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215粮草

一个人在做事情的时候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是最怕得的就是留在原地,什么也都不做。

胡亥一眼看出嬴政走神,也没有叫他,只是沉默了一会。

得到嬴政的回答他就知道嬴政是不会告诉他其中内情的,看来大哥重伤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他一再跟嬴政说这件事,反而会引起嬴政的怀疑。

只能将心底的不安与怀疑压下,两人又聊了聊,嬴政有了困顿的垂了头。

胡亥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在胡亥离开之后,嬴政竟然就那么闭上了眼睛,入了睡。

胡亥回到了自己房内,孟尧看着胡亥的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开口。

胡亥沉默的坐了一会,然后便去找了赵高。

进了门,胡亥看向赵高。

赵高正在桌案上写着什么,看他来了,停了笔,上前问道。

“你怎么来了?”

胡亥没有放在心上,关了门做在一旁,冷着脸。

“我问你,我大哥到底怎么了?”

赵高看着胡亥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就是因为这个事?”

胡亥顿时觉得心上有一火苗渐渐烧起。

“我要知道!”

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我要知道。

嬴政不告诉他,扶苏不见他,就连赵高也不肯说与他!

赵高看着他满腔怒火的样子,嗤笑,“去查。”

他不是听不出其中的区别,只是,胡亥真的很少这么生气啊。

胡亥的脸色更黑,甩袖就要走。

孟尧在黑暗中跟上。ぷ99.

等得两人走后,赵高回到了桌案之上,上面的竹片上的墨迹还未干。

赵高执笔继续,最后交给一人。

“带过去,告诉他,答应上面的条件,我可以考虑。”

另一个人双手接过,然后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黑暗的房间当中再次只剩下了赵高一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赵高的眼瞳微微竖起,泛着冷光。

嬴政黑着脸坐在大殿之上吗,下面的大臣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我问你们,有没有办法!”

下面的大臣,腿一抖就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近一个月来,北边频频来信,每每都是戎狄偷袭我秦国边境,可是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嬴政气的不轻,从今年九月北边上郡便来信,可是北上的戎狄至今还没有一点收敛。

“这……大将军蒙恬……”下面有人微微出声。

其余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蒙恬数年前便一直在北边上郡镇守,至今未回。

那可是大秦的大将军,就连蒙恬都那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有什么办法。

嬴政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头疼得很。

以往都是入冬前,他们抢些粮食为入冬做准备,可是现在眼看已经秋末,他们还未停手。

救他们已经抢走的粮食来说,过个冬天也是足够的,为什么还不肯停手!

下面的人颤巍巍一个个不敢说话,一个上午最后还是在沉默中度过。

嬴政黑着脸退了朝,回到了殿内。

李斯、贺礼与扶苏跟着来到了殿内,嬴政脸上的怒气还未消。

扶苏没有想到他称病一月,赵高还没有任何动作,但是这样一来,一直查的事情也没有了任何的线索,慢慢也就搁置下来了。

看着黑着脸的嬴政,扶苏微微上前两步,开口说道:“这件事还需好好商议。”

之前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仔细想来,从他们从东郡回来之后事情就已经不对。

现在一次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但是却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时机。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李斯开口。

就像他们一样,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北边的戎狄自从上次的大战之后一直不敢再进犯大秦,最多就是一些小打小闹。这是这一回,这么长的时间,还屡屡做出惹怒他们的事情,实在是想不通。

嬴政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喉咙中却突然好像有什么堵住了一样,咽不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嬴政咳嗽起来,扶苏赶紧上前,给嬴政拍了拍背。

咳嗽的声音渐消,嬴政面上有些苍白。

“没事了。”嬴政朝着身后的扶苏招招手,刚才那种不适的感觉要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要耽误了正事才对。

收敛了眼中的担忧,扶苏带着笑回到了下首,开口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可曾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多粮草?”嬴政突然开口。

“粮草?难道不是过冬?”贺礼开口,他知道戎狄没有自己的土地,故而粮食向来都是靠抢周边的城池的粮食。

扶苏摇摇头,一开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新仔他已经把这么认为了。

“他们这么久抢的粮食已经足够他们过两个冬天了。”

扶苏开口,所以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抢?”贺礼问道,既然已经给够了,自然就没有再继续发动战争的理由,除非他们就是想打,没事做。

沉默了一会,嬴政开口,“需要大量使用粮草的地方……”

“打仗。”李斯接着说,百姓民族之间根本没有那么多使用粮食的地方,也就他们中原还讲究屯粮,但是对于马背上的戎狄人从来都是一年的事情一年来。

那粮草的用处就十分可疑了。

打仗,是目前最好的解释。

嬴政确实想到了这个,但是却不想深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事情更加麻烦。

扶苏也沉默了,面上看不清表情。

“戎狄的头曼单于自从上次大战已经元气大伤,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跟我们打仗?”

李斯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个目的,恐怕事情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几人也明白,戎狄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还有资本的,那么是东边的月氏?还是西边?

事情顿时复杂了不少,嬴政只觉得头上隐隐作痛,有些不适的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

扶苏敏感的感受到嬴政的不对劲,开口说道:“今日便到这里吧,众位大人应该也累了,我们明日再继续。”

李斯和贺礼一愣,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停了?转眼又看到已经低着头的嬴政,明显精神已经不在他们的身上。

“喏,那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两人便除了宫门,一触宫门,两人都有些忧心。

“丞相,你说陛下他现在……”

贺礼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李斯也明白,叹了一口气。

“且看天意吧。”

公子曾经说过的长身不老药,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唉。”

“怎么了?又头疼了?”手指轻轻抚上嬴政的脑袋,轻柔的转动,顿时消去了不少疼痛。

头疼好了不少,嬴政也抬头去看大殿,却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呢?”嬴政开口问道。

扶苏面上微锁,开口,“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好些了没?”扶苏看了嬴政的脸色,虽说好了些,但是面上还是疲惫之色难掩。

嬴政点了点头,移开扶苏的手,“无碍。”

“你该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这才一个月没有在身边叮嘱,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扶苏一边说一边还是给嬴政倒了一杯茶,却不想嬴政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扶苏赶忙给人拍背,好一阵才停下来,扶苏看着面色通红的嬴政格外心疼。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又打算将人好好待在身边照顾。

听见扶苏的话,嬴政一笑,“你怎好意思说这个,除了前些日子,你哪一天没有偷着来。”

扶苏自知事实无法辩驳,也不争,干脆耍了赖。

“那还不是因为谁?嗯?”

手指在嬴政的手背上敲了敲,还是舍不得用力。

嬴政的嘴角微微带笑,另一只手盖在扶苏的手上,很温暖。

“我知道,因为我。”

扶苏听着嬴政的话确实突然一愣,然后勾唇一笑,“知道就好,知道就该什么都听我的!”

看着颇有些不讲理还管制着自己的扶苏,嬴政没有一点不悦,还颇有些享受。

压下胸口有些想要咳嗽的欲望,嬴政起身。

扶苏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嬴政迈步向前,“走走。”

扶苏欲跟上,最后去里间拿了披风然后才跟上。

现在已经深秋,已然凉了不少,嬴政受不得风。

嬴政的身体愈加弱了,他自己感受不到,但是他每每看在眼中都一阵揪心的疼。

将手上的披风盖在嬴政的身上,撇去了其他人,只留下高四跟着,披风之下,两人的手紧牵着,交换着两人的温度。

虽然嬴政不逃听话,但是在扶苏的管制之下相比于之前简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扶苏便又开始了几乎住宿在皇宫当中的生活,公子府上的防卫也就稍稍松懈了些。

“你说的是真的?”

胡亥面色不善,看着对面的羽扇,却要勉强扯出一抹笑,也不管多难看。

“嗯。”羽扇点点头,“我前几日的时候便见过他,根本没有病。”

“会不会是大哥不想让你知道?”胡亥说道。

羽扇一听便不悦的皱起眉头,“我是大夫。”

这个世上,论医术还没有几人能够与她相比,只不过鲜少有人知道而已,而且来了咸阳之后也一直没有动手。

“抱歉。”胡亥脸上露出一点难过。

听见胡亥的道歉,羽扇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映有些大了,想来这样的事情,却是瞒着他,心中确实不好受。

而且她也听闻,胡亥来过这里找扶苏,只是扶苏没有见他。

心上涌起一阵不知道是得意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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