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田大掌柜冷笑：怎么讲？
那关衫月也说道：李兴祖，我也想听听你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
“不叫圆！我们讲理。”我盯着关衫月和田大掌柜，说道：我做事，有一说一！今天
的事，我为什么说支持？神丑打死了关家燕子门的师弟，这事，是江湖事！两边，
都是江湖阴人，那要审这件事，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
关衫月冷笑，说道：江湖规矩？江湖都没了，还提什么规矩？
“如果江湖真没了？那你为什么老提你那关家燕子门的身份呢？”我冷笑着说：那你
又为什么把神丑的事，给捅到了川西阴行这边来，而不是去找公安局报案呢？
关衫月没了言语。
我继续说道：江湖规矩，先撩者贱——你的师弟，偷我丑老哥黄金在先，还使了关家
燕子门的轻功身法，逃离我丑老哥和画心道人的追捕，那我丑老哥，自然得出阴术
追凶——这才引出了九面小鬼打死了人！
“这人，死得活该！”我盯着关衫月说：江湖恩怨，没那么多弯弯绕！先撩人，再技
不如人，死于他人之手，这叫活该！
关衫月的脸色铁沉，站起身，吼道：你说的话，没有道理——现在什么年代了，现在
是法治年代，凡事讲法律！
“讲你大姨父，蠢货！”我背包里白万岁，忽然吼了这么一句。
关衫月愣了一下，询问我：你背包里什么东西，敢这么骂我？
“嘿嘿，我包里这精怪，岁数比你大得多。”我直接把背包取了下来，把白万岁给放
了出来。
白万岁跳出了包袱，站直了身体，前爪指着关衫月，两颗门牙都气得发抖，他说：
我白万岁，平生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人家跟你讲江湖，你讲法律，人家跟你讲
法律，你跟人家讲道德，人家跟你讲道德，你跟人家讲老子，人家跟你讲老子，你
跟人装孙子！你算什么东西！
关衫月盯着白万岁，骂道：哪儿特么一只白鼠精怪？在这里叫嚷个什么？
“我不是叫嚷，我是在骂街，骂的就是你这个孬种！”白万岁说道：你既然享受了江
湖门派的好处，宣扬你是关家燕子门，凡是以门派压人！那怎么说到江湖规矩，你
就说江湖没了？江湖没了？哪来你们家的关家燕子门！
白万岁接着骂道：像你这个杂碎，估计有好处的时候，处处都说自己是江湖人，现
在吃了亏，就要拿法律来这儿说七说八！不是孬种是什么？江湖人做事，挨打要立
正，你特么偷人家东西，想要小祖的宝藏下落，然后跟人斗法，输了个一塌糊涂，
就在这儿，像个娘们似的，找后台，找川西阴行，以权势压人？要脸吗？
关衫月气得，真的红脸了，嘴唇直哆嗦，但就是拿不出话来顶白万岁。
白万岁这张嘴，那是相当厉害，嘴炮小竹鼠！
他继续喷那关衫月，说道：斗而不胜，是技不如人；找理由找靠山，这叫膝盖无
骨，不硬气；作为江湖人，不承认江湖规矩，这叫数典忘祖，出卖了祖宗！像你这
种无术、无骨、无祖宗之人，我骂你都显得丢人！
关衫月气得已经手都直打哆嗦了，伸手指着白万岁，说：你……你……你……
“你什么你？还不夹紧尾巴滚蛋？”白万岁接着又看向了田大掌柜，说道：姓田的，
你特么是不是收黑钱了……今天这事，还用审吗？简单明了，就是江湖人遇见了江湖
人，燕子门人先偷东西，后头的人使术还击——谁对谁错，一眼分明。
“年代不一样了，这年头，光说江湖规矩，不好使了，也得说说法律的事吧？”田大
掌柜摇摇头。
“哼哼。”白万岁冷笑连连，说道：少来这一套——江湖阴人，通过江湖师承，学习了
秘术，享受了江湖的好处，就得先按着江湖规矩办事！
我一旁看白万岁的争辩，那真是有理有据，逻辑十分清楚，这活了几百年的竹鼠，
肚子还真是有货。
田大掌柜眯着眼，看着白万岁。
我则又站了出来，说道：刚才……我是从江湖规矩上说的！从江湖规矩上来说，我丑
爷打死了燕子门的门人，就没错！当然——人活当下，你田爷非要扯扯法律，那也
行，我就按照王法，说说这事。
我盯着关衫月，说道：我丑爷说，他去了你们燕子门师弟的尸骨处，才捡起了包
裹，你们燕子门的人，就把他给围住了，甚至，地下还钻出来了一个瞭高天王，是
有这回事吧？
关衫月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事！
我笑了笑，说道：这说明，你们师弟死的时候，你们就在附近——你们的人多牛啊，
一招之内，擒住了神丑和画心道人！
“你想说什么？”关衫月有些心虚，问我。
我说道：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神丑的九面小鬼，要杀你们燕子门师弟的时
候，其实你们燕子门一群弟子，还有那瞭高天王，是完全能够救下你们师弟的，你
们手段那么高明，不可能挡不住那九面小鬼？就算你们挡不住，瞭高天王也能——可
为什么你们没救你们师弟呢？嘿嘿……你们就是希望他死！等他死了，你们再擒住了
神丑和画心道人，把他们扭送到这白袍鬼堂里来？
“我们师弟都死了，我抓了神丑、画心道人，有什么用？”关衫月辩驳。
我说道：当然有用——你们就希望用神丑、画心道人打死了你们师弟的事，要挟我交
出地穷宫的宝藏，顺带手，你们还能让田大掌柜，通过川西阴行的名义，对我们施
压，逼我李兴祖就范！
关衫月骂道：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想关老哥心里自然有谱！”我说道：从江湖规矩来说，我丑爷
没错，从王法成面来说——你们眼睁睁的看着师弟受死，见死不救，比起我丑老哥
来，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关衫月说道：你说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我师弟死，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你这是以口
舌之利，来强行污蔑我们，我不承认！
“嘿！”我盯着关衫月，说道：你说我是强行污蔑，那好啊……你敢不敢在这儿赌誓，
如果你们燕子门是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师弟死去，你们关家燕子门，从此封门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