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你别走

“许医生,可别夸他,他不禁夸的。”白芷扶住了沈商陆的手臂。

沈商陆回头看她一眼:“我太太说得对,但有句话她说错了,我要纠正,这也是她以前和我说的,自己都忘记了,果然一孕傻三年。”

白芷拍了几下沈商陆。

“你说过的,医生不分大小的。”沈商陆强调。

白芷都忘记自己当时什么情境下说过这句话,没想到他记得,还这么认真地纠正了他们的玩笑话。

“是我说的吗,还是你说的啊?”白芷潜意识里觉得怎么是他说的呢。

总之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这也是后来他们一起选择在乡镇医疗工作的原因。

许今砚能从他们的对话里看到了很多革命战友的情谊,这可能就是他们爱情那么让人艳羡的缘由。

她看向了傅景霄。

刚经历的这件事情里,他们似乎都选择了考虑自身,而没有考虑到对方,在一段感情里,缺失了并肩作战的那份勇气,才会难过、彷徨。

也许错的并不只是傅景霄,自己也错了。

“许医生……”白芷喊了她一声。

许今砚嗯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白芷都笑了出来,“其实刚在酒店里你问我的问题,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我说的吧,别人的答案再好都是别人的,自己的才最重要。”

许今砚看向了傅景霄:“是,我懂了,谢谢白医生,耽误到你们了。”

“没事,我们天天在医院能看到,还不是天天过节。”将平凡的日子过得不平凡,才是他们的故事。

很快,沈商陆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许今砚去急诊喊了人,过来把傅景霄放在了床上推进了急诊室。

“沈教授,白医生,你们快去吧,我可以应付的。”许今砚耽误掉他们很长的时间了,特别不好意思。

白芷点头,把她往里推:“别管我们了,去看着他吧,对了,今晚呢,我不回房间了,如果他醒了,你想要带回去,我不介意哦。”

“知道知道,过结婚纪念日去吧。”许今砚推着她走。

沈商陆揽着白芷的肩膀,往外走去。

许今砚转身,已经拔腿就跑进去了。

“家属呢?”急诊室的护士已经在喊人了。

许今砚立马跑了过去:“我在呢。”

“去缴费办手续,我们这边给他开了退烧药,先喂给他吃了。”护士将单子递给了许今砚。

许今砚拿过单子去缴费,然后取药。

她走到了病床边上的时候,护士已经给他在抽血了。

可能是因为抽血的疼痛刺激到了他,他的眉头皱了皱,脑袋左右移动了一下,最后慢慢睁开眼睛来。

“家属,过来按住这里,按五分钟。”护士拔了针头。

许今砚接过来,用棉球按住了静脉的位置,她一用力,傅景霄彻底从昏昏沉沉里醒了过来。

“阿砚,我这是在哪儿?”傅景霄转头就看到了许今砚的人影。

他闭眼又睁开,反复了几次之后,才确认是她的人。

“在哪儿你不知道啊,傅景霄,我是来工作的,你还来给我添乱是不是,自己发没发烧不清楚吗,还晕倒了,你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了,我这回是铁了心了,苦肉计不行。”许今砚憋着嘴,头转过去,不想要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因为酸涩而滚动的液体。

“对不起……”傅景霄只觉得人昏昏沉沉的,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晕倒。

许今砚站起来,去拿了退烧药,倒好了退烧药,又伸手去把他的人扶起来:“先吃药吧,账后面给你算。”

傅景霄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看着。

许今砚呵斥了一声:“看着药,吃药,别看我。”

“你哭了?”傅景霄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

许今砚呼了一口气:“没有,谁要哭。”她顺手就将装着布洛芬的退烧药递给他嘴边,让他喝下去。

布洛芬的口感粘稠,又有点甜味,又有点苦味,让傅景霄皱着眉头,不由咳嗽了起来。

许今砚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没空出去买糖,就喝点水吧。”她早就已经给他凉了水,给他喝了点,他才舒缓过来。

傅景霄喝完退烧药就躺了下去。

他伸手拉住了许今砚的手:“别走!”

“我去放射科拿片子,找医生看,你都躺着了,我还能去哪儿,我这点公德心还是有的。”许今砚虽然嘴里责怪,但是行动上却很实诚。

她已经起身,很着急去取片子了。

她是医生,这些流程比谁都清楚。

傅景霄躺在床上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他握拳,心里却充满了温暖。

许今砚去取了骗子,找了急诊室的医生看了骗子。

“高烧,肺部有感染,是急性肺炎,最好能住院观察,如果回去的话也行,但要多关注一下体温和咳嗽情况。”医生看过了片子之后对许今砚说道。

“那今晚就留观吧,看今晚能不能退烧,如果烧退了,就回去,不占用医院资源了,如果没有退烧就住院。”许今砚很快给出了回应。

急诊科的医生抬头看着许今砚:“同行?”

“嗯。”许今砚应了一声。

“怪不得。”那位医生笑了笑,“当医生的男朋友,要有点基本医疗知识啊,别拖到晕倒才来看,搞这么严重。”

“呃……”许今砚尴尬地笑,“知道了,谢谢。”

许今砚去付了钱,拿了挂水的药,回到了急诊室,让护士给安排到留观室去挂水。

其实真的就是傅景霄没脑子,自己发烧没有发烧都不知道的么。

“医生说要留在这里观察,先挂水,看退烧状况,这些不用我说你都比我明白。”许今砚和傅景霄说了一声。

护士过来给他挂了水。

傅景霄伸手抓住了许今砚的手。

他的手心还凉着,说明烧还未褪,布洛芬也才吃了不到半个小时,哪有那么快退下来。

“放开,手背打着硬针头呢,动一动就要肿起来的,这么简单的常识问题,你不懂啊?”许今砚把他的手拉开。

“那你别走。”傅景霄眼皮都在打架了,坚持着等着她回来,就是想要她陪着。

人都说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

许今砚觉得生病的时候,智商绝对会下降,当然也可能是高温烧得脑子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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