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弟弟把太子之位还于你

冒顿将衣裳撑开,想给长生披上,却见长生自己在门口处,摘下他的那身套装的披风,披了起来。

冒顿再看看手里的套装,对长生说:“小舅公,你才好,穿这少不行的。”

“不碍事儿。”长生回应着,常山从暗处出来,扶着长生,就往外走。

冒顿又要跟上来,常山则说:“殿下小解,你在屋里等着吧。”

“噢。”

常山在长生昏迷之时,见冒顿真的没有和头曼,或他的九十九铁血勇士,趁机对大秦的人员不利。而是极力维护长生,和腹五羊一起,一举把那小妾,和她手下参与对长生下毒之人,及其勾搭淳于越、安插在大营中的细作,全部都就地斩了。

所以,常山对冒顿也变得友好起来。而且,前时他从长生与冒顿的关系中,也看出,二人也都互相喜欢。现下里,长生要养伤,这偌大个西都头曼城,还真得靠在此有些根底的冒顿,来里外打理。因此,常山对冒顿,态度上的确改观了不少。

想起当时场景,常山虽护着长生,但他的职业习惯,使他任何时候,都会注意周围的情况变化,不因危机而忘记护卫的要务就是“安全第一”。

他记得,头曼还曾下令左大将军,“率城外二十里的七万大军,将大秦来的一万大军给围了。若有异常行动或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也多亏冒顿像是有先见之明一般,竟然在这危机关头出现了。

他右手握着那把,大秦玄鹰门专门对付匈奴弯刀,像刀却更像剑的大砍刀;左手拧着一个活的、拖着一个死的。那活的和死的,都是新大阏氏宫里,侍者的打扮。二者都满脸血污,也都只剩一只耳朵。

冒顿进到大殿堂里,便将那死的和活的二人,扔到了前台跟前。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那荡妇小妾绑了!”

马上有二人飞身便登上前台,头曼连忙嚷嚷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但那二人,仿佛不认识头曼,也没听到头曼的喊叫一般,根本不理睬他。

只三下五除二,很麻利地,就把那妇人给绑了,并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她推下了前台,和那一死一活的侍人,滚到了一起。

头曼看着冒顿身后的左大将军,并没有赶去大营,根本没有去执行他的命令。他马上意识到局势,尽已被冒顿控制。

“冒顿啊,有话好好说嘛。”他调整了一下身姿,坐端正了,又摆出一幅慈父般的嘴脸,指着那妇人说道:“好歹,她现在也是大阏氏,怎么好与,那侍人和尸首滚在一起?”

冒顿并无礼性,直接回道:“那你问问她,都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什么事,也是咱家里的事,怎好家丑外扬啊?”

“家里的事?那十万大军去剿杀我,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也是家里的事?”

冒顿愤怒地质问着,又面向底下还坐着的,王庭的各级高官贵族。又问道:“她早就与大秦老贼淳于越勾搭上了,且不说她淫荡不贞,就说这俩大秦细作,怎么会有她的侍人腰牌和服饰?”

冒顿将两块这妇人的贴身侍从佩饰,扔到了头曼大单于的案几上。

头曼刚拣起那两块用作腰牌,或出入信物的佩饰,腹五羊就也提着一侍从走了进来。众人中,马上就有人认出这斯,正是长生给最后几个案几敬酒时,为长生和明珠公主换上新酒杯和酒壶的人。

腹五羊把提着的家伙,一脚踹到那俩活的一死的堆里。自己只对冒顿点了点头,便急匆匆地,奔向玄鹰门人墙中,去看长生的情况。

顿时,整个大殿堂里,声音哗然,都纷纷谴责那阶下的妇人:“喂,大秦使者,于你何干啊?干嘛要下毒手?”

有人小声说着:“这下子完了,一千两银子,怕是没着落了。”

“真是为了野男人么?”

“哎呀,华阳大阏氏差点儿没死,会不会也是中毒了?”

头曼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又百口难辩。只好说道:“大秦使者中毒之事,还没有确切定论,都不要胡乱猜测了,更不要扯上更多的无干人等。”

冒顿听着,就更加气愤,只说道:“还没有确切定论吗?那么这个人,在座的都认识吧?”

说着,将那换毒酒人的面皮扯了下来,人们马上认出,竟然是个女的。真的是新大阏氏宫中的侍女。

“啊!”头曼一楞,再无话可以狡辩。眼珠子一转,马上又说:“冒顿啊,这女人嘛,总是会耍个小心眼,在废弃你太子之位上,起了很坏的作用。但,这些都好说,好商量,啊!你先把她放了吧。”

可没等冒顿开口,那妇人却喊道:“头曼,你是答应过的,你要护好你亲生的儿子。你看看,优柔寡断的结果,一个被废弃太子位的孤儿,都能骑到大单于的头上。哈哈……哈,我说过,再不动手,就晚了,哈哈哈……”

那女人正发泄着,最后的哀鸣,却听得大殿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还夹带着喊声:“冒顿哥哥,冒顿哥哥,我要见冒顿哥哥。”

有人向冒顿报告:“有个自称蒲汢太子的人要进来。”

冒顿说:“叫他进来。”

一个神色慌张的少年,还穿着睡衣,也不觉着寒冷,就这么跑了进来。抱着衣服,追过来的随从,都早早地就被挡在了右大将军府门之外。

蒲汢上来就给冒顿行大礼道:“冒顿哥哥,母亲大人纵有千般不是,终究也是个妇人。求冒顿哥哥,放了她吧,啊!”

“放了她?你问问十万将士的亡魂,他们答不答应!”

少年听着这话,忙说:“冒顿哥哥,您是饱读诗书、精通百家武学,修为极高的人。你相信,我母亲一个妇人,能调动十万大军吗?”

“她是调不动,可她假借大单于令牌,又以乌伊斜大将军之名,就能调动那十万大军。这一点,乌伊斜大将军,和原驻军大营,都可以作证。”

蒲汢一阵头晕,身体摇晃了一下,脚跟没有站稳,便顺势跪在了冒顿面前,一字一句地大声喊道:“冒顿太子殿下,弟弟蒲汢,放弃太子之位,归还于您。只求您,放了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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