑,从舌尖蹦出两个字:“你猜。”

两人小声说了半晌的悄悄话,树底下靠着的吴三省虽听不真切,光是那语气就觉着是在打情骂俏。

他磨了磨牙终于忍不住打断:“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尊老爱幼,那白小子还不过来给我解毒!”

月华吐了吐舌头,使劲刺激吴三省,“什么白小子,我有名字的,或者你可以叫我解雨臣媳妇?”

吴三省:?!

我同意你进我解家门了吗?

你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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