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嫌疑人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之中, 周琛侧过脸去给了付绵绵一个眼『色』，付绵绵会意的垂了眸，站起身走了去。
没过多久, 审讯室便再次走来了一个人, 正是沈志。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原本付绵绵的位置上, 低声和周琛交流了两句，随即审讯室内便再次变得寂静无声了起来。
此，张纲的反应仅仅只是掀开眼皮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觉得哪里劲, 盖因沈志于他来说算陌生，审讯中途换人什么的似乎值得大惊小怪的。
而在此时, 这间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的门却开了，付绵绵并着另一个刑警将鲍峰带了来。
名男刑警先是按着鲍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顺势给其上了背铐, 在确定男人并无挣脱的可能之后这才安静的退了一边。观察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一道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来，勉强能够看得清屋子里的摆设。
鲍峰这么静静的坐在里，起先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茫, 等付绵绵在墙壁上『摸』索着打开一个开关, 墙面上的块镜子开始显现隔壁审讯室的情景。很快男人的视线集中在了镜子上，络腮胡子下的表情像是有些诧异。
付绵绵双手环胸的站在远处, 眯眯的开了口：“面这人你应该陌生吧, 他是第二名死者李韵香的房东, 前天晚上还去看了大马戏呢。并且……他还认识你。”
听这，鲍峰的呼吸登时顿了一下，心底升起了一股好的预感。
过即便此，他的双唇仍旧是紧闭着的, 眼神飘忽，知道在些什么。
付绵绵催促，而是从桌子上拿了两瓶矿泉水后转身走了后面，递给了男刑警一瓶。二人一边喝着水，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什么，随后在墙上的音箱传了人声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任由张纲沉默了约莫四五分钟后，周琛终于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次了声：“考虑清楚了吗？还打算继续装傻吗？现今你的供词已是漏洞百了，警方真相查点什么仅仅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你要是现在肯开口，万事咱们好商量。”
张纲张了张嘴，一张脸顿时变得涨红，神情万分的纠结。终于在又一阵的迟疑过后，他像是狠下了心，咬紧后槽牙道：“没错，的确是隐瞒了认识马戏团鲍峰的事实，但真的没杀人呐……”
“……顶多只算个知情报吧？哪里又有你们说的么严重？”
“严严重你说了算？”沈志面『露』耐的催促道：“现在开始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交清楚，快！”
“……哦……”张纲咽了一口唾沫，开始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和鲍峰熟，真的！确切的说，们两个应该是在李韵香死亡当天才认识的吧……”
“天，的确是李韵香说家里水管坏了，热水器大好用，叫过去看看。过是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拿钥匙开的门。”男人说这里表情有些讪讪：“没一家门看李韵香躺在客厅的血泊里断了，而一转身一把刀子抵在了的脖子上，鲍峰……是他，他杀了李韵香！”
“你目睹了方杀人，方却没直接一刀杀了你？”周琛狐疑的眯了眯眸子，脸『色』微沉：“张纲，你自己听听这话可信度高吗？”
张纲被质问的神『色』慌张，急于证实自己的清白：“是真的！都了这个地步，何必还要撒谎呢？当时被刀子抵住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为了活命当得办法啊！于是提了帮助方抛尸，并且处理后续的小区监控……”
“你说，鲍峰答应了？”
“他一开始肯定有些迟疑的，但表现一副贪财的模样朝他讨要李韵香抽屉里的现金，或许他觉得杀了李韵香麻烦毕竟她是独居又没什么亲人和朋友，一时半会儿会有人发现什么异常。可一样了，是d市本地人，有父母有同事有朋友，一旦死了，他岂是麻烦更大了？”
“鲍峰最后算是同意了，们两个人一起处理了尸和现场，这怎么都算是共犯了，还是为了钱，肯定会卖他呀！他自放心，过这人是鸡贼的很，把李韵香抽屉里的钱都拿走了，还告诉果没报警，这钱才会交给。”
说这，张纲略显无语的撇了撇嘴：“这前天忽接了他的电话，让前去马戏团取钱，说是装钱的袋子放在东北角观众席的座位底下。取了钱走了，他许是以为见面没事儿，可是在马戏团外面挂着的海报上，一眼认他来了！”
“嘁！虽隔着演的面罩，可是他的个人特征着实太明显了，海报上还写着他的名字，自知道咯！”他嘟嘟囔囔的：“一瞬间是没过报警，可是看这么时间都没什么动静，又觉得可能这事儿这么过去了，再加上的确缺钱，十来万块钱能解决少事儿……”
他说完之后，面的两个人看起来毫无反应。
张纲有些着急了，看起来坐立安：“真的没有说谎！现场大部分都是处理的，甚至包括凶器，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凶器的位置，时候你们找查一查什么都清楚了？”
周琛与沈志视了一眼，随即周琛终于按下了签字笔，冷冷的道：“说！”
“开河路……天元商业街……中间喷泉……”
伴随着墙上音箱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交声，鲍峰在观察室直接脸『色』黑锅底、喘牛。很快，面审讯室里的周琛和沈志起身离开了，付绵绵这跟着男刑警一起将鲍峰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猝及防的，鲍峰忽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男刑警显没有料会现这种突发状况，整个人被黑熊一般强壮的身躯撞去了好几米的距离，直接腰侧撞在了桌角上，疼的脸『色』煞白。
而鲍峰在挣脱钳制之后，即刻冲向了没关严的观察室的门，在顺利用肩膀拱开之后，他面『露』喜意，眼底透着丝丝阴狠。
可还没等他高兴完呢，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传来，之后庞大的身躯受控制的直接踉跄着冲了去。
刚刚从审讯室来的周琛和沈志，才走走廊上还没来得及喘口看的是这一幕，仿若一座小山一般的鲍峰被踹的直直的朝着走廊面的窗台撞了上去，好巧巧的磕了鼻梁骨，下一秒整个人倒在了地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血葫芦。
付绵绵则是紧随其后，了近前十分利落的将其翻转趴在了地上，伴随着男人一阵又一阵的痛呼声，她意达眼底的冷声道：“袭警上瘾？！你脑子有泡吧？这可是公安局，还能让你跑去？！算你赞同张纲刚刚的观点，大可以替自己辩解一番，难成你还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成？”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两个人先把受伤的男同事带走了，剩下的几人在周琛的指挥下，准备把鲍峰带去羁押室，顺便找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说来复杂，实际上这一切从发生结束还没一分钟，很快走廊里再次恢复了清净，若是走廊的地面上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一般。
“……”沈志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复又扭过头去瞧了瞧这会儿在审讯室内跟没事儿人似的、一无所觉的张纲，有些磕巴的询问道：“琛哥，于张纲所交的，你觉得真实『性』有多少？”
周琛回过神皱了皱眉，沉『吟』道：“好说，但是看方才鲍峰的反应，他们俩估计是狗咬狗。”
沈志一扬眉：“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趁热打铁再回去搞一搞鲍峰？”
“先放一放，要是现在搭理鲍峰，方搞好什么都会说，先把这两个都关在羁押室去吧，等技术大队边有了点眉目再说。”周琛摆了摆手：“沈志，你先带人去张纲交的地址找一找凶器，再去技术大队头盯一盯，至于小付……你跟一起吧。”
“是。”
“好。”
随着三人了电梯，走廊里的说话声逐渐远去，慢慢地便让人听真切了。
第二日一早。
鲍峰终于从临时羁押室再一次转了审讯室，彼时他的鼻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纱布外面『露』来的皮肤多少还能看一点青紫。
没过多久，周琛和付绵绵走了来。
鲍峰在看向付绵绵的时候，眼底深处带着些许的闪躲，接连两次的惨痛记忆，好像让他的身都衍生了条件反『射』，一看张脸觉得腿肚子直打颤。
“早上好。”周琛坐下之后心情颇好的打了招呼，随后便问道：“鲍峰，废话多说了，昨天张纲的审讯你听得一清二楚，警方办案一向重视的都是证据，今天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你还有什么要交的吗？”
鲍峰闻言从鼻子里挤了一声轻嗤，脸上表情很是屑，明显配合。
他的反应在周琛的意料之中，他生的掏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当啷’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坐在桌子面的男人在看清证物袋中的物品后，下意识的呼吸停滞，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双手缓缓地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