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挑拨离间

自云南到闽赣千里之遥,路途险恶,又是清庭的后方,沿途皆有重兵把守,如要转移,凶险万分,可是不走,留在云南西南一偶,已是退无可退,只能坐以待毙,群臣们心里都在衡量,等看到晋王连说三个“好”字,知道晋王李定国这些日子总是附和永历,但事关重大,必须得到明确的指示才行,又兵部侍郎陈起月出首,向卧榻上的李定国问到“晋王的意思?”

李定国这时又把盍上双眼,只说“自之于死地,而后生”说罢,便不再言语。

尽管有些大臣武将认为太过冒险,但转移之事还是这么定下来了。接着有人问俘将吴之荣怎么处置,何凯命人将他带了到大堂之内。这个吴之荣别看平时趾高气扬,但被俘以后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进到堂内,往那一跪,浑身哆嗦,口称“死罪”,几个与吴三桂有仇的将官扑了过去,一顿很揍,打的吴之荣“嗷嗷”直叫。

何凯怕把吴之荣打死,赶紧命令他们住手,这些将官才停手,留下鼻青脸肿的吴之荣躺在地上小声呻吟。

“你抬头,看看我”何凯说到。

吴之荣怕再被揍,抬头费力的睁开青紫的双眼,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南明的永历皇帝吗,虽然吴之荣并未见过永历,但是见过永历的画像。上次,何凯附身于永历后,为了救阿桑妹,两人在丽水都统府见过一面,但那时何凯唱“二人转”,脸上是抹了油彩的,况且吴之荣知道永历已死,所以没认出来。这时又看见永历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怔住了。

“哈哈,没想到吧,朕并有死”何凯盯着吴之荣大笑道。

吴之荣可是贪生怕死之辈,立即爬了过去,对着何凯“咣咣”连磕响头,把脑袋磕的是鲜血直流,“万岁爷,我心是向着大明的,都是吴三桂那老贼引清军入关,我是力劝了的,求万岁饶命啊,我愿将功补过,饶命啊——”

两边的文臣武将怕永历心软,都喊道“杀了他”“活剐了他”甚至上前就要拖他走。

何凯一摆手,“住手”说完,过来亲自将吴之荣身上的绳子解开,感动的吴之荣“哇哇”大哭起来,诅咒发誓道誓死效忠大明,报效永历。何凯好好的抚慰一翻,说只要写下“反正书”便不杀他,吴之荣连忙答应,这才命人将他带下,去写“反正书”。

永历的每个举动都是让人出乎意料,何凯也不多解释,只说杀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何用,还不如留下有更大的用处。就是何凯这次释放吴之荣,后来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经过一天的准备,这只残明的军队撤出泸水,往东南,走小路,又走了一天,进入老挝国境内。傍晚,明军在一个小村寨扎下营地。

吃过晚饭,靳统武与陈起月两人边走边说,走到关吴之荣的木屋外,停住了脚步,靳统武小声说道“这次大败吴三桂,吴贼并会兴兵报复,我们要撤入缅甸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是啊,也多亏了缅王莽白,使了李代桃僵之计,才使吴贼上当,想必吴贼没想到万岁还活着那,等我们退如缅甸,慢慢积蓄实力,等待时机,会打回来的。”陈起月悠悠的回道。

“不要说了,这是关吴之荣的地方,小心被他听到”靳统武连忙拉住陈起月转身就走。

“原来如此”趴在门后的吴之荣听的真切,心想“如果能回去,上报给王爷,王爷必能不杀我。”

一会,靳统武与陈起月走到永历的屋子内,何凯笑问道“事情办好了?”

靳统武与陈起月一起点头,“办好了,吴贼必会上当,这条挑拨离间,真是好计,叫缅王和吴三桂拼命吧。哈哈……”

第二天早晨,明军开拔前,何凯就将吴之荣释放了,临行前,何凯抓着吴之荣的手,肯切地说“吴卿此去,不知何时见面?吴贼多疑,你一定要想好说词,才能安然无恙。”

吴之荣假装流了几滴泪,再三保证回到云南,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定完成此次“潜伏”任务,将来带兵反正,迎回大明军队。

何凯又塞给吴之荣一块玉佩,说这玉佩一共两块,给他一块,作为相见的凭证,吴之荣收起玉佩,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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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平西王府卧虎堂内,“啪”一声,一个九龙青花瓷茶杯被摔碎在地,吴三桂怒喝道“夏国相,吴之荣误我!五千铁骑啊,就这么没了!”

堂内的将官们,看着暴怒的吴三桂,大气都不敢出。这时吴三桂老牌的谋士李芳华走里几步,对吴三桂躬身道“王爷,切莫气扰,永历已死,李定国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于今之计是马上发兵追击李定国残部,如让他窜入老挝、缅甸,再追恐怕来不急了。”

吴三桂不愧是一代名将,虽然投降清廷,但是领兵统帅之能,放眼当时全国,也无能能出其右。“恩,李佬说的对”吴三桂马上冷静下来,“立刻起兵四万,两万关宁兵,两万绿营,孤要亲自追击李定国,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李定国抓到,消灭残明!”

两边的将官马上立正,拱手道“谨尊王令!”

第二天,吴三桂就率领四万大军出了昆明,一路急行军,奔泸水而去。

第四天,吴三桂的军队就渡过了澜沧江,到达了钱门卡。夏国相早早地就率人等在渡口,见到吴三桂后,立即跪下,请求处分。吴三桂只说叫他将功赎过,立即率钱门卡的一万绿营在前边开路,追击李定国。

夏国相听后,欣喜万分,心道“还是老丈人网开一面”于是立刻起身回营,带着那一万绿营,跑步进了核桃坪山口。吴三桂带四万大军在后边紧紧的跟着。

开路的夏国相部绿营,虽然没有遭到明军的袭击,但是一路上,因为陷阱、暗桩耽误了些时间。因为后边的吴三桂一再催促,夏国相干脆拼命赶路,见有人掉进陷阱,就绕路而行,一路折了不少人马。只用了三个时辰便赶到了泸水城下,可是发现早已人去城空,不过发现城门处,有个人光着膀子跪在那里,仔细一看,原来是失踪的吴之荣。

夏国相派出斥候,查看泸水四周,看明军有无埋伏。然后叫人在泸水城外安营扎寨,静等吴三桂。

等吴三桂带兵来到泸水,看到明军失去踪影,抓来几个当地土人,也是不知所以然,就大骂夏国相无能,当看见吴之荣后,话都没问,就叫人把他拉下去,直接砍了。

吴之荣被人拖着,大喊有要事禀报,李芳华等人赶紧求情,吴三桂才叫人带他回来。

吴之荣往那一跪,也不罗嗦,知道罗嗦,吴三桂就心烦,说不定自己没说完,就又把自己砍了,于是张嘴就把缅王勾结永历,李代桃僵之计讲了出来,然后又编了一套自己如何机智,趁明军不被,才得以逃出。

吴三桂听到,永历竟然没有死,大惊失色。又找来几个泸水土人一问,得知确实有个被明军称为万岁的人来到这里,吴三桂才感觉自己被缅甸篡王莽白欺骗了。也不杀吴之荣了,反正听说明军去了缅甸,索性带着这五万大军挥师西进,讨伐缅甸,定要消灭残明和篡王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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