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花瓷

南昌,江西的历史名城,城垣高大宏伟,市面也是繁荣热闹。永历等人半路上遇见的古怪和尚,使永历都不敢再在路上打尖休息,而是直奔南昌而来。一路风尘的永历等人,进入南昌城后,根本没有心情去观赏市景,而是直接找了家客栈休息。

永历在客栈里小憩了半个时辰,感到肚子很饿,就叫上王富贵等四个侍卫,下了楼去吃东西。突然,一个客栈伙计卷了一包东西从后边走了过来,紧接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孩哭喊着跟了出来,去夺伙计手里的东西,伙计不给,小孩就拽着哭。

“不要啦,给他,小立啊,放手!”有人在后门处喊道。永历寻音望去,看见富贵公子模样的人和客栈老板一起从后门走了进来,不过那富贵公子身上的绸衣已经很破旧了。

“少爷,给了他,咱们以后怎么办啊,就这么点东西了,以后吃什么,穿什么啊?”青衣小孩哭道。

富贵公子摆摆手,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小立听话,快给他吧。”

“哼”小孩止住了哭闹,气呼呼地把包袱往伙计怀里一推,瞪着自己的少爷不再言语了。

客栈老板“嘿嘿”一笑,“秦公子,东西先放我那,等有了钱,再赎回去,至于房钱也不急。”

“那谢谢侯老板了”这位秦公子施乐一礼。

客栈老板面带奸笑的离开了。这个秦公子一下就引起永历的注意了,正当他们主仆二人转身离去时,“那位秦公子请留步”永历喊道。

秦公子转头道“这位兄弟,你是在叫我吗?”

永历点点头,对秦公子拱了下手,接续道“在下姓何(何凯本来就姓何),正要去用饭,相逢即是缘,不知秦公子可否赏光一同去?”

“哦,呵呵,好一句‘相逢即是缘‘,那么就同去。”这位秦公子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永历等人来到了客栈的食间,叫上了一桌子的酒菜,永历只说一个“请”字,那位秦公子回了个字“谢”,就与边上的小仆埋头吃了起来。显然他俩是饿坏了,王富贵吃东西是出了名的能抢,都没吃过他俩,顷刻间一桌子的饭菜都被他俩吃的精光,气得的王富贵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眼睛都绿了。

没办法,永历只好叫来伙计,又上了四道小菜。这时候,秦公子拍拍肚皮,边剔着牙,对永历说道“不吃了,不瞒何兄,小弟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了,都‘三月不知肉味’了,哈哈,多谢,多谢。”

永历此行是来招揽人才的,这个秦公子看样子是个读书人,不知道才学如何,永历就想不如试试他。就叫伙计上茶,与秦公子闲谈起来。

永历随口问了些,秦公子还没回答,就被旁边的小孩抢着答了,而且这位好像还很怕自己的小仆的。

原来,这位秦公子叫秦景之,是景德镇的世家大族秦氏的后人,世代以制瓷为业,秦氏瓷在景德镇可是能排的上前三号的。可是到了秦景之这一代,因为父母早亡,他早早的就接了家业,因为只会读死书,而不善经营,再加上满清这些年禁海锁国,生产的瓷器出不了海,秦家是日益的败落。这次秦景之来南昌,就是为了能为自己家产的瓷器找买家,可是南昌城内的大瓷器商全被景德镇别的家族买通了,秦景之好话说尽,让利到白送,可就是不买秦家的瓷器。这些日子来,秦景之的盘缠都用光了,连最后一个家传的古瓷都被客栈老板拿去抵账了,真是困顿到了极点。

听着秦景之叙述,永历表示了最大的同情,脑袋中却出现了一个想法:“秦家的瓷器卖不出去,大量积压;而清廷现在闭关锁国,洋人又买不到中国的瓷器,那么什么最赚钱?走私瓷器啊!”想到这里,永历笑眯眯地看向秦景之,说道“既然秦公子,如此急迫,我倒是有点办法,能稍解秦老弟的燃眉之急。”

“那敢情好了”秦景之一把攥住永历的手,大声感谢道。

接着,永历又问了存货多少,总价多少。这个秦景之果然不是会做生意之人,有问必答,和盘托出。永历心里有个谱以后,说自己家在赣州遂川,正好想做瓷器生意,不如去景德镇看看,准备将秦家的瓷器全部吞下。

秦景之听完,更是大喜的不知说什么好。

永历叫来伙计结了饭钱,再找来客栈老板,花二十两银子赎回了秦景之的包袱。等秦景之打开包袱,拿出一件古朴的瓷器。

永历的眼睛盯着那件瓷器眼睛就直了,“好一个青花酒壶啊”,乳白的壶体,湛蓝的叶子,浑然天成。再拿起翻过壶底,上面有“大明永乐”四个字。“这是正宗官窑的瓷器,价值连城啊”永历的“那辈子”,就这一件永乐官窑青花,给十个亿美元都不卖,因为就没有存世的,就是残片也能卖几百万,所以永历惊呆了。

看着永历爱不释手的样子,秦景之倒是大方,说道“何兄要是喜欢,尽管拿去。这件青花,乃是家祖于永乐年间烧制的官瓷,一共烧成了五件,上交了四件作为宫廷贡品,偷偷的留了一件。相逢即是缘分,别客气!”说完,旁边的小仆不干了,但也知道吃人家嘴短,马上给秦景之使眼色。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永历拿着这件青花瓷不可放下,心想“用二十两银子换这么个青花,真是赚了!”等见到秦景之诚恳的样子,永历将青花酒壶直接交给了王富贵,“啊,那个,秦老弟,那我就收下了,你放心好了,明日咱们就去景德镇,先看看货”,然后转身对一个侍卫说“胡二,你明早就回遂川,去取来两万两银子,我去景德镇秦府等你,两万两银子先做定金。”

“两万两!还只是定金!?”秦景之主仆二人一听,全都震惊了。其实那件青花酒壶在明末,虽说是官窑的,但市价也就五百两而已,其实秦景之认为是自己赚了,高兴得不得了。

永历这个假冒的商人,一口气定下了秦景之全部的瓷器,晚上睡觉都抱着那件青花酒壶,做着发财的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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