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江湖左道

星官他们,怎么知道找心毛之物,可以除十不残呢?

我仔细一想,也琢磨明白了,星官这伙人啊,肯定是从我小姨奶奶那里,套走了不

少信息。

小姨奶奶是体制里的人,她很忠诚,面对星官,不会藏私的。

我来杨三沟子之前,跟我小姨奶奶说过,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心毛之物,用除恶

尸的办法,除掉十不残!

这些话,小姨奶奶肯定跟星官说了。

冯春生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说道:玛德,星官这伙人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前期

做了多少事?你冒着生命危险,在东皇太一脚那儿套消息,邱继兵他们,费尽心机

的找邪教的资料,兄弟们这几天忙得觉都睡不好,才摸出了对付十不残的办法,才

知道搞定十不残就能阻挡邪教屠城,结果呢?结果这群王八蛋半路杀出,拿走了咱

们所有的消息不说,还不让我们插手!

“合着好处都归他们,我们什么也没落着。”冯春生这叫一个生气啊,跺着脚骂:一

群活土匪!

我说:理他们干什么,这伙人就是个二愣子,当当打手估计还行,指望他们办事,

办不了的——

冯春生说道:还办不了呢?这四个人,显然已经从十不残的家人、朋友那里,拿走

了心毛之物啊。

那星官四人摩托车上绑的物件,应该就是十不残生前的心毛之物。

我却摇头,跟冯春生说:春叔,你是被气糊涂了,不跟你说了吗?找十不残的家

人,索要心毛之物,必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伙二愣子,直接去了人家家里要

东西,人家厌烦,他们肯定抬出身份压人,搞得十不残的家人极其反感,结果呢,

他们随便给了星官一点东西,糊弄他们呢。

“糊弄?”

“当然了。”我说道:你看看星官他们从十不残家人那边,弄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砚台、笔筒?

冯春生听了我的话,想了一阵,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星官那伙人

真特么楞!这伙人,就算掌握了除掉十不残的方法,也没用啊,给他们机会都不中

用啊!

要知道,心毛之物可是一个人一辈子里最喜欢的一件东西!

十不残生前,都是开私矿的,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基本上属于肚子里没墨水的,

他们一辈子里最爱的物件,怎么可能是一块砚台?怎么可能是笔筒这些老派文人才

心爱的东西?有点江湖经验的,都知道这特么糊弄鬼呢!

庙堂派阴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江湖路数,不懂人心长短,这点上,从一直跟

着我做阴事的邱继兵身上,就能看出来了。

“呸!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就是个傻叉。”冯春生冲着星官他们离去的方向,吐了口

唾沫。

我拉着冯春生说:走吧,他们找不到,咱们接着找。

我和冯春生接着在村子里溜达了起来。

要说这个村子里啊,还挺富裕,比得上一个小县城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瞧见

有一条街里头,有四五个足疗店,亮着小粉灯。

走江湖打探消息,三个地方必须打听,妓院、赌馆、老茶楼。

这开着小粉灯的足疗店,和妓院差不多,但我却没进去打听,为什么呢?因为这十

不残死的时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开私矿的时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离现在

太远了,得找本地岁数大的人才问得着。

足疗店里的技师们,流动性很大,去年、今年还在这儿干,明年就不知道去哪儿,

问个什么村子八卦,她们还知道,但问很多年前的事,她们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村子县城里,有足疗店的地方,一般都有赌场。

赌徒是最舍得消费的,输了钱去找钱,赢了钱,请几个赌友吃喝嫖一条龙。

而且很多足疗店的技师,也有赌瘾,没客人的时候就出去玩几把。

我和冯春生,到附近的小卖铺里,买了包烟,顺带着,我还问那小卖铺的老板:想

找个地方打牌啊,老哥有推荐的地方吗?

“我咋个晓得去哪儿打牌哟。”老板看着电视,看都不看我。

我递了一张红票子过去,说:瘾犯了,得找个地方耍耍。

老板收了钱,喜笑颜开,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三层楼的私房,说:那里头有人玩,牌

九、麻将、扎金花,都有人玩,玩挺大,一把一两千上下,老弟去那儿耍耍?

“行,谢谢老哥。”我和冯春生,朝着私房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我们敲门,一个男人探出头,问我:你干啥的哟?

“耍牌的。”我说道。

“这儿不耍牌。”男人摇摇头,要关门。

这私人赌馆怕人查,不是熟人不让进,他说不耍牌,但我都听到里头赌徒们的吆喝

声音了。

我确定了这儿是赌场,跟春叔使了一个眼色,他退后了不少,我则一把在看门男人

的小腹上,踹了一脚,直接冲上了楼。

到了二楼我瞧见不少的赌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喝酒的抽烟的,都扭过头,停

下了手上的牌,看着我。

我直接从兜里,掏出了小姨奶奶以前给我发的,用来遮掩身份的警官证。

“警察,扫赌,全部给我蹲下。”我喊了一声。

顿时,赌场里鸦雀无声。

然后在同一时间里,赌客们全部抱着头,蹲下了。

这种小赌场里,大家就是玩牌,胆子都不大,“警察”这个名号,对他们威慑力很

大,这时候,一个跛脚老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面前,堆笑,说:警官同志,我

是这儿老板,误会啊,这儿不是赌博,就是大家闲得没事干,来这儿耍一下。

他一边说,还一边给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去屋子里说话。

我也没跟他端着,和他一起进了小屋子。

他关上门,笑着说:大哥,我侄子是派出所大队的,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只怕谈不上吧。”我把警官证,递给了老头,说:你自己瞧瞧。

老头抓过警官证,只看一眼,顿时脸都白了,问我:大哥,你是市局的?

“哼哼。”我说道:我呢,是来出任务的,找村子里的人问个事,结果这村里人都不

太配合,我任务完不成,就只能扫个赌,回去交个差。

“哎哟,别呀。”老头听出了我话里头的玄机,急忙说:大哥,人家不配合,我老孙

头配合啊,您说说看,你要问什么事?保证让给你任务完成。

这老头打蛇随棍上。

我笑着说出了“十不残”生前的名字,说:这十个人,你认识吗?

“太认识了!”老头说道:我们村子里以前的土皇帝啊!

“他们生前的事,你清楚吗?如果清楚,那我就不扫赌了。”

老头听我承诺不扫赌,脸笑成一团,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大哥啊,你这真是问对人

了,那十个人里的老大,叫吴细兵,以前跟我是街坊,他有点啥事,我太明白了!

这吴细兵,就是昨天晚上,在地下城池里,听出我不是李天煞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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