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赵四回京城

杜君妍的马车渐行渐远,陈公公低声道:“殿下,何时返京?”

“立刻”。一行人乘马坐车奔开封而去。

只是车上少了琴心,剑胆略显低迷,赵德芳看在眼里宽慰道:“今日之别,来日相见之时才显真情”。

剑胆点点头,正襟坐好,陈公公眼神一闪而过低声道:“殿下何时与杜小姐再见?”

另一边杜君妍带着琴心一路南行,杜君妍看着满怀心思的琴心道:“琴心姑娘在想什么?”

琴心没想到她会盯着自己看,羞羞的道:“琴心自跟随公子左右,从未离开,有些想念公子”。

杜君妍毕竟是大家闺秀,又长琴心几岁,安慰道:“今日之别,只为他日相见”。

琴心深深的低下了头说道:“这是小姐对自己说的话吧”。

杜君妍听完抿嘴笑骂道:“你这小妮子人不大,瞎猜人家心思,今后不必叫我小姐,你我二人姐妹相称”。

琴心见杜君妍并无小姐架子,又是殿下的心上人,便欣然应允,心想这一路甚至今后也不至枯燥,心中更是坚定一点,定要照顾好杜小姐。

赵德芳思虑片刻并未作答反问道:“陈公公当年久经战阵,想必对我大宋军队了解颇深,不如指教一二”。

陈公公半阖的双眼彻底睁开,只一瞬便依旧,答道:“殿下过谦,老奴的确了解我大宋军队,然则也只供殿下参详,官家雄才大略,自陈桥起事至今,南征北讨,辗转十数年才有今日大宋疆域,纵是如此,我大宋周围仍强敌环饲,地方割据,外族势力,一一存在,所以官家重视军武,誓要扫平宇内,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依老奴看,将帅用兵,将士用命,谋略得当,武器先进,是我大宋军队必须要素”。

赵德芳听后恍然大悟道:“想不到陈公公如此知我心意”。

“老奴伺候殿下至今,今日殿下问老奴军队之事,便知皇子意在何处”。

陈公公话音落后,赵德芳便陷入思考,该怎么入手军队?以我目前的地位只是虚职且无战阵经验,冒然请领官职,必不被允准,何况我所了解的现代知识只能利用火器改正武器弊端,该怎么办?

陈公公低声道:“殿下可有腹议?”

赵德芳惊愕的看着陈公公道:“公公您能看穿我心思吗?”

陈公公笑道:“老奴说过自幼伺候殿下,怎能不明皇子所想,如今老奴虽身残,仍可为官家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德芳听后感动万分,尽管他身残,仍是铁骨铮铮的战将,忠于君主,忠于国家,忠于百姓早已印在他的骨子里。

赵德芳拱手欠身道:“公公高义,我赵德芳必不负师父厚望”。

陈公公闻言跪倒:“老奴惭愧,不敢当殿下师父”。

说着竟老泪纵横,赵德芳急忙扶起陈公公道:“师父安坐,将来之事未期,德芳还需师父指教,切勿自侮”。

陈公公闻言擦掉眼泪,仿佛看见了重归战阵之时。

剑胆虽然年岁小,但也听的热血沸腾,单腿跪倒便道:“剑胆自幼伴随殿下,蒙殿下赐名剑胆,愿终生跟随殿下”。

赵德芳拉起剑胆看着这略显稚嫩的脸庞,欣慰的笑着,可是剑胆心里却想着殿下只比自己大三岁,怎么这几天愈显老气横秋。

日上三竿,途中再无休整,车马不休日夜兼程,眼看着开封城门在前,刘忠不再询问是否打开仪仗便主动挂起。

其实所谓的仪仗只是一面旗而已,因为赵德芳毕竟是四皇子,虽居虚职且不必就任,但也有一面旗,全当仪仗。

马车入城,守军单腿跪倒,一行人直奔皇上新赐的府邸。

赵匡胤共四子,长子和三子早夭,仅剩次子赵德昭和四子赵德芳,不知是不是因为谣传曾许诺传位于胞弟晋王赵光义的原因,至今未立太子,而赵德芳兄弟二人出阁也未授王衔。

赵德芳回府后便急匆匆张罗换上锦服,陈公公不解,赵德芳解释到:“德芳虽已出阁,但时辰尚早,当入宫向爹请安”。

陈公公闻言帮着忙活起来,顷刻,登上车驾直奔禁宫,递过腰牌后。

此赵德芳非彼赵德芳,毕竟不知道路径便道:“师父先行”。

陈公公惊后便恢复神采,二人经大庆殿向北过紫宸殿,陈公公驻足指着西侧的垂拱殿道:“殿下,官家此时应在垂拱殿听政,殿下自去前往请见”。

说罢便插手立于廊下做养神状,赵德芳拱手而去,径奔殿门,门外禁军见是四皇子忙拱手道:“皇子殿下”。

赵德芳不知道宫中规矩,不敢多言,拱手还礼并不答话,只是探头向殿内望。

禁军毕竟见惯了大场面,见四皇子犹豫不进,主动道:“殿下可直入,官家今日无大事商议”。

听了这话赵德芳便放下心来,看来这大宋皇帝没有那么多礼节。

整整衣襟,信步进入殿内,门口的禁军看着赵德芳一举一动心想:这四皇子怎么今天如此注重礼节,难道有大事发生?我得好好听听。

再看这赵德芳进殿后离老远便跪倒大喊:“爹,儿回来了”。

赵德芳这一声可不得了,征战沙场的开国皇帝赵匡胤虎躯一震,忙走上前来道:“发生何事?”

赵德芳被问蒙了,还没站起身,抬头看看左边二人全副铠甲,眉宇间英气勃勃,虽已上了岁数却不难见收敛的霸道之气。

再看右边,只见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帽子插着两根帽翅,加上站立之人一副国字脸,眉头紧锁,紧张激动的表情,身体微倾,种种迹象断定此人定是精明强干之人。

可是赵德芳此时无暇给他人相面,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不知道该如何请安,便按家常话说了出来,谁知殿内四人均会错了意。

看着迷茫的儿子,赵匡胤扶起儿子,轻声问道:“发生何事?我儿如此惊慌”,

赵德芳心想既然如此那便由此摊牌吧。

起身后,赵德芳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看的其余四人更是惊慌。

其中一员武将声若惊雷道:“殿下......”,

“啊”,赵德芳心思全在思考怎么开口,被这猛将一声吼吓得直接啊了出来。

赵匡胤见状更加断定儿子此行必有大事,便道:“仲询此声远胜那张翼德,仅凭二字便吓得我儿如此”,说罢四人哈哈大笑。

转头又道:“德芳勿惊,细细说来”。

“是”,赵德芳此时已想好说辞,于是转头便像刚刚声如洪钟的将军拱手作揖道:“潘将军当真名将,生若惊雷,就连德芳都难敌将军的两个字,何谈巴蜀南越之流”。

此人正是赵匡胤得力干将潘美,并非演义中的潘仁美。

老将军听到赵德芳如此解开自身尴尬又夸赞自己,好感倍增,拱手道:“殿下之才,非老夫可比,他日定能超越”。

赵匡胤看看众人,心想赵德芳此次出行果然有所收获,哈哈大笑间已忘掉刚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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