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长江水盗

永历要去救赛玉环,田家兴虽不是很理解,但以永历好色而被搪塞过去,派出捕快出去帮忙寻找,后来又听到有消息说是在长江中心的小岛上,索性好人做到底,让永历等人跟随自己去江宁城外的水军码头,找水军提督布蒙尔泰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派出一队水军前往荒岛救援。

众人到了水军大营,永历平时想来,还进不来那,这里毕竟是水军重地,等闲人岂会轻易出入,这次正好观察一下满清的水军实力如何。

进了码头以后,永历看到停在码头上的水军舰船,与自己原来想象中的坚船利炮万全不一样,这哪里是水军,连一支大型船队都算不上,最大的船也不过是长十米的木帆船,也就三两只的模样,其余的都是一些舢板之类的小船,虽说长江是内河,可这满清水军也太寒酸了些吧,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这样的水军继续下去,将来怎能和欧洲来的强盗一争短长,固步自封,不求进取,满人到底是落后民族,想想大明永乐年间,郑和七下南洋,是何等的威壮,满清是不会重现昔日辉煌的。

永历心中很是感慨,不过反过来一想,满清的水军如此孱弱,不正好给了自己可趁之机,将来拿下江南,看满清拿什么再打过长江。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高个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身穿四品的金虎补服,腰上系了根黄带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田家兴虽然是两江总督郎廷佐身边的红人,可也是没有品级的师爷,忙蹲下身去行礼打千,道:“布都统,小的给你请安啦!”

布蒙尔泰也不托大,伸手将田家兴扶起来,笑问道:“这是什么风把田师爷吹来了?”

田家兴媚笑道:“呵呵,布都统近来可好,这可有十多天没见到您了?怎么不回江宁,老窝在这破烂地方?”

“哈,田师爷呀,你以为我愿意啊,朝廷命令我们江宁水师待命,说是有股夔东残匪正在长江北岸沿江而下,有可能要渡江南下,让我们随时准备在长江中拦截”布蒙尔泰说道。

“原来如此,这些日子在大营里,布都统憋坏了吧?明天我给你准备两个水灵灵的姑娘,好消消火。”田家兴嬉笑道。

“啊,那怎么好意思,呵呵”布蒙尔泰搓着手说道。

“来,布都统,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说着,田家兴转身将永历推到前边,“这位是广州的秦老板,新近在江宁开了间乐坊,以后有空,布都统可要去玩玩啊?”

“一定去捧场”布蒙尔泰边和永历见礼边说道,而后又说道:“田师爷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难道看上我那几艘破船了?”

“哈哈”田家兴大笑道:“布都统英明,我还真有点事相求?”

“嗯,说吧,只要是不违反法度,我一定帮忙!”

“爽快,是这么回事——”接着田家兴将赛玉环被长江水盗绑架的事说了一遍,临了请布蒙尔泰出兵相救。

布蒙尔泰想了一会,一挥手,一个把总走了过来,打千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两天大船,再带上一队人,跟秦老板去南面荒岛救人,回来有赏!”布蒙尔泰说道。

把总转身离去,准备船只和集合队伍,田家兴、永历和布蒙尔泰又说了一会话,半个时辰后,船只准备好。

本来永历是不想以身犯险的,毕竟自己是只旱鸭子,要是在水中打起来,可没好,不过一想到在解救赛玉环时,能第一时间见到她,这女人还不得感激自己,说什么也要做一把英雄,鼓起勇气也要上船。众人劝了一会无效,只好任由永历上船跟随。

上了船以后,有苗显、石早、方孝玉和王富贵等人保护,永历心里也不太担心,想到刚才在码头,听布蒙尔泰说到夔东义军要南渡长江,可算是一件意外的事,难道刘体纯他们有意向自己靠拢?这可是好事啊,这样的话,又能掌握一支军队,而且还是百战的精锐之师。

永历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朦朦胧胧的就看到一座小岛呈现在眼前,现在已是半夜,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岛上并没有灯光,就是一座荒岛而已,这样的荒岛才是最好藏身的地方,石早在追踪水盗的时候,就是藏身在水盗的船仓底,一直跟到这里,然后游水回的江宁。

在船上,问清楚了带队的把总叫原康安,江西景德镇人,于是永历假意说自己原籍也是景德镇的,是秦氏家族的旁系子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山南海北的聊开了,这原康安见老板模样的永历没什么架子,与永历越发亲近,后来拍着胸脯表示,一定要将赛玉环救出来。

原康安很有经验,他让大家在离荒岛很远的浅水区下船,而后悄悄的接近荒岛,省的被放哨的水盗发现。永历也跟着众人下船,远远的跟在众人的后边,等士兵们都上岛了,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岛上。

苗显和石早走在最前边,上岛不过走了几步,便发现了两个来回走动的水盗,一人一个,偷偷的摸到水盗的身后,举起匕首,对着水盗的脖子一抹,两个水盗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一命呜呼了。

继续向前走,走了差不多百步远,看到前边灌木丛中有两座茅草屋,门口站了两个水盗,正在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石早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扔了过去。两个水盗听到有声音,一起走了过来。和刚才一样,苗显和石早走到水盗的身后,用匕首结束了他们的性命,然后回身向跟在后边的军士们招招手,原康安带着一百多个兵勇立刻跟上,将两间茅屋团团围住。

永历与方孝玉和王富贵躲在草丛后边,看着苗显和石早分别蹬开茅屋的门,率先冲了进去,然后十几个兵勇也跟进去,片刻里边就想起了打斗声。

“哐”的一声,一扇窗户被踹开,接着飞出一个人,看身形应该不是苗显和石早,这人拎着砍刀砍到了几个上前围堵的兵勇,“嗖”的一下就钻进旁边的芦苇荡中,消失不见了。

兵勇们那敢去追,刚才那人的冲出后,几下就砍死了四个人,早被吓的肝胆俱裂了。身手这么好的,很可能就是匪首,混江龙——麦复。

还有三个匪徒也冲出茅屋,跟着麦复钻进芦苇荡中。一会,茅屋里的打斗声停止了,苗显和石早走了出来,随后两个兵勇架出一个纤细的女人,不用说,肯定是赛玉环。

永历这才走过去,看到赛玉环衣衫还算整齐,应该还没被侮辱,不过现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永历亲自从兵勇手中接过赛玉环,又扶又抱着,转身离开。

在永历走后,苗显将一个点着的火把扔进茅屋里,看着茅屋被点着才离开。这地方得烧掉,省得以后水盗们回来再用。

“哈哈”低头看看抱在怀里的赛玉环,永历心里那个美,心道,这回又做了件好事,看她不报答我的?说不定会以身相许,虽然年纪大点,不过模样倒还算可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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