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连续奔袭

处在包围中的清军能作战的也不过二百多人,在满人参将的带领下,拼命的向黑山的防线冲去。在防线摇摇欲破的时刻,黑山率领亲兵重新冲了上去,在山口受命堵截的李嗣兴也带人杀了过来。

黑山抡起手中如同一扇门似的“开山刀”,连续劈倒了三个清兵,这才令清兵的气势为之消退,由四面的压迫,清军重新被压缩在一片不大的区域。

这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混乱的厮杀中,虽然矮小,但是出手却很狠辣,手中一杆短矛左突右搠,不少清兵被刺倒。

因为黑山杀的兴起,对身后清兵刺来的长毛浑然不觉,正当矛尖要刺中的时候,一杆短矛飞了过去,正好将手持长矛的清兵射个对穿。黑山这才感到身后有异,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半大小伙正向自己呲牙咧嘴的傻笑,这不是洪熙官,还能是谁?

“小熙官,谢啦!”黑山也不多话,这时候也不是谢恩的时候,转身又重新对清兵砍杀起来。洪熙官倒也淡定,拍拍自己的脑袋,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做法,然后走过去,从死尸背上拔出短矛,重新寻找目标。

也许是洪熙官身材矮小,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再加上洪熙官身手矫捷,几个翻滚后,洪熙官竟钻进了清兵群的核心,距离指挥的参将不过十步远。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话是洪曜交给自己儿子的,洪熙官看到人群中被紧紧围住的清军将官,心中就晓得只要把这名参将杀死,这些还在拼命厮杀的清军就会土崩瓦解。突然,传来“啊——哈”接着就是一声“轰”响,原来黑山仗着自己身材粗壮,一跃而起,扑倒了一排的清兵刀盾手,将清兵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十几个明军立刻也随之冲进清军的防线。

趁着那参将和侍卫的注意力都被黑山吸引过去,洪熙官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从两个清兵的缝隙中穿过,因为短矛有些短,并不能刺到站在一块巨石上的清将,洪熙官伸长了手臂,猛的将短矛刺出,目标就是那名参将。

混乱和厮杀中,清兵们谁也没注意到有人潜入了守卫严密的人墙,直到满人参将感到自己的肋下传来一阵剧痛,才大叫一声:“啊——”,不过此时什么都晚了,整个矛头在瞬间没入他的胸腔。

洪熙官一击得手,迅速拔出短矛,回身短矛横扫,扫倒两个清兵,马上纵身就窜了出去。

熙官老爹洪曜说:一击得手,迅速离开,绝不恋战。

“大人,大人——”有清兵大声地呼唤着,可是那参将口吐几口献血后,连话都没说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清将已死,大明的勇士们杀啊——”洪熙官退出人墙后,大喊一声。

混乱中,明军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听到清兵的主将已死,明军的气势明显振奋起来,攻势更加猛烈,而清军因为没有了指挥,立时混乱起来。

“杀——”黑山大吼一声,在茫茫黑夜中,举刀就砍,凡是头戴圆锥顶子的皆是杀砍的目标,大力发泄着刚才的积郁,麒麟山的明军士气大涨,攻击更加凌厉起来。此时的清兵已经溃散,再也形不成像样的抵抗,如同没了脑袋的苍蝇一样乱窜,可山谷本来就很狭小,就算山坡上也满是明军,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

“我们投降,大爷,别杀——”终于有清兵喊出“投降”的声音,紧接着成片的清军跪倒,纷纷将手里的武器扔掉,举起手。

清军大势已去,在谷中除了在一片山崖下,还有十多个头戴尖顶盔的清军仍在负偶顽抗完,其余还活着,大约百十多清兵全部跪地投降。

“给老子把他们全杀了!”黑山看到还有不投降的,举刀就要上前。这时,靳统武和方孝玉走过来,方孝玉一把拽住黑山。

“黑将军等等,用火枪吧,这些都是满人八旗兵,绝对不会投降的,但是要攻上去,徒增伤亡。”方孝玉说道。

黑山想想,点头道:“也是,就留他们个全尸!”

“火枪连准备——放!”在一阵烟火后,山崖巨石前的十来个清兵全都倒下,明军上去,又检查一遍,对还没有咽气的又补了一刀。

消灭五百清军,耗费将近两个时辰,这是永历绝对没想到的。永历原来估计在数倍敌人兵力的情况下,一个时辰足矣,看来自己的还是高估麒麟山明军的战斗力了,经验不足啊。

永历心里正在思考着这次战斗的得失,有两个负责外围侦察的明军连排长跑了过来。

“万岁爷,东面和南面距此两里,出现三路清兵,人数都在五六百。”

刚才的火枪声,真的把清兵吸引过来了,这也就是在山中,山路难行,清兵又不识路,否则自己早被清兵反包围了。永历心中大急,想了一下后,决定立刻撤走。

“去把黑山给朕找来。”永历命令道。

一会儿,黑山和方孝玉等人来到永历面前。

“现在东面和南面都有清兵,七星岩有没有通向北面的路?”永历问道。

“有,北面有座‘鸡冠子岭’,就是那山路太难走,是采药人走的‘天梯’。”黑山不愧是地头蛇,想也没想就答道。

永历往北方望去,在稀疏的星光下,恍惚的是看到一座黑乎乎的大山横亘在远方。

“好,通令全军,迅速向北撤,至于俘虏,全部杀掉!”永历说完,就回身准备。

杀俘也是不得已的事,如果留下活口,这些投降的清军会重回满清阵营不说,明军的身份和实力就会暴露,这绝对是不能发生的,再说谁让他们当汉奸了。至于战死的明军尸体暂时还没有办法掩埋,不过都是穿着当地的土布衣服,所以也不用担心暴露。

没有武器的清军就是没牙的老虎,黑山很愿意做这件事,带着麒麟山的明军用抹脖子的方式处理完几十个俘虏。然后抬起受伤的明军,迅速跟在大队人马的后边向北方撤去。

“鸡冠子岭”有三个山峰,远远看去就像鸡冠子一样,在山峰之间的豁口地势也不低,相当陡峭,山路弯弯曲曲,有很长一段山路,是在山壁上开凿出的,脚下就是黑黝黝的“万丈深渊”。

井冈山来的明军常年在山中训练,走山路如同平地;麒麟山的土匪更不用说;只有杨氏出身的明军在走“天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七八个人。

明军用一个时辰通过了“鸡冠子岭”,在走到山腰的时候,清军就已经追到山下。黑呼呼的,清军也看不清楚山上有多少人,当尾随上山的时候,遭到了山顶抛下的石块一顿很砸。再加上失足摔下的,当即就损失了几十人。后来,清兵也不再上山,而是在山下安营,等待其他方向的清军前来。

当明军翻过“鸡冠子岭”后,前队的明军忽然发现前边树林中有火光闪烁。原来是另一队进剿的清军正准备扎寨休息。

得到禀报的永历望了望前边的火光,心想,这队清兵人数也应该在五百左右,趁他们还没有发现,冲进树林消灭他们,还是有很大胜算。

“来人,让火枪连、长矛连、刀盾连准备,由靳统武和方孝玉指挥,准备好,就发动突袭,把树林里的清军给朕灭啦!”永历扬扬手中的短枪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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