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加大了惩罚力度

毕竟以江鸿渊的行事手段,说一不二的作风,他既然张口要处罚宋砚三十鞭,那这顿鞭子宋砚就挨定了,铁定逃脱不过去。

可是,宋砚一看就不是轻易认怂的主。

只要宋砚拒绝,那么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江鸿渊说不定会把身边那些亲随都叫出来围殴宋砚,或许还会亲自动手。

管事们脑海里浮想联翩的,设计了各种剧情。

然而,他们血脉喷张的对抗场面并没有出现,宋砚并未心浮气躁,非常淡定地,慢声说:“我并未造谣,为何要领罚。“

简简单单,体体面面就拒绝了。

“并未造谣。”江鸿渊眼底压着眼底浓郁的狠意,“你的意思便是我给了假数目?”

“多说无益,你可以把缺失的数据拿出来证明自己,还有一点我很疑惑,赌坊何时有大管事干涉财务的先例,曾经的赵虎管事在时也没这么做,江大管事破了例,背后的原因耐人寻味。”

一旁的柳三,一直想找机会说话。

听到这里,终于站出来说了句公道:“没错,以前赵大管事在时,若有哪天的账目不清晰,账房可以随时询问管事,包括当班的荷官,护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份内事,可江大管事现在把所有日报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还要求账房不得过问任何经营相关的事项,不准和管事单独议事,表面上看来,似乎是让管事的与财务分割以此避嫌,却变相的削弱了账房的权利,是不是在掩盖什么?”

江鸿渊猛提一口气。

似乎是震惊于,平日里老成持重,从来不多话的柳三,今日居然公然站出来质疑他!

当即脸色大变,勃然怒道:“你别忘了,我是大管事!我自然能调度赌坊所有的一切,这是五爷赐予我的权利!别拿我和私开钱庄的赵虎比,我制定的规矩,可都是为了赌坊越做越好,你们各司其职大家一条心,难不成我会教你们做不利帮派的事?柳三,你莫要被有心人给挑唆,做了出头鸟!”

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柳三脸色白了一下,没吭声。

江鸿渊积威颇重,他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反对江鸿渊那些人,被整的有多惨,多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四下里,再无人出声。

江鸿渊冷冷地扫了柳三一眼,直接挑下巴看宋砚,“你不用再多费口舌,你如果觉得不公平,不服气,或是想重新制定这里的规矩,大可以去帮会里,找五爷和各个长老申诉,若五爷支持你,那我无话可说,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去领罚,想在我手下做事,便要赏罚分明,否则我这赌坊就容不下你了。”

鞭子上蘸盐水,浸热油,只要他想让宋砚不好过,办法多的是。

谁让宋砚好好的书生不做,非跑来混帮派,还想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在贺五爷那儿谋得一席之地取代自己。

呵呵,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宋砚神情自始至终都很淡定,听了这话,面上就浮起淡淡揶揄:“想罚我?你若有那个本事,大可以亲自上。”

江鸿渊倏然眯起眼,危险道:“宋砚,我知道你有几分武艺,仗着你的武艺不把帮规放在眼里,可这里是贺家帮的地盘,你既然入了帮派,就得守着帮规,否则你就算今日侥幸出这道门,五爷也不会放过你。”

他早已经打定主意,今日是不会让宋砚离开,更不会中了宋砚的激将法,上前去和他单挑。

之前已经领略过宋砚超强的腕力,清楚自己若是单独对上宋砚,很可能会落入下风。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自己出手。

武艺高强又怎么样,他早准备好了一批心腹,只要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会齐齐上前围攻宋砚,他就是功夫再厉害,双拳难敌四脚,时间长了还不是要败下阵来。

岂料宋砚却是,深以为然点点头,“你说到五爷,我想了想,这件事的确需要五爷过问了,不妨就叫五爷过来评评理也好。”

随意地一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喽啰,“你,去贺家把五爷叫过来。”

全场被他的话惊呆了,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江鸿渊想忍的,但是他没忍住,当场不厚道地嘲笑出声,“宋砚,你可真有意思,我原以为你是个有几分骨气的爷们儿,没想到为了躲避惩罚,居然连个娘们都不如,我说真的,你这么拖延时间真的挺没意思,早挨晚挨都躲不过那三十鞭,还不如早点去领罚,领完了罚早点回去躺着养伤,我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所以,你别想着玩花样,与其等会丢人现眼,不如自己自觉一点,痛痛快快去领罚。”

周围立马响起几声附和。

“是啊,别装模作样的了,江大管事给的罚,你逃不掉的。”

“今日就算是一记教训,以后你切莫再胡言乱语扰乱帮心了。”

大家都觉得宋砚终究是底气不足了。

之前那么高冷拽的男人,在临到最后关头,到底还是泄了气,暴露出了自己心虚害怕的一面,妄想逃避。

不然的话,他为何会说出如此荒诞的话,竟然让人去叫贺五爷。

简直尬死人不偿命,贺五爷是他能随随便便呼来喝去的吗?

这种拎不清的话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一点都不觉得臊得慌吗。

大毛子笑的最为酣畅,讽刺道:“还派人去叫五爷,我是不是也可以派人去庙里请观音菩萨来一趟给我唱唱小曲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张口闭口五爷,你连给五爷提鞋都不配。”

“哈哈,他是不是觉得,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咱们。”

江鸿渊的那些拥趸者,纷纷不厚道地笑起来,嘲讽鄙夷纷纷扬扬。

宋砚严肃的声音,在这些笑声当中,悠悠响了起来:“请五爷有何不妥?江管事不肯拿出日报,我只能亲口问问五爷,我是要得还是要不得。”

“哈哈哈哈嚯嚯嚯吼吼……”

笑的更加肆无忌惮猖狂。

赌坊众看着宋砚,觉得他痴人妄想,恐怕是故意在哗众取宠。

江鸿渊唇角也控制不住地现出笑意,高高地翘起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嘲道:“人最怕的是认不清自己,宋砚,你以为五爷很看重你?呵呵,你想多了,你大可以试试,待你今日挨了三十戒鞭,五爷会不会问你一句。”

宋砚面不改色,还是那句话:“啰嗦,方才不是已经说了,想罚我,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江鸿渊从他语气里,感觉到一阵被瞧不起的轻蔑,心底顿生浓浓杀机。

他不动声色地增加惩罚力度:“给你最后一盏茶时间,还不去自觉领罚,那就加倍罚到六十鞭!”

六十!

自从刑堂成立以来,就没有打六十鞭的先例,一般打到三十,被惩罚的人就会皮开肉绽承受不住了,相当于去了半条命。

江大管事这分明就是,要弄死宋砚啊!

果然冲突越来越白热化,越来越精彩。

只是不知道,江鸿渊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呢?

大家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什么。

却只见,宋砚不但没有去领罚的意思,反而还走到旁边的椅子上落座,真的拿起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抿着。

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好似根本不把江鸿渊那一盏茶的时间放在眼里。

江鸿渊握着拳,身体轻微有些发抖,咬着牙问大毛子:“计时了没有。”

“回大管事,已经开始了,过去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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