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什么狗屁闺蜜!见风使舵,见色忘义。”钱影儿气得一踢墙角,“刚才不挺熊的吗?在我三叔面前跟个孙子似的。”

娄斯年就势抱住她,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头,见缝插针地黑其他男人,尽管那人是她三叔。

“还是你慧眼识珠,天底下仅此一个的娄斯年都被你拐跑了,你三叔家是他说了算吧?大男子主义,你看我们家就不一样了,你是一切的根本啊!瞅瞅这家庭地位。”

顺便还夸了自己一把。

钱影儿被娄大少一阵溜须拍马,弄得浑身舒畅,欢欢喜喜地凑上香唇。

娄大少就喜欢她这样,老婆开心了,他就有豆腐吃,有豆腐吃,他也开心。

**

下了楼,只见师地落坐在饭厅里,手里一张报纸,优哉游哉地看着,而訾小雨则脸色绯红地坐在他对面,动也不敢动。

怂包。

钱影儿心中暗骂,还没结婚就这样了,结了婚可怎么办啊?

能出息点儿不?

几人正纳闷伍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大事要宣布时,老太太系着围裙,端着个两个的汤锅出来了。

汤锅一黑一白,全陶瓷的品质,锅边有暗金色的纹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锅里头散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钱影儿有点儿坐不住了。

“奶奶,您怎么知道我饿了?”

娄斯年闻言,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哎哟喂,你真当奶奶没看你的直播啊?”伍妙妗边给她盛汤,一边说,“是不是年年不让你吃饭啊?我看你那天吃东西的样子,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

“奶奶,我怎么敢?”娄斯年双手高举,他的宝贝,疼着爱着都不行了,怎么舍得饿着她?

只是最近钱影儿确实能吃,就说今天吧,早餐一笼小笼包,一杯豆浆,两个油条,一根香蕉,两个鸡蛋。

这午饭饭店没到,她又嚷嚷着饿。

牛排一次性吃了俩,不够不说,把他那份也给吃了。

他看了她平坦的肚皮,心中也没底。

伍妙妗给钱影儿和訾小雨各添了一碗汤,里面还有鸡肉和药材,香气四溢。

“你们两个丫头,来,这鸡是他爸从山庄里带回来的,自家养的鸡,肉质可好了,你们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可得多补补。”

钱影儿本来就饿,也不墨迹,张嘴就喝。

訾小雨就别扭了,她心想自己年轻力壮,又没啥毛病,需要补啥?

“年年你也喝。”伍老太太又给娄斯年盛了一碗,娄斯年刚用勺子拨了两下,就见身边的人脖子伸得跟斗鸡似的。

“他的也是鸡汤吗?怎么和我的不一样?”钱影儿舔了舔油辘辘的小嘴,盯着娄斯年那碗汤,他的汤色白白的,看起来好像更好喝。

伍妙妗老脸一红,不太自在地说:“丫头,你喝这个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尝尝。”钱影儿就着娄斯年的勺子轻轻抿了一口,口感顺滑,非常好喝,当即给老太太的厨艺点赞,“这汤真的不错!奶奶您手艺太好了,比我都强!”

伍老太太欲言又止,半响才清了清喉咙:“咳,年年的汤是……咳,壮阳的。”

钱影儿脸噌地红了。

一口汤差点儿没喷出来。

心道:奶奶,您是觉得娄斯年不行吗?

这么想着,她凑近娄斯年的耳根子,老老实实地问了。

娄斯年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整个人气息变得极其危险:“吃了这么多次亏,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得!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钱影儿不着痕迹地将碗挪离他远些,喝着美味的鸡汤,心情美滋滋的。

被晾了半天的师地落沉不住气了,揭竿起义。

“妈,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为什么这汤有他却没我的?”

老太太不以为然,丝毫没把冷落儿子当作一回事。

她说:“老三像个牲口似的,不糟蹋人家闺女不错了。”

钱影儿心惊:奶奶您这什么虎狼之词?

訾小雨深以为然。

当即对老太太的好感蹭蹭蹭往上冒,暗自竖了大拇指:婆婆,您不愧是亲妈,自家儿子什么德行逃不过您那法眼。

而对于娄斯年,伍老太太挺委婉地解释道:“年年看起来挺瘦的……”

娄斯年望着眼前那汤,登时有些下不去嘴,只那双好看得不行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掠过自家媳妇儿。

同汤不同命。

他该喜还是该忧?

钱影儿却是苦不堪言:奶奶,你对娄斯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哪儿看起来弱了?

**

与此同时,倪雅和吴玚都收到了郁静白送过去的u盘。

吴玚下班回到家,心不在焉地吃饭洗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老婆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他回到书房,手里握着的,是白日一个自称是“钱影儿的使徒”的小姑娘交给他的u盘,他又把之前钱影儿留给他的剧本拿出来,一并放在桌上。

盯着它们,却不敢看。

他能猜到这里面是什么,但他不敢去碰,怕自己夜以继日竖起的心墙,分崩离析。

他已经放弃电影了,在世人诟病他的剧情之后,在票房一败涂地之后。

他深深的明白,很多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他是有才,他也曾被拿去和鬼才导演褚文轩相提并论。

但褚文轩的作品一部比一部好,一部比一部卖座,而他吴玚,有b大电影学院天才导演之称的吴玚,事业一落千丈。

看着褚文轩的成功,和自己的失败,他终于大彻大悟。

有些事情,真的无法强求。

他的努力有目共睹,专业有目共睹,但事实证明,不行就是不行。

他吃不了这口饭。

他也不愿再去蹉跎了。

钱影儿送来的剧本,他没打算看,但她说,这是她的故事。

那个像玫瑰一样艳丽,却浑身带刺的女人,也曾是他的心头肉啊!

钱影儿是他的初恋,无疾而终的初恋。

他那时候家境不错,又是学生会长,更是风靡校园的才子,心底的那丝优越感,觉得他配钱影儿,绰绰有余。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也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

直到期末晚会那次,郑冰真阴谋浮出水面,他才惊觉自己从未了解钱影儿。

又看见她哭倒在娄斯年怀里,娄斯年给她唱儿歌,许她一个乌托邦。

那时,他才明白,感情的事,注定无法强求。

钱影儿是天才,娄斯年是天才,褚文轩是天才,他吴玚也是天才。

可就算是天才,也分三六九等的啊。

钱影儿和娄斯年,他们相知相惜,为对方拔掉所有的逆鳞,就像是注定的,他们生下来就该属于对方。

这两个人有多耀眼,站在一起就有多光芒万丈。

没有人嫉妒,没有人反对。

一切都很自然。

就是两个同样美好的人,理所当然的走到一起。

吴玚盯着桌上的两样东西,眼皮微动。

钱影儿说,这是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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