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另类师生情

Ruler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虽然对太宰治有着一定的感情,但是对方的手段在神性过高的她看来,真的不值一提。

你会在意自己走路时偶尔踩死的蚂蚁吗?你会同情自己餐桌上的肉食吗?

对于Ruler而言,现世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无法勾起自己的一丝一毫兴趣。不过,再冷酷高傲,那也是藤丸立香,即使Ruler的内心一片荒芜,她依旧会表达出对美好的善意。

太宰治的行为,可称不上“美好”。

不过,那浅蓝色翻动着文字的光芒,和在光芒下节节断裂的金色天之锁,倒是绚丽至极。

Ruler坐在龙门吊上,英灵交战带来的风压吹鼓着十二单,若叶色轻薄的衣物在风中花瓣一样绽放,一如这个脱胎于藤丸立香的英灵,充斥着盛开的风华,又暗含盛极而衰的糜烂颓唐。

她曾经说过,结盟与背叛,计谋与暗算,在战争中都是被允许的。她是裁决者,但是本身就拥有“持有圣杯”这一概念的英灵,对圣杯本身没有渴望,她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欣赏这一出由欲望与阴暗交织而成的荒诞戏剧罢了。

贤王若有所感,猩红色的眼眸向Ruler的方向扫了一眼。

“真是太恶劣了,Ruler……”拥有英雄王形态,更加了解这种心态的贤王低声说了一句,可是语气中丝毫不见厌恶,毕竟就算是被神性侵蚀,藤丸立香也依旧是藤丸立香。

肯尼斯的令咒转移完成了。

恩奇都警惕地看着太宰治,表现出了属于他的桀骜与难驯。

太宰治看着恩奇都,讽刺似的勾起嘴唇,耀武扬威般又踩了踩肯尼斯的柠檬头,在发现恩奇都呼吸加重后,才遗憾地收回了脚。

恩奇都:我不是人,但太宰治是真的狗!

“我可不是你天真的御主……”见肯尼斯挣扎着想要逃跑,太宰治长腿一扫,虚弱的真实法师肯尼斯就又摔倒在地了,“……不会还怀抱着某些情绪使用你。”

恩奇都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

“你想要做什么?”神造兵器问。既然拥有千里眼的吉尔伽美什愿意全力帮助太宰治,那么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合理的理由。

太宰治拉长了语调:“你就在这里——问这种问题吗?”

看来另有隐情了啊……恩奇都眨巴眨巴眼,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向肯尼斯。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他是我的御主!”

太宰治“嘁——”了一声,看着恩奇都的目光是淬满了毒液:“你以为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的确,令咒被夺,原来的御主被劫持,恩奇都并没有太多砝码,但是——

“别太过分啊,杂修!”

吉尔伽美什已经收回宝具,既然令咒已经转移,那他没必要和saber对轰了,再加上太宰治对恩奇都的态度实在恶劣,他出声反驳。

“虽然有着共同的目标,但是本王也不会过于纵容你的行为。Lancer是本王的挚友,和本王共享权力,可不是你能肆意侮辱的存在。”

恩奇都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并没有太多砝码,但是仅仅吉尔伽美什一人,就是他最有利的保障了。

太宰治不意外贤王的表现,他终于收回了脚,看向龙门吊。

“只要你给我卖命,我不会伤害阿其波卢德先生了……”

“Ruler,以前失败的御主都会到监督者圣堂教会那里寻求庇护,你会收拾这个柠檬头吗?”

旁观得津津有味就差一把瓜子的Ruler莫名被cue,但是她还是尽职尽责地起身,来到纷乱中心。

“理论上如果他真的想我求救了,我会保护他的,”Ruler开口,“但是好像对方并不甘心呢。”

肯尼斯死死盯着太宰治,他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时钟塔的天才魔术师,居然成为了圣杯战争最先被淘汰的Master?!肯尼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挫折。

只是一个普通人,区区普通人,怎么能……

“Stop!”

Ruler一个脑瓜崩,换来肯尼斯的怒视,当然,他的思路也被打断了。

十二单的英灵面色如常,但是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庄重,她无视肯尼斯的杀人射线,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上一个把自己和普通人彻底划开的人,坟头草都半人高了,还被人挖坟去脑的。”

“收回你危险的想法,可不要小瞧普通人哟!”

Ruler心累地消除了肯尼斯的“黑化值”,虽然她觉得肯尼斯可能没夏油杰那个能力,但是根本没有正常人道德观有时候比咒术师还疯批的魔术师——有时候真的可怕呀!想想切嗣爸爸的爸爸做的那些实验,想想sakula酱受到的折磨,若不是魔术师不具有咒力,那么恐怕有相当高比例的魔术师会被划分为超级危险的诅咒师吧?

但凡有一丝不对的苗头,Ruler都会直接将其掐灭,这是藤丸立香的善意。

在看见Ruler时,saber就已经停止了动作。拥有十几个可能性的他,自然明白眼前的少女不是他要找的Master,但是他在看到Ruler身上浓郁的神性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升起同命相连之感。

“Ruler,你……”

你是怎么诞生的?你经历了什么才会产生这种形态?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你认出我来了吗?

万般话语,saber都无法吐露,因为他现在是卫宫切嗣的英灵,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

“Saber?”抬起头,Ruler发现了亚瑟王的异常。

随即,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淡淡道:“我没事,只是又一次成长了罢了。”

可藤丸立香的成长,向来伴随着痛苦与绝境。

“不用担心,saber,作为英灵,你还是在遇上我之后有失分寸啊。”

Ruler提醒着saber注意自己和卫宫切嗣的关系,saber心领神会,即使担心着藤丸立香,却也明白,既然Ruler能够诞生,那么自己寻找的御主应该不会有事。

“等等!请等一下!

年轻的声音从上空传来,雷霆的牛车上,一个明显是Rider的壮汉带着自己瘦小的御主赶来。

韦伯在肯尼斯被夺取令咒的时候,就催促Rider去救他了,但是被心细的伊斯坎达尔拦住。满怀怨恨的肯尼斯可不会领韦伯的情,而是连他一起记恨上,加上伊斯坎达尔感受到太宰治对肯尼斯没有杀意,也就稍微划了一下水。

当Ruler已经出面,还让肯尼斯清醒了一点之后,伊斯坎达尔才带着御主赶来战场。

韦伯跳下牛车,踉跄了一下,但是却只是微微停顿保持了平衡后,就往肯尼斯那里跑去。

Ruler看着韦伯扶起肯尼斯,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肯尼斯老师,您没事吧?”

韦伯焦急万分,急忙催动自己不甚熟练的治疗魔术。

看着忙得手忙脚乱的学生,肯尼斯自己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还是在心底浮现一丝无奈。

“行了,就你那三脚猫魔术能做什么?还真的跑来圣杯战争,是想死无全尸吗?”

肯尼斯语气不佳地讽刺着,但是在场除了韦伯都听出了他别扭的关心。

“你好好进行圣杯战争就行了,别轻易相信别人,别单独一个人,我看你的英灵看上去不弱,也有点脑子,你多问问他,别用你那天真的大脑直直往陷阱走!”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尼斯总算意识到了,和世界真正的黑暗相比,他和韦伯就是傻白甜!

韦伯被肯尼斯骂的一愣一愣的,他傻傻看着自己的老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无论是他被打回去的论文还是往日对自己的训斥,似乎肯尼斯一直在表达对自己隐晦的关心和怒其不争的急迫。

是自己太血气方刚,太意气用事,没有领悟吗?

Ruler上前,蹲下。

“叙旧时间结束了,Rider的御主,我要将Lancer原本的御主带回去治疗了,你可以松手吗?”

韦伯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将肯尼斯放下。

“拜托您了,Ruler小姐。”

Ruler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韦伯的妹妹头,浅浅一笑,发自真心:“成长可能是痛苦的,无比迅速,令人猝不及防,但是无论如何,都请不要迷失了方向。”

“我期待着您破茧成蝶,成为真正受人尊敬的Lord的那一天。”

在裁判带着受伤的肯尼斯离开后,韦伯也想要回去了,结果他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贤王身边了。

“哎咦哎咦哎咦?!Ri……”

就在韦伯一脸茫然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英灵出现在原本他站立的位置。

余下的英灵全部严阵以待,那个英灵就是此前唯一没有出场的berserker了。

“既然她想要让你活下来,并拥有成长的空间,本王自然不会放任你死掉。”贤王态度冷淡,可是这掩盖不了他出手帮助韦伯的事实。

伊斯坎达尔很快就将韦伯带到身边保护了,而那黑漆漆的英灵,在看见亚瑟后,黑气更重了。

“Aaaaaa——”

只见berserker抄起集装箱就向亚瑟王冲过去。

“你……等等!你不是……”

亚瑟一边闪躲,一边感叹自己的命途多舛,和十几个同位体抢位子不说,还要被兰斯洛特卿追着打吗?

暗处,间桐雁夜剧烈咳嗽,惨无血色的皮肤更加苍白,黑色虫子在皮肤下的游走清晰又狰狞。

“怎么回事……明明远坂家的英灵不在……berserker为什么会失控……呃呃呃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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