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父亲过世

“你们不懂,如果我没有离婚或者有孩子,我一定不反悔放弃的,只能说我们错过了最合适的时间相遇吧。”陈朵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夏鹿和许今砚也知道了她的压力,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感情,易地而处说不定自己也不能这样。

毕竟陈朵提早比她们经历了更多。

“抱歉,我……”陈朵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许今砚握住了她的手,“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我们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想你要考虑的问题,只要你想好,我们无理由支持你。”

“谢谢。”陈朵知道她们都在,所有很多事情也不避讳说出来。

“但身为朋友,确实也觉得应该要深思熟虑。”夏鹿补充道,她们只是不希望她错过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朵垂下眼眸:“我知道,道理都懂,只是用起来太难,但我会去用的,本来今天找你们吃饭也不是为这事儿,我要去儿童医院工作了,所以和你们说一声。”

“好事啊,朵姐终于回到老本行了。”虽迟不晚,许今砚替她高兴。

“起步晚一点,但是会努力追赶你们的步伐的。”陈朵对未来的美好和挑战充满了信心。

或许等到她强大一些吧,强大到自己的内心可以接受世俗的眼光,她才能迈开属于自己幸福的一步,她和许今砚或者夏鹿从来都不一样。

到了这个年纪,除却喜欢,还有生活,以及人生。

夏鹿举杯:“朵姐加油,我们都加油。”

陈朵和谭易的关系,在陈朵去儿童医院工作之后,真的就断了联系了,谭易在等待陈朵的答案,而陈朵选择向前冲。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成熟的思维方式,不能在像是二十岁出头一样,以为闹闹就能解决了,谭易几次都去了医院门口等她,可都没有等到她的出现。

陈朵顾虑很多,谭易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他也清楚,他重新去思考之后,站在陈朵的立场去想,确实他没办法逼她。

败给时间虽然只是说辞,但也确实是事实。

不是每一种感情都会有结果,经营的出来结果。

他的父母也不是真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里给他也不少的压力,但凡是陈朵勇敢,他就能对抗到底,但她不勇敢,他去争取,也争取不到幸福。

坦率去面对生活给予的迎面打击,只是为了更快成长起来。

谭易明白了。

而陈朵进医院之后的生活很充实,也没办法让她重新再去考虑这件事情了,比起应届毕业生的激情四射,她只有加倍的努力去跟上高强度的工作,像是她这个年纪不是副主任医师也到主治医师了,可她还只能从基础做起,面对种种质疑,她也没有要放弃,只是比别人多一点努力而已。

顾彦阳已经上小学了,顾存哲给他请了家庭老师,毕竟没那么多时间陪孩子,陈朵自知是亏欠孩子的,别人的孩子上小学,父母都会有一方全力陪着。

好在,面对父母离异之后,顾彦阳也好像长大了,以前那些少爷脾气慢慢收敛了起来,当然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承受的生活,孩子也是。

可他没办法选择父母,但却要选择父母的抉择,然后加速成长。

生活一样会有着苟且。

三月在繁忙的工作中即将过去。

四月的清明,许今砚提早排了日子要回去给母亲扫墓。

但只是没想到,她还没等到清明,就接到了许顺天的电话。

“今砚,你看看能不能回来一趟,你爸他……”许顺天的声音颤抖着,“病危通知书已经下来了,医生的意思是快不行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许今砚用最为冷静的声音回复给大伯,可她的内心里却已经像是江水泄洪一般涌出来。

她不知道当即的感受是什么,复杂而无法解释。

像是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

但她还要保持冷静地给许今远打电话,给他安排好回去嘉城的机票,她给医院请了假,直接去了傅氏。

傅景霄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的脸色像是一张白纸,连一丝血丝都没有。

本来在开会的他,被程康叫出来,终止了会议。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傅景霄扶住了她的肩头询问。

她颤颤巍巍,好似刚那些冷静处理事情的状态全然消失了,只能扑倒他的怀里低声啜泣:“我来和你说一声,我要去回家一趟,大伯打电话过来说,我爸快不行了。”

傅景霄还没回答她,直接拎着她的手腕,吩咐了一句程康:“去开车,顺便买最近一个航班去嘉城的,要快。”

在许今砚慌神无措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许今砚在许今远那里,可以强装冷静,可在他面前,她没办法控制住。

程康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半个小时后,航班起飞。

傅景霄握住了许今砚的手,其实他们都会知道结果的,只是在那一刻知晓的时候,会无所适从。

从过年到现在也没有多久的时间。

姐弟两个一南一北飞回到了嘉城,许今远先行赶去医院了,傅景霄和许今砚落地之后,也直接前往医院。

这一路,傅景霄拉着许今砚奔跑着,风带起了他们的衣摆。

从事医生这个行业,许今砚以为自己面对生死之时,是平静的,但实则并没有。

尽管他们努力,紧赶慢赶到了。

但却已经听到了一阵阵嚎啕大哭的声音。

病房里,机器里的数值变成了一条线,然后充斥着耳朵,变成了耳鸣声,张燕芬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瘫倒在了地上。

许顺天站在一旁,默默垂泪,许今远握住许顺立的手变空了。

许今砚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爸死了才回来,他到死还记挂着你,都是你害得,要是我看着他,他也不会那么快就走了。”张燕芬见许今砚回来,便破口大骂起来。

于许今砚来说,她听不到那些字眼,只觉得心口的位置沉闷,喘气都费劲。

距离母亲过世已经很多年了,她感觉拉不住母亲的那种心情又重新席卷而来。

傅景霄把她抱在怀里,而她却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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