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开武

第二十二章:开武

上官陆、上官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两人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三十多处,虽说没有致命伤,但却也无法下地,只能躺在床上。

“陆哥,好险啊,差点就真的交代了,不过陆哥是不是该说说你那秘密了。”上官源被白布包个满身,就露出半边脸,习惯性的挤眉弄眼却被牵动伤口。

“什么秘密啊小源子,”上官淑从门外进来,拎着食盒。

“没有,就是源子说我现在窍穴打通的比他多,想问我有什么秘密。”上官陆是不敢引起自己姐姐丝毫的好奇心,继续纠缠下去不然就不是秘密了,只能给岔开。

“咦,小弟,你这有点反应过头了额,是不是真有秘密啊,你姐姐我还是个把式呢。”上官陆也只是匆忙之间,胡乱一说罢了,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呜呜”

上官陆还没有说话呢,上官淑的炎獒小弟就吼叫出来,上官源、上官淑哄笑一堂,只有上官陆在那是一脸的无奈,只能苦笑。黑子和将军因为国学府禁止带入,这五年就一直在上官淑的身边,或者是因为黑子和将军的原因,小弟也渐渐的恢复遗兽的本性,不再是刚见到那会,遗兽的身躯猫鼠的胆。

“来,你们现在只能吃点稀粥,我已经多放了一些盐巴。”上官陆倒是无虞,还能扭动身体,用竹子做的管子一口气就全吸完了,上官源是完全动不了。

“来,说说什么秘密,不然以后你还是用竹管的待遇。”尽管被岔,上官淑依旧没有忘记,看着他们二人吃过之后,上官淑便再也忍不住,看着上官陆威胁道。

“姐,真没有什么秘密,都是源子自己吃不得苦,想走捷径,看我比他多,眼红嫉妒了。”上官陆是打死也不能说实话的啊,只能满脸无奈的说着,让上官源背锅了。

上官淑半信半疑,放下食盒,眼神从上官陆脸上移开,看向上官源。

“姐,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上官源不断点头,口里还念道。

“哼,暂且相信你们,不过我怎么感觉我被你们两个联手骗了呢,现在是我发现不了,不然有你们两个好看。”上官淑拎着食盒,几次扭过头看着二人离开房间。

将军庄的危机是暂时解除了,可是其中有太多运气的成份。

那一夜到最后,神猿骑兵马所有装备,都是上官柏从都指司军械库中找出来,上官柏等上官族人用神猿骑的盔甲、军备,借助神猿骑的威名,恐吓那些代人,最终总算是安全度过。现在没有任何人再提起那夜,上官陆再三追问父亲,没有任何答案,庄内几位族老更是三缄其口,只说不知道,还是师父刘延劝慰上官陆别管别问别掺和进去,让上官柏自己去解决。

上官陆、上官源等人的开武礼,也算是开创先例了吧,早上起来被换上白色对襟短衣、白色短裤,红色外衣和袍子,白布束腰,然后被放在木床上抬到场上,按规定二人应该对尊长行的叩拜之礼也被免除,只是上官柏与上官梓取下束腰白布,写好生辰八字,就被人抬回房间。

上官航等人因为身体隐疾有所缓解,就进了青州国学院,跟随上官柏一起扮成神猿骑骑兵回来,因此是毫发无伤导致几人遇到上官源就被嘲笑,看到上官陆二人的神气样,他们几人也是愤愤不平。

开武礼结束之后,上官源回到房间,手里紧攥着父亲送给他的束腰,恶狠狠的说道:“陆哥,有了这个,咱以后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成为一个武者,不用再遮遮掩掩的。”

“不是因为这个吧,是你想去嘚瑟你已经是个武者了吧。”上官陆怎能不明白自家弟弟呢。

“俩小子,开武了,怎么没点喜庆气啊。”刘延从屋外走来,看到自己俩徒弟都闷不做声,就问道。

“师父”

“师父”

“行了,老老实实躺着吧。”看着俩徒弟的模样,刘延有些心疼的说道。

“陆儿、源儿,还有一年就该出府了吧,有什么打算吗?”刘延语气平淡的问道。

屋子内就开始沉闷,因为俩人都没想过啊,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啊,上官源就滴溜溜转悠那眼珠子。

“师父,我和源子只是想出府之后,先游历游历再说,看看名山大川,并没有具体的打算,不过,师父,专心武者修习,难道不算吗?”上官陆缓声说道。

“恩,还行,最起码心里还有点数,还有一年呢,够你们考虑的了,师父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你们修行的怎么样了,是否有懈怠,这几天让你们将军庄的琐事缠身,也没时间。要不早问你们了。”刘延听到上官陆的回答之后虽不是很满意,却也并不多言。

“师父,徒儿一天都未有懈怠”上官陆、上官源听到师父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也就一板一眼的回答。

“陆儿未有懈怠,我相信,源儿你就不一样。现在周身窍穴,蕴养如何?”刘延也不管欲言又止的上官源,沉着脸轻声说道。

“师父,徒儿手臂膀、肩、脏腑、腰三处之穴皆已蕴养,合计是三百八十六处。”

“师父,徒儿手臂膀、肩、脏腑两处皆已蕴养,腰部六处未蕴养,是三百八十处。”

“人周身五十二正穴,天穴、地穴各三百,还有五十奇穴,合共七百二十穴,六年的时间,三百八十穴,要知越往后越艰难,还有将窍穴连通的经脉,这就是你们的不懈怠吗?你们已经在国学五年时间了,也当知道武者体内,经络与穴的重要性,难道想一辈子就是个入流武者。”

“源子先不说,本性如此,陆儿你的不懈怠呢?”刘延看着上官陆满脸都是失望,看着一脸委屈的上官源更是破口就骂。

“陆儿、源儿,武者修习并非墨守陈规,慎估那老家伙应该也说过,修习修习便是自己独身一人孤独的行走,武者自己本身才是修习最大的依仗,五行功法也远非你现在所看的那般简单,时时研习不断进益。”刘延说完便板着脸拂袖而去。

“上官柏,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以后这混事,别找我。”刘延在屋外就遇到一脸赔笑的上官柏,对上官柏刘延就更不会客气,若不是因为上官柏也不会有屋内那一出,借自己的责骂引开二人的好奇,能想到这主意,还真是够了。不过在刘延看来,自己的两个徒弟已经非常不错了。

上官陆、上官源一直在将军庄将养了半月的时间,好转之后就立马启程返回国学府。

上官陆因为迟缓归府,被全学学正罚其清扫国学府全学各房,国学府是上、下两房的学房,每一房有天、地、人三房,共计六房,上官陆全部收拾下来便需要一个时辰。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小子,还不过来给我磕头侍奉,说不定把爷伺候舒服了,会在我父亲面前给你那死鬼父亲美言呢。”上官陆正在清扫下房地字房的时候就听到对院的人字房传来皮鞭鞭打的声音,再加上听到说话之人言语狠毒,因为本就该到人字房了,上官陆就拎着工具过去。

“全学上官陆,这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奉国将军该管的,滚蛋。”上官陆还没进到人字房的院门,就被站在院门口的两个学子给拦住,上官陆认出他们乃是武学上房地字房的学子。

“张监丞命我清扫各房,还请让开,何况你二人身为武学上房学童,来学童下房全学人字房,不合规矩吧。”上官陆是不卑不亢,平静的回答。

国学府这五年,上官陆不惹事更不找事专心修习,但并不是没有人认识他,基本上国学府大多数人都认识他,因为上官陆着实太过变态,无论学什么都表现很是出色,一身蛮力就算是武学的学童都不可比拟。院门口的两个武学学童看着继续走来的上官陆,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上前拦截,不然房内的那位主会要了他们的命。

“上官学童,行个方便,稍后再做清扫不行吗?”两人弯腰作揖,哀求上官陆。

“你们如何是你们的事,我只做我的事,抱歉了。”上官陆说完,倒拿扫帚,以把为棍,直接打在两人的后脖处,昏倒在地。

“清扫学房,无关人员请离开房内。”上官陆边说边收拾着手中的工具,开始做清扫的准备,丝毫不顾忌房内两个人诧异的眼神。

“人字房的学童上官陆,不,应该是学子上官陆。”看到上官陆已经开始束腰,随又改口道,说完便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一下上官陆,神色高傲,对于上官陆的出现没有丝毫顾虑,专心骑在一个学童背上,对于胯下学童满身的鲜血毫不在意,还用手做出杨鞭抽打的动作,似是不满意因为上官陆的出现,自己胯下的‘马’不在挪动,继续说道:“吾乃武学下房天字房学子赵圭,瑞王长孙,没见到我在做什么吗?滚出去。”

“学童赵圭,我奉命清扫人房,请离开。”上官陆依旧一字一眼回答,说完便自顾开始清扫起来。

“妈的,找死,人呢?死哪去了”赵圭对外喊叫着狗腿子,完全不见人影,赵圭脸色有点难看,看了看上官陆还是有点忌惮,骂骂咧咧的起身就走。

上官陆等到赵圭离开一会,确认完全没有动静以后,才上前搀起躺在地上的学童,入眼满是鲜血,双目紧闭,只是腹间还有起伏,人应该没死。上官陆抱起学童,也顾不得清扫工具,向息所初见跑去。

“源子,源子,在呢吗?”上官陆刚进息所的院门,就冲上官源的房间喊道。

“陆哥,什么情况?”上官源也是刚被罚回来,就见到上官陆前身满是鲜血。

“拿白布、灵药过来,快。”上官陆把学童放到自己的榻上,就打发冲进来的上官源去拿东西,脱掉学童靴子的上官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脚上的异样。

上官陆、上官源忙乎半个时辰,总算是把学童全身伤口处理个干净,包好以后,看着榻上的学童沉沉入睡,上官陆也只能到上官源的房间睡觉了。

“陆哥,这学童是谁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我清扫学童人字房的时候只见到赵圭和他在,赵圭走后我就赶紧把他抱回来。”

“原来是他啊,我清扫景园的时候,见那小子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几句话被我骂走了,原来去了学房啊,不过陆哥,当初可是说六年国学府只修学,不修其他,现在这可是大麻烦啊,赵圭,瑞王药郡郡府长孙,药郡布政司司正的长子,来头不小啊。”

“源子,你们武学的学子怎么全是狗腿子啊,我最近才发现。”

“陆哥,武学出来打算一心向武的纯粹武者就不说了,不是统兵征战的军士,就是权贵人家的随从,再次一点就是成为看家护院,甚至死士,你说呢。别只说我武学,文学不是也一样,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毕竟,就算是武者也需要吃喝拉撒,也需要养活一家老小,况且这其中还会受到家族牵连。”上官源也很是无奈,因为在别人眼里,他和魏鹏就是上官陆的狗腿子。

“文学毕竟好点,只是逢场相欢。”上官陆自己这几年在国学府是老老实实的只关注自己的修学,其他一概不理,此次是觉得确实有点太过分了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相救。

上官陆、上官源第二天起来修习之后,看学童依旧没有醒来,回到上官源的房间继续修习,准备出府考校。

“上官陆,给我出来,那小子是不是在你这儿。”上官陆听到是赵圭的声音,才想起来,昨日只顾着那个小学童,清扫的一应工具落在学童人字房,便有些担心会成为这混蛋的把柄吧。

“陆哥,我出去教训他们去。”上官源跳起来,就要出去。

“源子,我来处理,你去我房间,看好那个学童,不管赵圭那混球进得来进不来,那学童千万不能再出问题,不然就真的会一睡不醒。”上官源见上官陆说的很严肃,也就没有争辩,直接就去了上官陆的房间。

上官陆走出房间,来到院口,见到“初见”匾额已经被人踩在脚下,在赵圭身后有七八个应该是武学的学童,上、下房的学童都有,昨日那两个看门的也在其中。

“赵圭,到我‘初见’闹事吗?”上官陆寒着脸,看着赵圭问道。

“上官陆,那个学童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别说不在你这儿。”赵圭眯着眼,示意身后的人将昨日上官陆清扫学房的工具扔到上官陆面前,然后笑嘻嘻的看着上官陆,等着上官陆的回答。

“若我定要说我也不知道呢。”上官陆也有些气愤,这般咄咄逼人,何况学童已经人事不省,是否有命都尚不可知,更别说交出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陆,给你台阶,你最好走下来,别把自己架的太高,会摔死人的。”赵圭说到最后眼神便开始有些阴毒,身后那些狗腿子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我想我摔死之前,应该可以拉上你的。”

“哼,不知死活,你们去给我把人抢出来。”赵圭缓缓后退,看着身后的几人冲上前去,戏谑的眼神盯着上官陆。

“嘭”

“嘭”

······

上官陆站立原地,挥拳便将冲上来的几人打倒在地,几个狗嘴子哪是上官陆的对手,正犹豫不前的时候,魏鹏过来了,上官陆、魏鹏两人一前一后,赵圭和他那些狗腿子怎么会是二人的对手,不消片刻便把包括赵圭在内的所有人打翻在地,喊来上官源,把他们全都弄到院子里边。

“陆哥,接下来怎么弄啊,总不能一直仍在这儿吧。”上官源指着躺在地下的几人,皱眉向上官陆问道。

“先把赵圭那孙子弄醒吧,看看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学童,咱们既然身涉其中,总要知道原委吧。”上官陆略做思索,还是决定插手其中,不为别的,只是不想那学童被赵圭给害了。

上官源回房取回一瓢清水,直接泼在赵圭的脸上。

“魏鹏,你这个狗杂种、私生子,找死吗?敢打我。”赵圭一张眼见到魏鹏就大骂。

“妈的,给我闭嘴。”上官源本就有些烦乱,听到赵圭的污言秽语,上前就是一巴掌。

赵圭被打懵了,双目无神,看着上官源,刚张嘴还未说话,又是一巴掌,不说话,眼神死瞪着上官源,又是一巴掌,赵圭是彻底被上官源打怕了,再也不敢炸刺,没了往日的高傲,完全失去了药郡第一公子的风采,上官源怒目圆睁满脸凶悍的样子,更是吓的赵圭连连后退。

“赵圭,为何对一个学童下重手。”上官陆见赵圭已经没了神,俯身在赵圭耳边问道。

“是我父亲吩咐,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赵圭已然完全崩溃,上官陆问什么说什么,但赵圭也是听从父命,所知甚少,因此上官陆也问不出什么来。

等赵圭他那几个跟班醒了以后,上官陆又询问赵圭的那些狗腿子,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因此也就只能将他们都给放了。

“陆哥,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实在不妥。”魏鹏看着赵圭几人离开,回到房间就对上官陆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呢,这是在国学府。看他们那样子确实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何况,赵圭一群人耀武扬威的过来,想必一路应该有不少人见到,不妥归不妥,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上官陆叹口气,摇摇头也不再说话了。知道陆哥说的也是实情,只能如此,上官源,魏鹏也就不再言语。

第三天,学童才醒了过来,因上官陆有事不在,上官源与魏鹏再三劝说好话说尽,学童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直到上官陆回来,见到上官陆本人,学童这才开口说话,向三人道出原委。学童名唤:季昌明,乃是药郡监察御史季毅之子。

季昌明也将赵圭为何欺凌自己的缘由说了出来,赵圭的父亲药郡布政司司正赵海的渎职、贪腐之事被其父季毅调查的一清二楚,准备上奏都察院,谁料,就在奏书写好秘发京城都察院之后,风声泄露,被赵海串通药郡郡府主簿,告季家封地三年不交税赋,并且暴力抗衡布政司税赋官员,并以此为由直接把季族族主季毅抓捕入狱。

“不是啊,小昌明,既然你父亲已经含冤入狱,那也是赵海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情,赵圭没有必要找你的麻烦吧。”上官源听完之后感觉有点不对劲啊,就问着小学童。

季昌明听到上官源的询问,眼神有些躲避,低着头也不言语。

“昌明,你不说出实情,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帮你啊。”上官陆轻声细语对他说道。

“陆哥哥,不是我不说,而是因为,这是我父亲的嘱托,我······”季昌明还未说完呢,自己却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苦了。”上官陆手忙脚乱,扶起季昌明的脑袋,给他擦拭着眼泪。

“陆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出事之时,我在国学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前几日,族叔给我送来一双靴子,说是我父亲托他送到都察院的,可是他被赵家发现,无奈之下,送到我这里。学府内,有国学府护佑,赵家对我无可奈何,也只是赵圭三番五次找我麻烦,却也不敢真的将我怎么样。”季昌明说着弯腰在脚踏上拿起自己的靴子,递给上官陆。

“陆哥哥,这就是族叔送过来的那双靴子。”季昌明将床前之前自己穿的靴子递给上官陆,轻声说道。

上官陆接过靴子,也不顾的异味,仔细查看,靴子底部的厚度远远超出正常靴子的厚度,其他地方与一般靴子并不不同,示意上官源找来匕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将两只靴子底部划开,还真在底部各发现一个牛皮袋,只是这厚度有些夸张,足足有将近两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陆哥哥,这是督察院御史存放奏书专用的牛皮袋,我在父亲的书房见到过。”小昌明看到上官陆取出的东西,吃惊的说道。

“小昌明,你确定这是御史专用奏章奏书,方才你不是说你父亲的奏书已经秘发京城都察院了,那这一封是从何而来的呢?”上官源尽管平时大大咧咧,稍显跳脱,可却应了那句老话,凡临大事有静气。

“这我也不清楚啊,我知道的都还是族叔告诉我的。”季昌明表情纠结也开始有些迷糊。

“好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奏书的事情,暂且保密藏好,还是打探一下季御史的情况吧。”上官陆说着话,便将牛皮袋又塞回季昌明的靴子底部。

还没等上官陆等人出府打探季御史的消息,药郡监察御史季毅在牢狱中畏罪自杀身亡的消息便在国学府传开了。

“陆哥哥,我季昌明多谢诸位大恩,此时,我父虽身亡,但我父的心血不能白费,我必须亲带奏书送至都察院,完成父亲嘱托。”小昌明在听到上官陆带回的消息后,尽管神色中充满悲痛,却也是一脸坚毅,双眼泛红对着上官陆三人说道。

“行了,别逞强了,就你这身子骨,还没出浮屠城就被风吹走了,这奏书我来吧。”面对季昌明及其父亲所遭遇的事情,上官陆还是选择相信季昌明所说的一切,上官陆抢过季昌明从靴子里边取出的奏书,对季昌明说道。

“陆大哥,万万不可。”季昌明急了,不顾虚弱的身子,欲强行起身。

“行了,此事就这样了,小昌明,你先好好养伤吧。”上官陆安抚着季昌明躺下,拿着那两个牛皮袋退出卧室。

上官源、魏鹏一直就在上官陆的身边,对于上官陆的决定,二人并没有任何质疑与反对。

“陆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这两个袋子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御史专用的牛皮袋是没错,但若真是只有奏书,没有人证、物证,也是无济于事啊,难道小昌明对我们还有欺瞒吗?”回到上官源的房间,魏鹏对着上官陆说出自己的猜疑。

“小昌明,应该没有骗我们,我想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在这两个袋子之内。”上官陆听到魏鹏的提醒后,用手轻轻捏了捏两个牛皮袋,“这两个袋子内应该只是纸张内物品,此物是小昌明父亲所留,事关其父声誉,不会作假。不管是何物品,我们也不该查看,也不能查看,既然已经答应了小昌明,我们便将这两个袋子送到京城督察院便可,其他事情与我们无关。”

“陆哥,那该如何行事。”上官源知道自家哥哥已经打定主意要趟这次的浑水,直接询问道。

“陆哥、源哥,事涉朝廷官员,必是凶险无比,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最是没有人性,这个我是深有体会,当时我父算是大功臣吧,我父重伤之时,只因没有表明支持哪方,居然连一个诊治的御医都没有,更过分的是他们甚至命令京师药铺,不得售药于我父亲,逼迫我父亲表态。我父乃是药郡郡府,也是解救五羊军关的功臣,更是三品地方大员,可那又如何,最终是躺在床榻之上,被伤痛生生折磨至死。”魏鹏见两个哥哥不管不顾打定主意定要掺和进去,急切直接就说出了曹郡府离世的真相,希望可以借以劝回,说完他自己也是双眼红肿,泪流满面。

“什么,曹郡功是这般,不是因为重伤不治吗?”上官陆、上官源震惊不已,魏鹏所说的与外边所说的出入太大了,根本就是为所未闻啊。

“两位哥哥,你二人对我而言,最是亲近不过,我为何欺骗呢?不然我堂堂荒郡郡府之子被人说是私生子,也不会流落到药郡,父亲身死之后,曹氏一族为了讨好启昌皇子,不仅将我逐出族中,更是去除族籍,无奈之下才回到母族落脚。”魏鹏说着很是自嘲,声音也有些哽咽,自到药郡,也只有上官陆、上官源、胡峰是待之以礼,上官兄弟更是授之以秘术,魏鹏也很珍惜这份情谊,不希望二人出事,将自己的事情如实道出,希望二人能够慎重考虑。

“魏鹏,难道这些年的冷嘲热讽,压垮了你的脊梁吗?”魏鹏神色悲切苦言相劝,神色中开始出现怨恨、畏惧的情绪,上官陆即刻呵斥道。

“大丈夫,生于斯、长于斯,何惧有之,真理不得昭昭、小人得以长存,我心难安。身为武者,为何惧、有何惧。”上官陆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赵圭嚣张跋扈骑在小昌明满是鲜血的身上的画面,越想越是怒不可遏。

“多谢陆哥!”面对上官陆的呵斥与豪言壮语,魏鹏由衷的表示感谢,方才真情流露,心中不免对父亲及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恨,胸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憋闷,脑海中全都是暴虐之意,幸亏上官陆及时呵斥令他清醒,不然自己也就毁了,魏鹏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是后怕不已。

“既然两位哥哥心意已定,我魏鹏有何可惧,随两位哥哥走一遭,会一会这牛鬼蛇神,闯一闯龙潭虎穴。”上官陆的话也激起魏鹏心中的豪气,显露出曹郡府后人的铮铮铁骨。

“哈哈,那就让我们兄弟搏一把。只为心中无愧”三人击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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