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手放下那份标记着【代号：加百列】的文档，并朝身旁的路西法问道：“你知道‘升华’是什么意思吗？”
“......”
路西法沉默着，她自刚才开始便一直这样，此刻她仍在沉默地看着自己，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柳忍不住想道：“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随后他伸手在路西法面前晃了晃，说：“我好歹都答应你的要求了，这会儿问点小问题都不行么？”
但女人仍是不答，她耍脾气似的将头扭到一旁，故意不看柳。
要不是她穿着一身职业装，那模样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
“啧...还跟我耍脾气，那你就赖在这吧！我才懒得惯着你。”
柳心想道，接着他便径直往房间外走去。
刚才房间内的资料他大概都翻了遍，里面除了那两份文档外，其余的都是一些与天国计划无关的资料，所以他就没在里面多呆了。
眼看着自己又无所事事了，而这个“忆境”又迟迟不能退出，柳心中突然萌发了出去屋子外边看看的想法。
他很想见见这个时代的拉贵尔以及佳...加百列的，想看看她们的处境是怎么个样子；
还有乌列那臭小子，这个时间节点的他应该还未死去。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说起乌列，柳犹记得自己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朝自己说过一句话：“米迦勒呢？他在哪儿？快叫他逃跑，离开这里......”
关于这句话，当时的柳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到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就是“米迦勒”了，却仍是对乌列的话语感到迷惑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逃跑的原因是什么？
除此之外，当时的乌列心智似乎也有些问题，刚开始他说话都不流畅，到了后边才“回光返照”般的清醒过来。可即便他清醒了，却也不认识那时的自己，最多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很眼熟罢了。
柳寻思自己的样貌总不至于......
想到这，念头猛然顿住。
这一刻，柳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刚才在文档上看到的描述：
『重生』：只要实验体的灵魂未消散，则能无限次复活，但是每次复活都将承受记忆丢失、形体改变、力量减弱等负面的影响。
“记忆丢失...形体改变？”
柳口中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名词。
“这么说来...当时的自己已经重生过一次了？！”他心中惊骇的想道。
不然的话又如何解释他身上的状况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柳的心情逐渐激动起来，他没多犹豫，转身便往老人的房间冲去。
进门的一刹那，柳看到路西法有些慌张的将手上的资料放回桌上，接着，她脸上又立刻摆出那副受气模样。
望着这一幕，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他瞥了一眼女人刚才放下的资料，发现那正好是自己看的那两份文档。
但他没心思多想，走到女人面前直接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挺急的。”
“什么事？”
这回儿她倒是肯开口了......
柳继续问道：“研究所里有没有能让人恢复记忆的东西？比如‘神器’或者...具备这种能力的变种人之类的。”
路西法皱了皱眉，道：“没有，你要这种东西干嘛？”
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但他还是解释道：“我猜测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关于以往的记忆都忘了个精光，所以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办法恢复记忆。”
听罢，路西法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从她的眼神中，柳明显看到了一丝慌乱的情绪。
只听她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刚苏醒过来吗？怎么这回又死了？！”
“我说的是我第一次醒来，那时的我还躺在某个研究所里，自那时起我便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我刚才也是看到这个文档里面的内容才想起来的。”
柳回答道，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的文档。
路西法呆了呆，接着她又反问道：“是全部的记忆吗？以前的事你统统都不记得了？！”
柳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嗯，除了几个片段外其他的全部都忘记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路西法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理论上，你作为米迦勒，每次复活是不会丢失全部记忆的，除非...你死之前遭受了过量的伤害，比如身体被彻底打没了的那种，那样的话你才会丢失全部的记忆。”
这话听得柳又是一呆——那他无疑是后一种情况了。
随后，他语气有些发颤的问道：“那如果...如果心脏被打没了呢？大概就是这个范围......”
他边说边在自己的左胸腹处比划了一个大圈。
见状，路西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有些失态的抓住男人的肩膀，语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又......”
不待她说完，柳便呆滞的点了点头：“在进来这个‘忆境’前，我被打穿了心脏......”
“大概就是我刚刚比划的范围，这个部位的躯体都被打没了，心脏更是彻底灰飞烟灭，我想...这种伤势少说也得死上一回了吧？”
柳面容苦涩的说道。
自他有意识以来，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死亡了；至于之前被希拉打穿腹部那次并不算作死亡，以他的身体恢复能力，那顶多算是重伤频死。
听完柳的这番话语，路西法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心脏被打没了的话，你应该会丢失一半左右的记忆，如果再算上脑袋的话，那才是全部丢失......”
“一半吗？”
柳口中喃喃道，原先的激动之情此时已彻底冷却了下来。
现在看来，即使他在这里恢复了全部记忆，可到时回到现世后，他仍然会忘却一半的记忆......
更别说这里根本没有办法恢复记忆了。
一想到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记忆又要面临一次大幅度缩水，柳的心中越发感到惶恐和不安。
怀着同样的心情的还有路西法。
一旦柳丢失了记忆，这意味着她原先让柳来找自己的打算也随之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