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翻得有水平, 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一头栽进万丈深坑，爬都爬不出来那种。
陆云真惊慌失措地问:“长, 长空, 你什么时候来？听到了多少？”
“我在炼心阵里杀了几头凶兽，阵法便解开了, 然后我在这里看见你变成过去模样, 还在和奇怪人说话……”莫长空情绪有些焦躁不安, “该死, 不会心魔又发作了？我明明已经用了药，怎么还会看到幻觉？”
幻觉内容让他欢喜，快乐, 飘飘然如在云端, 但仔细想想……真正师尊怎会说这种好听话？喜欢被他强迫？渴望被他操？
莫长空冷静地掏出了计算机书, 开始提问辨别真伪。
陆云真彻底傻眼了, 他还记得徒弟曾经发誓，若是遇到心魔幻觉，便要撕了它。所以，现在情况是……他回答错误，就要挨揍，回答正确，就要挨操？
稳住！不能慌！
他磨磨蹭蹭地想了许久, 发现徒弟越来越怀疑，都要握拳头了，只好眼一闭心一横, 选择了正确答案, 表明真货身份。
莫长空震惊了。
陆云真尝试解释:“你听我说, 这事……”
“等等，”莫长空打断，抓出重点，“师尊，你恢复记忆，知道我对你做事了？”
镜子里挠痒痒游戏和金蝶枞树下吻，缓解了不少他罪恶感，再加上药物功效和师尊刚刚发表虎狼之言带来震惊，稍稍克制住了他狂乱心魔。
陆云真艰难地点头:“青丘之行，我中是阿绥锦蝶织梦阵……梦里把那些事都经历了一次。”
锦蝶织梦阵是唤起印象深刻或者渴望回忆，总体偏向快乐，就算有点别不良因素，至少不会是噩梦，而且事后师尊态度很温柔，待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亲昵，所以……
莫长空四舍五入，迅速得出答案:“师尊刚刚说话是真，你喜欢这些事！而且喜欢我……强迫你？”
陆云真瞠目结舌，他虽然能接受这种事，但脑海里刚起步自行车和莫长空脑海里已经冲上天宇宙飞船，还有十万八千里距离，步伐太大，会要命。
他本想解释澄清，看到徒弟激动表情，充满期待眼神，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莫长空不太懂人类爱情，他爱和欲是紧紧结合在一起，无法分离，心思简单到了极点，反而很难理解复杂情绪。
幕后黑手利用了这点，做出很多扭曲言论，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无法从莫长空心里全部剥离。
陆云真本来打算用水磨功夫，先慢慢教导莫长空什么是正确恋爱方式，再表明心意，抽丝剥茧，一点点重新整理那些混乱逻辑，但莫长空患有心魔，很难控制欲念，师尊越是温柔和原谅，越是包容和爱护，他就越痛恨自己糟糕罪行，沉浸在自责和愧疚里，放不下，走不出……
曾经瀑布断水，剑斩苍穹，那个无忧无虑，笑得肆意飞扬少年终究是回不来了，充满自信眼里全是痛苦和煎熬。
陆云真一直想寻找更完美解法。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
既然心魔塑造思维混乱，难以分辨，干脆不要分得那么清楚，简单粗暴地把所有事情分成真和假。
所有让莫长空快乐事情，都是他亲自做，所有让莫长空难过事情，都是心魔胡说八道在造谣。
万年时光，幽妖城恶棍都死了，寝宫事情很隐秘，谁也不能证明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可以颠倒黑白，纂改事情，重新忽悠，塑造出新认知，彻底抹掉犯罪痕迹，把“真相”改成两情相悦，有点过火游戏。
这种事很难启齿，需要演员自我修养，好好想想那些垃圾电影里不知廉耻，勾引男人狐狸精角色，释放天性，释放天性，释放天性……
他能行！
陆云真深呼吸一口气，重新露出阳光灿烂笑容，镇定地说:“对，我喜欢男人，喜欢被强迫对待，在幽妖城时候，我不就告诉过你了吗？”
“可，可是……”莫长空想起自己做那些事，不敢置信，“我做得很过分，师尊表情很痛苦，不停求饶。”
陆云真梦到过幽妖城事情只有一小段，被折腾得都快哭了，但不妨碍他爱徒心切，睁眼说瞎话:“快乐和痛苦表情是很相似，不信你去看看小电影，有些人嘴里求饶时候，代表欲拒还迎，想要更多……我就是这种类型。”
他会下载几部符合要求片子，给徒弟做教学指导……当然，要选择尺度没那么大，免得自己倒霉。
莫长空焦虑地说:“师尊被我……操哭了。”
他说话素来粗俗，用词毫无顾忌。
陆云真硬着头皮，死撑到底:“那是我被你……快乐到云巅，情难自禁……流下幸福泪水，是人类生理现象。”
莫长空愣了许久，继续问:“师尊骂我，指责我……操得太狠，不想继续那些话呢？”
“我从来没说过，都是心魔搞鬼，是幻觉，”陆云真毫不犹豫地把解释不了破绽和逻辑矛盾，通通甩锅给凶手，“我只有最开始时候不适应，说过几次不要，后来就喜欢了……幽妖城里，我说都是喜欢、很舒服，还想要。”
莫长空难以置信:“我粗暴地把师尊用黄金锁链锁在床上，不准挣扎呢？”
陆云真咬牙忽悠:“我喜欢你粗暴，捆起来玩起来最带感了。”
莫长空难以理解:“我做事疯狂，还强迫你伺候，说不知廉耻话……”
“我害羞保守，没经验，心里喜欢，也不好意思那么快答应，而且……伺候自己喜欢情人，那不是屈辱，是情调，”陆云真彻底豁出去了，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幽妖城里那些人转述都是对，我被你玩得快活极了，还喜欢花样……不好意思说，害怕被大家发现不知廉耻本性。”
莫长空惊呆了:“这些是真相？”
他一直想知道幽妖城里，最疯狂时候，师尊说了什么……原以为诱人话语全是心魔作祟，失望和怒骂全部都是师尊说，如今师尊告诉他，事实全是相反？
师尊喜欢男人，还喜欢他疯狂？
莫长空磕磕绊绊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师尊，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肯对我笑，还想分手？”
“上古时代，师徒背德是严重问题，会被唾骂，”陆云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从善如流，“我为师不尊，不但喜欢男人，还喜欢自己徒弟，更……更喜欢被强迫折腾，太丢人了，若是传出去，无剑峰还有脸见人吗？我怕对你影响太大，强迫自己分手。现代社会，男人可以结婚，没这个问题了。”
莫长空愣愣道:“所以，师尊对我……”
“对！我早就觊觎你了，还偷偷在你体内打下追踪烙印，”陆云真顺势把自己做过奇葩坏事也招了，混合场景，拿来做撒谎伪证，“我一直在勾引你，抱着你睡觉，还在你面前洗澡，就，就是在等你……”
故事编得有些过火。
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害羞字眼。
陆云真脸涨得通红，他偷偷看了眼，见莫长空似乎还有点疑惑，干脆直接扑上去，狠狠地在唇上亲了一口，笨拙生涩地向里面探去，纠缠胡闹，直到把对方脑海里最后一丝疑虑都打消掉。
“长空，好好记住，剑是凶器，剑修与剑相伴，从不害怕被其所伤，伤痕只是磨合适应过程，”他附在耳边，轻声教育，“我比谁都了解你，喜欢你本性，包括危险和赤忱。我从来没有不愿意，没有难过，我喜欢被你……做那些事，很舒服，很快乐……所以，你记忆里那些拒绝你，指责你，欺负你师尊都是假，那些痛苦煎熬师尊也是假，忘了那些糟糕东西，看着现在我就够了。”
莫长空喃喃道:“有人说，男人是会被睡服，所以要努力……”
这是心魔留给他烙印。
陆云真再次亲了亲他唇:“对，你很努力，我被睡服了，永远属于你了。”
莫长空眼睛慢慢地亮了，浓郁痛苦阴霾也渐渐散了许多，师尊说他不是恶棍，说他没有犯错，他虽然做得很过火，但师尊很喜欢，你情我愿玩游戏，并不算强迫。
他没有让师尊承受痛苦。
他兴趣爱好没有问题，还可以继续做那些喜欢事情？如，如果师尊扭捏不愿，就是害羞，在暗示他可以用强迫手法玩游戏？
莫长空解开心头巨石，还看到了美好未来，兴奋过头，药效都按不住欲念，腕间锁链收紧，痛得他直抽气，却还是在笑，快乐得停不下来。
陆云真赶紧替他拉开锁链，重新申明注意事项，底线是要维护师尊尊严，“不知廉耻”“真面目”和“真相”绝对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只准私下乱来，人前不准黏黏糊糊……否则他没法见人，也没法和朋友相处了。
莫长空知道师尊特别爱面子，保证老实懂事，孝顺听话，绝对不透半点风声，也不会在师尊要见人地方留痕迹，就算外界有猜疑，也坚决否认。
幕后真凶能控制心魔，利用师尊外表行骗，很危险。他有点遗憾，暂时还不能拆了压制心魔锁链，去好好孝顺师尊，让师尊快活，必须先杀了凶手，才能把心魔放出来，届时对师尊翻来覆去八千八百次……说不定就就战胜心魔了……就算不行，心魔和欲念统一，发作时候找师尊缓解，光明磊落，毫无负担，顶多就是不能用剑道封神，生活还是无碍。
这样日子太快活了！
莫长空意犹未尽，趁着没人，不停地追问，说出幽妖城里各种花样和细节，想知道师尊真实反应和想法。
妖族没廉耻心，问题特别过分。
陆云真假装自己恢复了那些事记忆，顺着他心意，用尽全力撑着表情，拼命突破下限，抛弃纯洁，结合现代看过书籍漫画和电影，给出羞得想去自戕答案。
莫长空激动:“所以，我把你那样……还有那个……你也是喜欢？”
陆云真瞳孔地震，这些事花样实在太多，太离谱了，远远超出他预估，原以为被锁链缠着玩就是事情极限了，居，居然只算最简单玩法？孽徒下，下限在哪里？他不可，真不可！死都不可！
莫长空期待:“师尊？”
陆云真僵硬:“对，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