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拔剑

浅浅也并非因为陈狗子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对他深信不疑了,只是眼下,她知道如果就这样放任陈狗子出去,恐怕真的是跑不掉了。

私心里,她还是不希望陈狗子受伤害的。

陈狗子伴随着她的阻拦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浅浅,眼睛里透出希毅的光彩:“这么说,你愿意相信我了?”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浅浅跟前。

浅浅看着眼前欣喜的陈狗子,心里实在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陈狗子看着浅浅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下了然,他苦笑一声,自嘲般的说:

“那天我根本没有杀害你父亲,是莫青云突然找上我,一口咬定人是我杀的。

我看他眼神躲闪,表情奇怪,心里明白自己恐怕就是被他陷害。

我着急去找你,想跟你解释,让你不要听信他说的话,我不可能做出伤害你家人的事情。

莫青云不放我走,缠斗中,我中了他的计,他竟然在剑上下毒,情势所逼,我只能暂时先逃走了。

中毒后我抵挡不住毒素的侵袭,身后又有莫青云追杀,根本来不及排毒,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所救,余毒一清,我就立马上了蜀山,我怕你被莫青云迷惑,会害了你,还怕……”

说着陈狗子突然停顿了一下,他有些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浅浅愣愣的盯着他,轻启朱唇,有些颤抖的问:“还怕什么?”

陈狗子有些无措的看了浅浅一眼,挠挠头,最终还是像下定决心一般,叹了口气:“我听说,你要嫁给他了。”

听完陈狗子这一席话,浅浅终于忍不住,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陈狗子蹲下身,用大拇指怜惜的轻轻为浅浅把泪拭去,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有些局促不安的问:“你信不信我?”

浅浅点点头,昔日的冰山美人此刻止不住的哭泣,一双手轻轻擂向陈狗子的胸膛,口中无限委屈的念叨着:“你怎么才来。”

陈狗子听到浅浅的回应,一切担心与怕不被相信的害怕都化为乌有,他紧紧的将浅浅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轻声温柔的哄着:

“别哭了,是我来晚了。”

浅浅环住陈狗子的脖子,将脆弱与长时间的压抑都展现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门外的莫青云知道密室钥匙只此一把,莫春秋死后,钥匙就在浅浅身上,能将陈狗子带进密室的人,必是浅浅无疑。

一瞬间,所有因为陈狗子带来的的愤恨,嫉妒,不甘全部涌上心头,同时他心里又担心着,他怕万一浅浅在陈狗子那里得知了真相,一切努力就全部都作废了。

莫青云气急败坏,他在蜀山向来很有威信,指向密室的门,对身旁弟子说:“你们想办法,把这门撞开!”

蜀山弟子各个面面相觑,毕竟这密室是蜀山掌门世代传下来的,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莫青云恨恨的盯着身后的弟子,又下了命令:“浅浅还在里面,难道你们想看着浅浅被陈狗子那个贱人所害吗?”

蜀山弟子从来没见过莫青云如此样子,心中以为,向来是他心悦师姐,眼下着急了,也是人之常情。

这下弟子们才不再犹豫,纷纷动用手边能够找到的东西,试图强行破开密室的门。

陈狗子在里面拥着浅浅,门外就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

浅浅从他怀中挣脱,抬起头问:“你说是我师兄修炼了邪功,可有证据?”

陈狗子眼神中带了些迟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呀?”浅浅听着门口的动静,略显焦急。

陈狗子一低头:“想要让莫青云漏出真面目并不难,只是,如果想证明你父亲并非我所害,怕是要惊动他老人家的遗体了。”

浅浅一听这话,楞在当场,陈狗子话中的意思她当然明白,说白了就是要开棺验尸。

只是,蜀山自成立以来,已经有几百于年,派中规矩更是严谨,像如此大不敬的事情,还从没有人开过这样的先河。

更何况,如今遇害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时间,浅浅左右为难。

一边是自己已经死去应该早登极乐的父亲,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浅浅陷入了沉思,她对陈狗子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陈狗子明白浅浅此刻心情复杂,他也不打扰,起身在密室中观瞧。

这密室看起来坚固非常,想来是用来存放什么重要东西的,看向密室门口,陈狗子心安不少,看来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也进不来。

刚才匆匆忙忙的只顾跟浅浅解释,到现在才发现这密室正前方竟然还供奉着一样东西。

陈狗子走到案几前,看到桌上摆放这一把剑,剑的下方有一方排位。

靠近了仔细瞧,排位上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前辈逍遥子。

陈狗子心想,这能让蜀山世代供奉在密室里的,此人一定是个大能,煞有介事的跪下冲着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又站起身来。

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宝剑,陈狗子的眼睛就像一下被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眼。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摸向了那把剑,此剑通体银白,浑然天成,只单单是用手触摸,就能感受到从它剑身上传来的强烈浓郁的凌厉之气。

陈狗子用手拿起宝剑,右手握上剑柄,嘴里无意般的问浅浅:“这剑看起来不错啊。”

陈狗子越看越满意,手用了些力气,就要将剑拔出。

浅浅正想的入神,对周围的陈狗子并没有在意,但等她反应过来陈狗子问了些什么后,心中一惊,连忙扭头看。

却见陈狗子俨然已经将剑仙传承拿在了手里,并饶有兴趣的想要拔开。

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浅浅惊呼出声:“陈狗子,别动它!”。

但为时已晚,浅浅口中的话脱口而出的一刹那,陈狗子也拔出了手中的剑。

他没有听清,脸上还带着惊喜的表情,陈狗子看向浅浅:“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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