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祝捷酒

严勇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江萍,这个所有人都慌乱不堪的时候,她却一直神色淡定,恍若未曾听到周围的声音

江萍将严勇扶起来道:“踏过这个火盆,去去晦气,就能进家门了。”

二、二姨娘……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说话,却被眼前的人握住了手腕,拉着他站起来踏过了火盆,而后她接过艾草,在他身上轻轻拍打。

所有人的安静的看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眼前的这个女子不过是在迎接一个归家的孩子。

她在严勇头上撒了些艾草水,拿过酒杯:“虽然不是凯旋而归,终究是回来了。这杯祝捷酒喝了吧!”

张鑫磊皱起眉头,这是自己第一次单独行事,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终是不耐:“严勇!”

严勇却并没有理他,他看着眼前捧着酒杯给她的女子。

他原本以为,自己回来之后就算不是满地狼藉、一片哀嚎,也该是他自己一个人扛着严家前行。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却还能和过去一样,回来前要踏过火盆、驱除晦气,而后喝下一杯祝捷酒。

他接过酒,一饮而尽。

张鑫磊终于忍耐不住:“严勇,你们严家是打算抗旨吗?京都卫,你们还不出来吗?是不是也想要包庇严家。”

听到这话,站在旁边一直不曾出声的京都卫终于没有办法了,为首之人吸了吸鼻子,朝严勇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二公子,莫要为难我们。”

严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江萍,终于点了点,他伸出手让人给他戴上了枷锁,几十斤的枷锁戴在身上,他却依旧挺得笔直。

张鑫磊让人拉了关囚犯的马车,下了马,冷笑道:“严公子,上去吧!”

严勇走过张鑫磊身边,正要上马,就看见张鑫磊身边的小厮伸出脚狠狠地踹在了严勇的膝弯处,那一脚又狠又快,众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严勇便已经跪在了张鑫磊面前。

“小贼,你怎敢?”凝恨一时不忿就要动手却听见张鑫磊的小厮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这等罪奴怎敢在大人面前走过去,给我爬过去。”

“你好大的胆子?”江萍缓缓道:“严家虽然落难,可皇上却并没有削了严家的爵位,你一个奴才居然敢对侯爷动手。”

“我就动手了那又如何?”张鑫磊浑然没有在意江萍眼中的杀意:“他一个罪臣,我今天就是把他打死,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给我继续打!”

那小厮还要动手就听见一个声音道:“是吗?”江萍往前走了一步:“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如今圣上还未定罪,你就敢当街动手,折辱严家后人,若是查出严家无辜,到时圣上若是不好好处置大人,岂不是寒了天下的心。”

“你觉得严家还有翻身的机会吗?”张鑫磊一甩手里的马鞭,就要朝严勇身上挥去却被京都卫沈殇拦下:“微臣们只是奉命捉拿严公子,并不是要用刑,大人若在是出手,就莫要怪我们兄弟几个动手了。”

忠门埋骨,稍有点良心的,都会为之惋惜。

“严公子”沈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严勇上囚车,有转头对江萍道:“刚才是在下不查,还望夫人勿怪,在下保证严兄在京都卫手上一日,刚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严勇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严府的牌匾,目光落在江萍身上:“严家,就交给你照顾了。”

“你放心”江萍点了点头,声音坚定而温和:“我在,严家就不会有事!”

严勇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道:“既如此,那、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他将目光扫向严府众人:“如今,严府一切事务都由江、二姨娘做主,你们切勿因为她年轻便想欺辱于他,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你放心,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江萍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安抚道:“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

江萍没有将家中的变故告诉严勇,只是和他说了严老夫人和严大夫人的去处。

严勇甚至还不知道家中早已变了天,许多曾经的仆人,早早地就闹起事情来,嚷嚷着要离开严府,若不是江萍有些手段,此刻严府怕是没有几人了。

听着严勇的话,管家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江萍,深怕她在这个时候告状,可江萍此时却杨着笑容同严勇道:“你不必担忧,在狱中好好照顾自己,我是你的长辈,又在外面,自然比你过得好。”

严勇脸色顿时一白,点了点头,缓缓登上囚车。

张鑫磊此时的脸色已经差极了,催促人道:“赶紧压到天牢去吧!”

严勇盘腿坐在囚车里,突然出声:“严家蒙冤!父兄无罪!”

“让他闭嘴!”张鑫磊面色大变,扬鞭又要甩出去,却被江萍抓住。

不过一会儿功夫,囚车便已经走远了。

张鑫磊眯了眯眼睛:“二姨娘?好得很啊!”他目光扫过严家:“你们家大夫人和老夫人呢!”

见没有人说话,张鑫磊提高了声音:“如今,你们严家竟没有主事的人了吗?还是说你们如今主事的人如今连面都不敢漏,只派了这一个娼妓出来。”

“你在侮辱我家姑娘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站在远处,用着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张鑫磊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他竟一然点都没有察觉。

传言这风月楼的第一清倌儿江萍姑娘是个了不起的人,她是京都第一美女,虽是个妓,可朝廷依然有许多大官想要娶她为妻,手下更有许多江湖豪侠护她周全,这样的一个人,自己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叫你们家管事的人出来。”张鑫磊看了一眼江萍:“其余不相干的人还是早早退去,免得惹祸上身。”

“大夫人和老夫人都外出省亲去了”江萍开口:“如今严家一切事宜均由妾身做主。”

江萍站了出来,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低头:“妾身刚才经历了丧夫之痛,又看见二弟受辱,一时失智,还望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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