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认真总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
但这个人说话，真的是看着总有几分是假的。
“就当我没问。”夏鹿白了他一眼。
苏怀鲸失笑：“真的，我敢造谣梁声吗，人可是我们星光的台柱，我还靠着他赚钱的。”
这句话是真的。
资本家都是邪恶的，心里只有赚钱。
现在梁声已经是抢手的实力派演员了，但他的合约分成到现在还未换过，因为梁声说，他和苏怀鲸就像是完成了一场对赌。
彼此成就了对方。
苏怀鲸在星光是个空壳子的时候，把所有能找的资源都给了他，要不然他可能还在片场搬砖，靠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好本子，饮水思源。
钱是赚不完的，但道义和素养不可丢。
夏鹿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苏怀鲸想要让陆时知道的不是知难而退，而是迎难而上，在逆境中冲上顶峰，才能在顶峰上屹立不倒，因为一路已经经历了风雨，所以无所畏惧。
“这才是你的本性。”
“我有很多面的，鹿鹿，你刚是不是被我动人的演说魅力折服了？”苏怀鲸刚明明看到她听得特别认真，还不打断他。
换做以前，她肯定三句话就怼来了。
“噗，你照镜子了吗？”
“照了，很帅。”苏怀鲸转过头，抬起他最为帅气的角度，“之前凌导说了，我不去拍戏可惜了，这脸白白长那么好看了。”
“凌导有时候也会看走眼的，也就你信。”
“下回，我就去串个戏，你知道国内很多知名导演请我去的。”苏怀鲸拍胸脯的那种自信油然而生。
“你不是说演员门槛很高的，怎么对你就这么低吗？”
“鹿鹿，你就不能夸夸我么！”
“不能。”
“鹿鹿……”
“喊我夏医生。”
“鹿鹿！”他又换了个语气。
夏鹿别过头去，真鸡皮疙瘩一地，她是受不了了。
只听得“啪嗒”一下，夏鹿寻声，看到地上掉了个手机，她低头想要帮忙捡，当她捡起来，抬头的时候。
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身旁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男人戴着黑框眼镜，长着胡髯，略显沧桑和颓废。
她愣了愣下，伸手将手机递给了怀孕的女人。
“谢谢。”孕妇回了她一句。
夏鹿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她重新握住了手里的不锈钢勺子。
“老公，我们的位置在那边。”孕妇挽住了男人的手臂，往前走去。
夏鹿没有看到，那个胡子邋遢的男人转头，正在朝着她的后背看过来，而苏怀鲸注意到了。
一个不留神，夏鹿手里的不锈钢汤勺落到了白瓷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认识？”苏怀鲸看人一看一个准。
夏鹿低头：“不认识。”
“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的应该是王铄最后一任太太，王铄去年癌症过世六十五岁，我去参加过葬礼，主持葬礼的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她继承了王铄的遗产和箱包公司。”苏怀鲸混传媒的，对人脸识别的能力非常精准。
对方可能不记得他了，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
没有打招呼是因为她身边那位男士。
夏鹿在那位男士身上眼神停留了十秒钟有余，并且那位男士不是小鲜肉。
完全没有对两个人说任何一句坏话，但苏怀鲸却字字句句已经影射了。
夏鹿没说话。
什么意思，她听听就懂了。
“我去下洗手间。”夏鹿站起身来。
再故作坚强，再觉得无所谓，夏鹿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从高中到现在，已经多少年，记不得了。
总之，变了很多。
她去洗手间洗了手，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她出洗手间。
人已经等在了门口：“小鹿，好久不见。”
夏鹿从他的身边走过，佯装没有听到，对方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句话都不能说吗？”
“不能。”夏鹿咬住了唇瓣，挣了挣，“放手，不放，我就喊人了。”
“过去的情分都忘记了么，我现在不过就是身不由己。”
“呵，可笑么，你大着肚子的老婆，不知道你在这里发神经吧？”夏鹿的唇角扬起，“你说她知道会了怎么样，狗改不了吃屎。”
男人松开了手臂，低着头：“孩子不是我的。”
“那你混得还真是差。”夏鹿耸耸肩，“我就不一样了，混可好了，刚那人，我老公，结婚了，京市四大家苏家，我婆家。”
男人的眼神疏离和淡漠，他没有抬头：“小鹿，如果我以前……”
“你以前让我恶心，现在不恶心了，因为我对垃圾一向是不闻不问。”夏鹿反诘。
“咳咳……”一阵连续咳嗽声，苏怀鲸就出现在路的尽头。
他见夏鹿没有回来，又觉得刚看到那个男的有点怪怪的，所以就过来看一看。
夏鹿见了他，就上前跑了过去，挽住了苏怀鲸的手臂，往前走去。
“我可听到了，你说我们结婚了，算数吗？”苏怀鲸觉得自己的耳朵可好使了。
夏鹿垂下眼眸，眼睛看着自己挽住他手臂的手：“苏怀鲸，你就当我欠你一次，会还的，给我点面子。”
“知道的，老婆。”他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
这时候不占便宜，什么时候占便宜呢。
夏鹿发现她的脚有些无力，让她不由靠着苏怀鲸了。
男人的视线里，看到了夏鹿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手机响起来，响了好多次，他按掉了电话，回到餐厅的座位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
“人多。”
“是吗，不会是看到什么小姑娘了吧？”女人哼了一声。
男人低下头：“不用说话带刺儿。”
“我带刺儿怎么了，没有我去老头子那边，有你什么事。”女人不屑一顾。
男人笑笑：“你要是真把我当老公，你会连房本上的名字都不写我，我不过就是你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知道就好，狗最好的本事就是乖乖听话，当我的狗，哪儿不好了，名牌至少随你挑。”女人抬了抬下颚。
男人倏地一下站起来：“我要的不是这些。”
女人指着他的的背影：“矫情什么，今天有本事就走回去，车是我买的。”
男人移了移椅子，他往餐厅里兜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夏鹿的影子。
人已经走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