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1章 有什么要求

那两人看他们三轮车走远,才敢慢慢爬起来。

抢回自己的摩托车,再回到集市上那个耍蛇阿难的摊位前,发现那里的人群已经散去。

阿萨对陈二蛋说:“没有关系,明天我们再来这里,他每天都来这里耍蛇,明天这个时候,你还能见到他。”

陈二蛋笑着摆手:“不用了,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陈二蛋在接近那个耍蛇摊位的时候,留心观察了自己的那枚蓝宝石戒指,并没有什么反应,说明那个耍蛇人身上并没有白宝石,他也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看来今天是白来了。阿萨劝他不要伤心,说他还认识好几个叫做阿难的修行的高僧,慢慢查找过来,肯定能找得到。他问:“对了,你找那人做什么?他是你的朋友吗?”

陈二蛋只能对他说:“算是吧。”

经过这一场风波,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随便说些话,已经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阿萨告诉他,“阿难”据说是上古年间一位得道高僧的名字,有许多苦行僧都喜欢叫做这个名字,“你知道吗?我们国家有三万年的历史,出过许多的高僧。而圣河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每年都有许多苦行僧来这里朝圣,来河里沐浴,这是他们最能接近神灵的地方。”

陈二蛋听了有些想笑:三万年的历史,不知道这位小哥是不是在讲笑话,但看他严肃的表情应当不是。于是就问他一个问题:既然是距离神灵最近的地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贫穷,肮脏,还有那么多小偷呢?

阿萨笑了笑:“这很正常,这梵天大神给我们的考验,也正是人们修炼的必要啊!今生一定要忍受过贫穷,来世才能得到富贵。今生一定要经过罪恶,来世才能享受真正的幸福!”

陈二蛋:“为什么不去争取今生的幸福与富贵呢?我看你们这个社会就有很多的不公平,有人天生富贵,有人却只能甘心穷困。有人高高在上,衣食无忧,有人却只能低低在下,活下去都很困难。这又是为什么?”

很明显,他又想到了今天早晨出来时,遇到的那一个交不起房租的穷苦女人。

阿萨道:“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一下生就被注定了种性,这一生一世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只能受苦,这一生受够自己的苦难,来生才能达到解脱!”

“你是什么种性的?”

阿萨道:“我算是第四种性的,也就是梵天大神用脚创造出来的那种人。我们老板属于第三种性,他是用大神用膝盖创造出来的。”他说这些话,没有什么悲哀,好像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陈二蛋又问:“今天早晨,我们遇到的那位,就是交不起房租的那个女人,她也是第四等种性?也是大神用脚创造出来的?”

阿萨脸上露出一种不屑的神色:“她哪里配?她是老鼠一类的人,就像刚才偷车的那两个小贼一样。他们根本没有种性,据说是梵天大神的排泄物创造出来的。”

刚才一阵波折,三轮车好像坏了一个配件,再也启动不了。两人推着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往圣河边小旅店走过去。一群孩子热热闹闹从三轮车前面跑过去,跳到圣河里嬉戏,玩水,打闹。

傍晚,河对面有人燃起火堆,火光闪烁着,有人在往火堆里加柴。

陈二蛋顺口问一句:“他们是在河边做饭吗?”

阿萨头也不抬,用鼻子在空气里嗅一下,笑出两排大白牙:“不是,那是有人在转世了。”

“转世了?”

陈二蛋又仔细看过两眼才明白,是有人过世,他的亲人们在河边为他们举行火葬。把他们的尸体在圣河里清洗过,架起柴草堆烧掉,他们的灵魂就可以升入到天堂。

当然,有一部分尸骸还是会留在这个丰富的人间,比如,那些戏水的孩子们,经常会拣到一些骨架做棒子,打仗。有的,还会拿起一个水瓢一样的东西舀水,那不知道是谁的头盖骨,流落到河边。

陈二蛋正与阿萨推着三轮车走着,看前面有个修车铺,打算推过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在微微颤动,看上面蓝宝石又泛起微微的蓝光,似乎又在害怕般的瑟索着。

他让阿萨自己把车推过去,自己赶紧去四下寻找:那枚白色灭绝宝石应当就在附近。

陈二蛋顺着圣河水流走了大约一公里,又溯游上来,四周逡巡半晌,再没有发现有什么信号存在。戒指上的蓝宝石的微光已经消失,也不再颤动。

阿萨已经修好了摩托车,崩崩崩地开到他旁边:“陈先生,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陈二蛋也有些失望,摇摇头,跳上摩托三轮车,“算了,不找了,我们先回去。”

两人回到住宿的小旅店,一到门口,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看陈二蛋回来,她马上疾步过来,扑到他的面前,匍匐在地,亲吻着陈二蛋的脚,嘴里念念有词。

陈二蛋有些吃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礼节,但肯定能看得出对方对他的感激与虔诚,几乎就向对待神明一般。

阿萨已经把摩托车放回到后院,看到这一幕,奔过来,一脸厌恶,把那个女人拉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今早差点被店主人赶走的那个鼠级种性的贱民。

他认为那女子是在冒犯尊贵的客人,一把把她扯开,“你在做什么?小心你脏了客人的脚!”

陈二蛋赶紧拦住他,“不要这样,你看她又有什么要求?”

女人面色灰黑,头发已经有一半灰白,脸上满是皱纹,由于长年劳作,手掌粗糙开裂,身上的衣服已经肮脏的看不出本色,而且散发着一种骚臭焦糊的气味。

她叫玛塔,从地上爬起来,手掌伸出来,手心里捏着几张皱巴以的零钞。她的声音很低,嗫嚅不清,说的又是当地的一种方言,陈二蛋实在听不清楚,只能求助于旁边的阿萨。

后者翻译道:“她说,谢谢先生的救济,使她们一家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下来。他的丈夫已经回来过,已经领到一部分工钱,先还给先生一部分,请您收下。愿梵天大神保佑您今生幸福,来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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