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下马威

“杨同心的商业帝国 (.)”!

汪家的大少爷汪俊文听闻杨同心要在临清开店,决定给天人和来一个下马威。

汪俊文开始布置如何给天人和一个下马威:“你拿上银子去青帮,让他们打听明白,只要天人和的卷烟店一开张,就给我砸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大掌柜聂兴利立刻下楼去办。

“你等下告诉铁生,让他派人查一下谁临清分号的掌柜,找个机会吓唬吓唬他。若是没有唬住,见点血也行,不过不要弄出人命来。”汪俊文一摆手,二掌柜高寅生起身下楼带上长随去找汪铁生。

“你去衙门一趟,给熊千户、乐千户送些银子,然后去通判所找到税吏的头头,让他盯死了天人和,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去吧。”

三掌柜窦光仪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少爷,我听客商说杨同心这人出手大方,他若是已经上下都打点好了,这可怎么办?”

“他一个河南商人如何能在山东吃得开?就是拿银子砸,他能有几个钱?能和我们汪家比?我们汪家在临清州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汪俊文不屑的说道,窦光仪说道:“那个肖通判可不是一般人啊。”汪俊文冷笑一声:“不就是本朝大学士的关门弟子嘛,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姐姐的公公可是本省布政使,从二品的大员!肖振山一个区区六品官,有个屁用。你去办吧,不要和我磨牙。”窦光仪只得忍住话头下楼去办事。

汪俊文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冷笑说道:“杨同心算什么东西,也敢到临清州做买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大掌柜聂兴利带人来到临清州青帮的堂口,打声招呼直接往里走。临清州青帮头目叫做陶铁狼,是个极为心狠手辣的角色,在临清州横行了十几年,向来无人敢惹。

一听是广发行的大掌柜来了,陶铁狼得意的笑道:“这是有来送礼来了,你们暂且退下,等下得了银子,我请你们吃酒。”几个手下嘻嘻哈哈的退了下去。聂兴利进来之后一拱手说道:“见过大当家的!”陶铁狼笑嘻嘻的说道:“大掌柜的,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办谁,说个话。”

“痛快!”聂兴利直接坐下,说道:“我想你收拾一个商行。”陶铁狼把手里的骨牌扔到桌上,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笑道:“说说是哪家商行这么不长眼,敢得罪你们汪家?”

“东街口的烟草行,叫做秾芳斋,是河南商行天人和的分号。”聂兴利刚说完就看到陶铁狼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银子好说。”陶铁狼也不说话,直接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丢在聂兴利面前,聂兴利不明所以拿过来一看数目足有三千两之多,再一看名字正是杨同心的名字,心里暗道:我你个姥姥的,这姓杨的好大手笔!居然给了青帮三千两银子!?

陶铁狼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说道:“聂掌柜的,咱们是老相识,往日没少来往。我帮广发行收拾得罪你们的商行,那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了,不过那些都是些小门小户,没啥本事也没啥背景。可这个杨同心,你也看到了,这是见面礼三千两银子,人家可是说了每年送我五千两银子,这里外里就是八千两银子。”

这下大大出乎聂兴利的意料之外,他原本计划最多也就一千五百两左右就能请陶铁狼出手,岂料杨同心那边财大气粗居然花了这么多银子来打点。聂兴利换上笑模样,说道:“姓杨的这是拉大旗作虎皮,唬人的……”他眼看着陶铁狼从怀里又拿出一张银票,陶铁狼伸手一弹银票,笑道:“人家可是已经给了,聂掌柜的。你若是高过不这个价码,那对不住了,趁早走人。”

聂兴利心里骂道:我你个姥姥的,见钱眼开的东西!可嘴上却说道:“兴许这个姓杨的买卖做的不长远呢?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关门大吉?还是和我们广发行合作比较好,咱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可没有亏待过你吧?”

陶铁狼笑道:“不错,是没亏待过我。我还有事,你就说八千两银子你给是不给吧?”聂兴利可不敢拿这么多银子送给青帮,拿回去大少爷还不把自己的皮扒了啊?他只得起身离开,回去大少爷汪俊文商量一下对策。

二掌柜高寅生找到了正在砸店的汪铁生低声说了大少爷汪俊文的安排,汪铁生听完一拍胸脯:“我这就去办,准保吓得他屁滚尿流!”回头看看砸的差不多了,过去张开手一把抓过哭丧脸的孔老四,说道:“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还不上银子,我就直接过来收铺子!”说完一松手丢下孔老四,带人离开。

汪铁生对临清州的地形很熟悉,想了想叫来四个机灵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四个立刻去东街,蹲守那个六进院,摸清楚那个掌柜每天的路线,找个机会狠狠教训他一顿,回来之后我重重有赏,去吧!”四人立刻出去去蹲点了。汪铁生带着手下去喝酒了。

三掌柜窦光仪来到衙门打个招呼就去找熊振涛和另外一个千户乐贯海。熊振涛正在坐在屋里和部下赌钱,看到窦光仪进来,笑道:“窦掌柜,稀客啊,说吧找我啥事儿?”窦光仪咳嗽一声,笑道:“大人,借一步说话。”熊振涛扭头瞅瞅窦光仪,挥挥手让部下先出去。几个部下对着窦光仪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说吧,神神秘秘的。”熊振涛放下手里的骨牌,窦光仪拿出两张银票递给熊振涛,笑道:“这是我们广发行的一点心意。”熊振涛抻头扫了一眼数目,懒洋洋的说道:“不是又有哪个商行得罪了你们吧?”

“让大人说对了。”窦光仪赔笑道:“东街有个秾芳斋要开张,对我们广发行不利,还请大人想想法子整治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难而退。”

“秾芳斋?”熊振涛咧嘴笑道,“秾芳斋的东家是河南鼎鼎大名的杨同心,你花五百两就想着我们帮你出力?就这也拿得出手?”窦光仪一怔,连忙又拿出一张银票,笑道:“哪能呐,这一共是一千两,还请千户大人帮帮忙。”

熊振涛把银票收在怀里,满不在乎的说道:“老乐那一份呢?”窦光仪愣住了说道:“这都给你了么?”熊振涛冷笑一声,说道:“我说窦掌柜的,你用一千两银子请两个千户帮你做事,你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啊?嗯?!”

窦光仪慌了神,一咬牙,只得又拿出一千两银票,熊振涛拿过银票,哼了一声:“行了你回去吧等信儿吧。”窦光仪花了两千两银子就得到这么一个含糊其辞的口头保证,回去如何交待?只得又说道:“熊大人,这两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您让我回去等信,这个我没法交代啊。”

熊振涛拿过丢在窦光仪脸上,啐道:“你他娘的一个买卖敢和和老子讨价还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啦?我还不惜得要你这个破银子,滚!”窦光仪拿着银票进退不是窘在当场。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身穿皮甲的武将,他进来把手里的头盔扔在桌上,坐下端起茶杯一口喝干,笑道:“窦掌柜,你怎么又惹熊千户生气了?”窦光仪如同看到救星一样说道:“乐千户,是我不对,惹熊千户生气,您给说说。”

乐贯海瞧了瞧窦光仪手里的银票,心里了然,伸手敲敲窦光仪的头:“怨不得熊千户生气,你们这些买卖人,最近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为有几个银子就敢随便使唤人。我和熊千户那可是朝廷封的职位,虽然品阶只有六品,手底下可是有两千多兄弟,你拿这点银子来求人,寒碜人啊。”

窦光仪连忙又掏出两张银票,一共四千两交给乐贯海,乐贯海伸手敲敲银票,笑道:“行了,你回去吧。要办事的时候,派人来打声招呼就行,走吧。”窦光仪拱拱手出来,心里气愤不已:两个粗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你个姥姥的!

乐贯海抽出两张银票递给熊振涛,笑道:“汪家办事一向是小气,他们的银子不要,白不要。”熊振涛嘿嘿笑着把银票收好,说道:“还真让参将大人说对了,真有人要对付杨老板。”

熊振涛哈哈大笑,说道:“杨老板把临清上下的军官都打点到了,你瞅瞅人家的气派,咱们两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千户,蔡掌柜见面礼就是三千两,等他们开张之后,这好处好能少的了咱们?”乐贯海起身说道:“那是自然,哎,老熊咱们既然收了人杨同心的银子,上面又有参将大人的面子,手下弟兄可要管好。”

熊振涛笑道:“早就打过招呼了。”乐贯海拿起头盔叫人来给自己卸甲,之后进来和熊振涛一起喝酒。

却说窦光仪灰头土脸的回到广发行,把事情经过一说,汪俊文神情冰冷,没有说话,窦光仪也不敢说话只得站在一旁。

“你去立刻联系本地的客商还有欠咱们货款的商家,告诉他们谁敢买秾芳斋的卷烟,就是和我汪俊文过不去!”窦光仪嗫嚅道:“大少爷,那官府那边如何处理?”汪俊文背着手走了几步,说道:“让管家去请安光瓒和肖振山,我亲自请他们吃饭,既然要行贿,那就直接把临清最大的官儿给安排明白。”

窦光仪说道:“大少爷,我推测杨同心是不是,已经打点好了安光瓒他们这些人?不然熊振涛那么爱银子,往日收银子办事倒也公道……”汪俊文呸的一声打断了窦光仪的话,说道:“这些粗人军汉哪个不是见钱眼开?熊振涛拿腔作调,不过是想多要咱们几两银子罢了。只要安光瓒点头,他们两个千户敢不听调遣?”

“那,我这就去办。”窦光仪只得出门去传达汪俊文的命令。汪俊文来到窗前,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杨同心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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