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91号盒子头痛

赵眉:

是我错了,无论是大学时候一念之差,害死老师、还是我自大地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我才知道,你和老师坚信的没错,

……

和陈意桥在一起,就好像永无病愈的住院。

也许是因为,最初认识的时候,他是医生,而我是病人。

我还记得,那是非常慌乱的一天早晨,

医院里面人满为患,我拿着挂号牌,去找这位陈医生的诊室。

才刚刚到上班时间,门诊外的走廊上,就已经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不约而同的,都是一张冷漠的脸孔。

陈意桥,是本市有名的神经外科专家,通常挂到他的号,说明不是普通小病。

是走投无路,通过别的医生,别的病人介绍,才抱着最后的希望来看一看。

我也是这样。

说起来,我可能是这里所有的病人里,病情最轻微的一个。

我只是连续头痛,但做过了所有检查,医生都说我没病。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挂了精神科,也说没问题。

有人告诉我,你可以去挂陈意桥的号。

等了半个早上,才叫到我的号,我连忙进去。

站在门口倒愣住了,我原本以为的专家,是那种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

但没想到,坐在桌一后面的,竟然是一位清隽俊朗的年轻男医生。

看起来,他不过三十来岁。

“您……您是陈意桥,陈医生?”

陈意桥从病历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淡而持重,“是。”

也是一堆检查做下来,数张报告交到他面前,他一张一张的看,每一张都显示没有问题。

他便说道:“也许是你最近有什么压力,情绪上影响的,你的检查结果很正常,没问题。”

我急忙开口:“我看过精神科,说我也没病。”

他这才抬头看着我,“能做的检查都做了,确实是没病,你不要过于紧张,放松心情,回去好好休息。”

说不出是解脱还是失望,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只好收拾好检查单据,说了声谢谢走了。

临出门我还回过头去瞧他,见他又接了下一个病人,正在看病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

头痛还是没有消失。

但所幸,这疼的时间不算长,而且除了头疼,也没别的异常,我也就忍了。

后来再遇到他的时候,我正好头痛发作。

不算剧烈的疼痛,从脑中蔓延出来,像是里面住着什么东西,要砸碎我的颅骨,撕裂我的头皮爬出来一样。

疼痛一瞬间干扰了我的神经,我左摇右晃站不稳。

那时候正好是下班途中,我身边连个柱子都没有,只好跌跌撞撞往前走。

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就撞上了陈意桥。

那么巧,他平时那么忙,那天却准时下班,一把抱住了即将跌倒的我。

他一天要看那么多病人,却还清晰地记得我的名字,“柏香,你没事吧?”

我那时候抬着头看他,想是不是老天终于开眼,要派一名医生,拯救我的头痛于水火之中。

那天,他送我回家,仔细地问了我的情况,然后安慰我说不要紧,没有任何检查结果显示我患有什么严重疾病。

他还告诉我,以后还有不舒服,可以随时联系他。

我后来真的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只要不是上班的时候,他都会来,给我按摩头上的穴位,缓解头痛。

我很难不爱上他。

清冷斯文的男医生,独独对我温柔,对我说:“我想永远照顾你。”

也许有人说得出拒绝,但我说不出。

在一起没多久,我们就搬到了一起,挑的房子朝向很好,阳光灿烂。

陈意桥唯一不满意的是冰箱,他说这个冰箱太小了。

实际上,我觉得不算小了,我们才两个人,装不了多少东西。

后来,他自己重新买了一台双开门大冰箱,放在厨房里占了好大空间,而且他还能把冰箱全装满,那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肉类。

同居后我才发现,陈意桥很爱做饭,不加班的时候,就喜欢做各种各样的菜给我吃。

食材越做越奇怪,不是什么寻常猪牛羊肉,而是鳄鱼汤、椒盐大王蛇、红烧娃娃鱼、马肉包子等等,总之都是些奇怪菜式。

一下班打开门,闻见饭菜香气,我就知道,陈意桥今天不加班。

我在门廊换了鞋进来,见他正端上来一盘葱爆肉。

“哟,陈医生今天不加班?”

“嗯,今天病人少。”

“今天又吃的什么?”

我看着桌上的一盘盘菜,看不出又是什么肉。

陈意桥脱下围裙,指给我看,“这是葱爆鹿肉、红烧竹鼠、清炖刺猬。”

果然。

一听这菜名,我觉得先前的饭菜香气都变了种味道,胃口也败坏了不少,咽了咽口水,还是坐下来,“我现在宁愿你加班。”

陈意桥坐在我对面,夹给我一筷子刺猬肉,“尝尝,人工养殖卖得很贵呢。”

我看着碗里的肉,脑子里浮现出小刺猬可爱的模样,一阵反胃,还是强忍着吃了下去。

我要是不吃,是过不了陈意桥这关的。

一顿饭我没吃下几口,便说饱了。

两人一起收拾碗筷,我擦完桌子,看他正低着头在水池认真洗碗。

无框眼镜溅上了点点水雾,神情严肃一丝不苟,仿佛他不是在洗碗,而是在做开颅手术。

我抽了一张纸,轻轻贴在他的额角,擦拭上面看不见的汗珠,“医生,你少洗了一双筷子。”

他抬起头来笑,“这可是重大事故,要上报的。”

我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头痛起来,眼前一下模糊了。

陈意桥连忙上前扶住我,“头又疼了?”

“是。”

我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吸气,努力平复这一痛苦。

不一会儿,疼痛就散去了,只留下一脑袋的虚汗。

“最近疼得越来越频繁了。”我瘫倒在沙发上,面朝上看着吊灯,脸色还没恢复过来,被灯光一照,更加惨白。

陈意桥抚着我的鬓发,“没事的,上次你又重新做过检查,还是都正常。”

我瞪他一眼,“你这个庸医,还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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