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杀无常
张显坏笑的看着秦淮。
不过秦淮并没有丽妃期待的气急败坏，反而从容笑道：“张大人的卷子，秦淮当然没有异议，不过秦淮也有一份记录，张大人且听。”
他也有记录？张显一脸疑惑。
只听得秦淮道：“萧卫！”
“在！”
萧卫从刚刚就在写些什么，此时刚好完笔，他站出来对着卷子读道：
“文成六年，建康才子与庐陵郡秦家下人李景比文，白文彬所出上联尽是千古绝对，白文彬连出三对，秦家下人李景随勉强对出下联，但也败了。
白文彬大胜秦家下人李景，不愧是建康第一才子！”
随后，萧卫还附上了白文彬的上联，暗示白文彬确实是用毕生所学，来与秦家下人比文的。
张显的记录是白文彬与秦淮比文，而秦淮的记录确是白文彬与秦家下人李景比文，二者可说大不相同。
张显想让秦淮丢脸，秦淮却把李景给推上了。
“这”
张显一时间显得束手无策，毕竟秦淮这份记录也是有理有据，白文彬三道上联都是李景所答。
秦淮假装呵斥李景：“今日你输给白先生，可是心服口服！”
李景一脸心服口服，对白文彬鞠躬：“白先生博学多才，小的输的心服口服！”
“白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小的今日算是开眼界了！”萧卫也站出来吹捧。
“他日若有机会，再与先生比试，还望白先生不吝赐教。”
李景与萧卫二人一唱一和，随后暗地打偷笑。
白文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今日他本是与秦淮比试，秦淮却拉上了两个下人，到最后，却成了他与秦淮的下人比试！
“我看，就将此卷子抄录千份，发往大晋各地好了。”萧卫也不嫌事大。
“不好吧，这不是让我名声扫地吗？”李景一脸坏笑。
“你只不过秦府区区一个扫地的下人，有何名声，哈哈。”
白文彬豁然变色，若让大晋各位人都知，他白文彬竟然与秦家一个武夫下人比文，那真当是一世清明都毁了！
而且这次主要是让秦淮丢脸，这次，秦淮的脸没丢成，自己的脸反倒丢了！
白文彬脸色阴晴不定，二十年寒窗苦读，最后却毁于一旦！
想到此，白文彬突然气血攻心，大吐一口鲜血，竟然直接昏倒了。
场面一时混乱，好说有几个太监把白文彬抬走，请医官去了。
张显一脸尴尬，想在他笔下诋毁了多少人，建康人人畏惧张显的笔，这下子，却在秦淮手上给栽了。
比起张显的卷子，秦淮的卷子更有说服力。
张显尴尬一笑，既然白文彬的文试已经结束，那他也应该退场了，走之前，还对秦淮笑道：“秦公子果然有谋，既然秦公子能说能写，也不需要本官了，本官就告退了。”
同时张显还凑近秦淮低声道：“秦公子切莫怪罪，本官也是受丽妃之令，言不由衷啊！”
张显的为官之道就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本就是丽妃的人，被动为丽妃污蔑秦淮，而秦淮可是沈后的人，如今污蔑他不成，想必自己低个头，秦淮对自己气归气，未必会认真了。
沈后那边，也不会报复自己。
秦淮也并非“睚眦必报”的人，他大笑一声：“既然张大人说是言不由衷，秦淮自然理解，自然理解，呵呵。”
秦淮说的大声，就怕丽妃听不到，等于打小报告。
秦淮有意让丽妃听见，张显有气发不出，只得恨恨的盯着秦淮看，而后察觉到后面丽妃的怒意，张显赶忙跑了。
论才学，秦淮不如白文彬，但他却以退为进，虽说输了比试，但却破了丽妃精心设计让他名声受损的圈套。
难怪他极力要让他的护卫入局，原来他早有准备，丽妃不由得多看了秦淮两眼，这青年还挺有小聪明。
不过丽妃也不着急，虽然文试让秦淮耍小聪明混过去了，但接下来的武试，可是实打实拼的真本事，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那秦淮又如何应对呢？
丽妃给刘公公一个眼色，刘公公马上会意了，刘公公凑过秦淮道：“秦公子，这文试输了不打紧，这还有武试呢，要不，咱就开始吧！”
刘公公话刚说完，一直旁观的杀无常一跃而起，拔剑立于中间，目视秦淮，眼神尽是冷冷杀意。
杀无常早就看秦淮不顺眼了，今日说什么也要废了他。
杀无常一出场，秦淮等三人纷纷后退一步，都被杀无常的寒意所惧。
杀无常是何人，江湖剑术排名第九的高手，他更是丽妃坐前的第一杀手，丽妃想要除去何人，都是这杀无常动的手。
丽妃杀人，分暗杀与明杀，暗杀不必说，这明杀就好比如今与秦淮这种，丽妃通常都是夸人武艺高强，不如比试一番，而后就让杀无常与之比，再伤人。
早前丽妃一党与士族争夺禁军多个职位，丽妃提议比武决定，结果杀无常尽是将对手砍断手断脚，就是碰到武艺不在杀无常之下，杀无常也是使用暗器，把人给废了。
建康多个名门士族，诸如虞、谢、王家等，都有青年子弟被杀无常给废了，要么断手，要么断脚，丽妃座前比武，早就是臭名远扬。
此刻杀无常又来比试，秦淮都不知要断他手，还是断他脚了。
“娘娘，今日秦淮身体不适，不如改天再比。”秦淮说完，转身就要走。
丽妃也不拦，悠悠道：“来人，去将刑部崔尚书请来。”
刑部崔尚书如今正在忙乎抄齐仲的家产，如今丽妃却要唤他前来，意图很明显了，就是要使绊子。
果然，也不用丽妃拦，秦淮就停下。
秦淮面色两难，道：“娘娘，娘娘座下杀无常武艺高强，秦淮不是对手啊！”
“呵呵，秦英雄不是号称勇武冠绝吗，就连朝中大臣齐侍郎都死于你之手，区区江湖人士，又算什么。”
丽妃之意很明显，秦淮杀了她的人，她绝不轻易罢休，至于秦淮能否全身而退，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有太监端上一排武器，供秦淮选择，秦淮不知是拿还是不拿，杀无常剑指秦淮，道：“小子，别浪费时间。”
杀无常眼神无不是轻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