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背叛

窗外连绵不绝的惊雷并没有影响到荒木维的高质量睡眠,他太累了这几天疲于奔波,均匀的呼吸声在晴子耳边混和着雷声一唱一和。

晴子下意识闭上眼睛,向荒木维并不算宽阔的胸膛紧紧紧靠着,努力寻找着一丝安全感。她也在努力的进入睡眠,对于刚刚结束与荒木维翻云覆雨的她,明天还要准备新一天的食材。

她过得虽不如荒木维那么危险,但现实也没有让她轻松的活着。

感受着地板传来战斗的余震,晴子也陷入睡眠。

伴随着晴子的熟睡,忍者交手的余波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拉面馆外,没有人知道,一只黑猫轻手轻脚地扒上了垃圾桶盖。

明天,谁又知道谁有明天?

清晨,拉面馆里浓郁的小麦香气唤醒了沉睡中的荒木维,晴子早就醒了,全身心地投入到拉面馆的工作中,细听隔音不好的木板间还能听见晴子在楼下的忙碌。

荒木维猛地嗅着被褥间晴子身上的樱花香气,闭上眼睛,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美好。

呵,有时候真的好想和你就这么平静的在这里,过完短暂的一生啊,晴子。

可是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荒木维用手抚摸着另一只手背上的紫色刺青,美好的心情愈发的沉重。

在这沉重的气氛中,荒木维熟练地叠好被褥,将一沓钱塞在了下面。

该回去了。

……

东区与南区的交界处,被忍者们蹂躏过的世界,人们还是一如即往的活着。

侥幸活下来的人们在废墟中尽可能地翻找着有价值的一切物品,没有被波及到的人们也只是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活下来的人们,并加入其中。

其中眼光独道的人则会专雇佣一支拓荒小队,圈下一小块地方,挖走他们想要的东西,致于那些无主之地,自有想发横财的人光顾。

这就是都城,一个没有任何平衡的地方,实力与自由划着等号,繁华的面纱背后,是人性的扭曲。

荒木维领着黑鲷二人就在这些废墟中轻车熟路的走着。

空气里还弥漫着火烧木头的焦碳味,黑鲷不小心踩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东西,定睛细看,竟然是一个烧成碳状骷髅。

“真晦气!”黑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这种霉运他也是很无奈。

荒木维停下了,看着远处的一支拓荒小队。

小队里面,由他随手指认的小队长赤贝正在和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商交谈。

那富商抖动着满脸的肥肉,整个人胖得像一只大号圆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低眉顺眼地绕着赤贝转圈。

嗯?

按以往的了解,那些有权有钱的富商怎么样也不会去找赤贝及手下那帮乌合之众吧?

荒木维眼中,富商满脸横肉都摆出一副恭维的样子,一边卖力地在人前引路,另一边掏出一方手绢飞快地抹着油头上的汗水,那样子要多巴结有多巴结。

“乖乖!我没看错吧,那个人是赤贝?他居然混成了这样,靠居然还有人出钱请他动手开荒,怎么可能?”黑鲷看着人群中风华正茂的赤贝,嘴里都可以塞下一整个苹果。

对于同样跟随荒木维的黑环也是十分震惊,这种情况在他们没有进那座山之前都没有过。

在他们呆在山的这一个多月赤贝究竟干了些什么?人前人后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荒木维望向赤贝的同时,赤贝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拄刀而立的荒木维,只是荒木维感觉到赤贝的眼里似乎闪过了嘲讽。

看了曾经的“老熟人”,赤贝也是不顾富商的催促,强行拨开人群向着荒木维走来。

直到人群行至荒木维面前,他才发现现在的赤贝,比起以前真的变了太多。

一月不见,赤贝的身上已经穿上了曾经拿去卖钱的高档铠甲,腰间横跨着一长一短两柄太刀,刀柄处均用金丝缠绕一看就价值不菲,整体上俨然英武不凡。

手上也套着两枚宝石戒指,蓝色的宝石,淡淡莹光在指间溢散,不只如此在他的手上还有一只新鲜的苹果上下抛动着,此刻的赤贝完全不像是一个拓荒队长,更像一个体面的贵族。

“喲,这不是荒木维,荒木队长嘛,真的是有日子不见了,怎么样,住在山里的日子怎么样啊?”言行中透露着一股荒木维从未见过的得意。

光鲜亮丽的赤贝与破衣破衫破刀的荒木维两者身份地位已于一月前发生了对调。

“赤贝,你客气点,荒木维再怎么样他也对你有知遇之恩,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来对他!”跟在荒木维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黑环终于忍不住对着赤贝指责道。

“住口,赤贝大人的名子也是你们这群下贱种能随便叫的?!”面对来自黑环的指责,赤贝还未选择回应,赤贝身后那个不断巴结他的富商就已经忍不住跳出来对着黑环大声吼道。

“哎,野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眼前这几位再怎说也与我算得上是旧相识更何况还有一位是我曾经的队长呢,虽然这位队长混的不也怎么样。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哈哈。”至始赤贝除了见面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荒木维外,再也没有正眼看过荒木维。

两人的地位差距较大,此时更是出言嘲讽,引得一大群人跟着嘲讽荒木维这个失败者。

黑鲷看着如同小丑一样换着花样的赤贝终于忍不住了,“赤贝,你有完没完!”

嗯?听到又有人指责,赤贝转头看向黑鲷。

“哎呀呀,这谁呀,我一眼看过去还真没认出来,这不是我们的精神小伙黑鲷嘛,怎么几日不见越混越差呢,还不如跟我混呢。

现在看看你这个怂样子,这就是你留下来陪荒木维这个蠢货的下场,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保不住,黑鲷我真的很想把你的脑子撬开看看你发的什么神经!”

“你,你怎么能这样!”黑鲷有些呆滞,赤贝的话听起来是那么有理有据,甚至是荒木维也无法反驳。

“黑鲷,我念你过去与过相处一场的份上,过来和我混吧,论个人实力不说,你看看身后兄弟们的装备,哪个比荒木维当队长时差?”赤贝身后的人听到这些话也纷纷抬起了身上锃亮的护甲,有节奏地敲击着。

“赤贝,你不要批欺人太甚了,少说这支队伍也曾属于我,而你也只是我临时指派的,是时候将队伍还回来了。”荒木维淡淡的看着,试图以自己曾经队长的威压压迫赤贝将队伍归还。

“还回来?”赤贝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荒木维脸上每一处角落,似乎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物,狂笑了起来。

“哈哈,我真不知道荒木维你是怎么想的,住在山里把脑子也住坏了吧?兄弟们,告诉这位曾经的荒木队长,现在你们跟谁?”赤贝目不转睛盯着荒木维的脸犹如欣赏一副绝世名画,刚才的言语中他刻意将“曾经”两个字咬得很重。

“当然是您啦,赤贝大人!”

“赤贝队长万岁!”

“赤贝队长!”

荒木维一行人的脸色冷了下来。

“行了,荒木队长,时代总是更偏爱有能力的人,而那个能带领他的能人也就只有我,赤贝!至于你荒木维,你的法则已经不再这个时代了,趁早收拾收拾回去养老吧!”

赤贝抛了抛手中的苹果,随便地在衣甲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随手扔掉,仿佛那个苹果就好像是荒木维似的。

苹果轱辘一下滚落在荒木维脚下,那被赤贝大口咬过的缺口正对着他,更像是恶魔张开巨口。

赤贝身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从荒木维身边走过,享受败者目光的洗礼,荒木维的目光将他们的面庞挨个扫过,当最后一人走过。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稻草,荒木维的内心彻彻底底凉了。

“喂,赤贝,有件事情我有点搞不明白,希望您能给我解释一下。”

带领着一波人的赤贝停下了。“又怎么了,我曾经的荒木队长?”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望着除了赤贝以外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荒木维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赤贝,希望你能告诉我,那些曾经和我们一起的队员又去哪了?”

“什么?那些剩下的队员去哪了,亏我还以为您荒木队长想开了想在我手底下讨口饭吃,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问题。”赤贝的脸上露出了阴测的笑容。

“荒木维,看在您明智让位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您:您老那些活着的队员不是一直都在您身边呆着吗?

至于死了的嘛,也尽了他们应尽的价值,他们们尸体被充当成了木叶忍者的尸体全都打包卖给了一个来自砂忍村的傻子!”

“对对对,队长你还忘了,那些人死前还叫嚣着他们的队长一定不会放过您!”赤贝身后,一名马仔肆意起烘着。

铮!

赤贝的脸在那一瞬“垮”就冷了下来,荒木维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可是那蠢得像头猪一样的马仔,三两句话就将这价值浪费干净。

“哈哈,哈哈。”冷下的脸又恢复到了那副不屑的样子,赤贝只用了两个呼吸,几乎所有人都将嘲讽的目光毫不吝啬地投给了荒木维。

拍!拍!赤贝鼓着掌搂住了那个马仔的脖子。

铮!

嗤!

一柄没有拖泥带水的短刀刺进了马仔的小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疼痛感,不断的撕裂着他的灵魂。殷红的血不要钱般顺着伤口喷洒出,赤贝的脸上,手上也被溅上几滴。

“下辈子记得少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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