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青莲之踪

在东篱的建议与鄢陵傲雪的助言下,姬瑞燐正跟随巴蛇无珠精进舞蹈,旨在改善使力方式,从而提升持久力。

被鄢陵傲雪万般嫌弃的巴蛇无珠尽情地凌虐姬瑞燐:“既然要学,就要学到最后。”

目标明明是水上剑舞,修炼却是从负重游泳开始。巴蛇无珠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将挣扎出水面透气的姬瑞燐踩回水中,筋疲力尽的姬瑞燐甚至顾不得与镜明保持距离。镜明一次又一次抓住姬瑞燐的手将她从水中拉出,为她围上布巾,将她背回厢房。好几次,姬瑞燐一贴到镜明的背,立马就睡着了。

若不是害怕姬瑞燐受寒,镜明绝对会放慢脚步或者多看一眼姬瑞燐的睡颜。

不过,被唤醒的姬瑞燐迷迷糊糊道谢的样子已经令镜明心满意足。

今早,听闻姬瑞燐不再进行下水修炼,镜明阴沉的心情雪上加霜。

幸哉,来疾带来了好消息。

“来疾,你再说一遍?!”

镜明不敢相信,竟然出现了莲藕金簪以外的选择。

来疾再次在镜明耳边低声耳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青莲剑!”

镜明兴奋不已:“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来疾确认四处无人,向镜明展示其父来信。

来疾父亲称来疾已到适婚之龄,听闻庐山三叠书院的主人佟直为爱女觅婿进行比武招亲,并以青莲仙人的宝剑——青莲剑作为新婚贺礼,称此机会甚是难得,促请来疾尽快回西兑参与竞选。

“……”读完信件的镜明沉默片刻之后开口,“来疾,这封信确实出自令尊之手?”

“是啊,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是要质疑令尊。但是,这件事充满疑点。”

一方面,西兑女子拥有相对较高的婚嫁自由,比武招亲较为罕见。即便进行比武招亲也由本人主导,而非父母。

另一方面,失传已久的青莲剑为何忽然现身名不经传的三叠书院?青莲剑重现世间理应引起轰动,然而现在仅有来疾家信知会。

被镜明的话吓到的来疾反复研读家信,确认笔迹与措辞均无问题,也不见任何暗示痕迹。正是如此,来疾才会无视那一瞬间对青莲剑存在的疑惑,兴奋地来通知镜明。

“总而言之,先确认一下青莲剑的消息吧。”

匆忙收拾行装的镜明与来疾,因为眼前的画面停下急促的脚步。

白龙悠然地吹出一片冰晶雪花,仿佛获得意志的雪花向着某个方向飘去。被压在白龙爪子底下的幼兽狻猊则奋力呼喊:“放开小生!”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镜明问的是因虚弱而一直沉睡于楼兰的白龙,为何现在神采奕奕地出现在范舟湖庭。

白龙拧起全身脱力的幼兽狻猊:“来见见旧朋友,但是这个无情的家伙竟然完全不记得我了。”

虽然爽朗的白龙皓晨答非所问、有意隐瞒,但是通过脑海中九婴珠充满喜悦、兴奋同时又嫉妒、憎恶的细语,镜明知晓了白龙皓晨通过后羿之箭恢复力量的事。

明亮而锐利的龙之瞳紧盯镜明,待被震慑的九婴珠气息全消后,白龙皓晨才开口:“五相?倒是有点让人期待。”

白龙皓晨预感,日后定会与镜明一战。

“喂!别顾着自说自话!”幼兽狻猊挥动爪子继续挣扎,“你绑架小生究竟意欲何为!”

白龙放开狻猊:“和他们一起去找青莲剑。”

“?!”落到地面的狻猊一时呆住,“青莲剑?”

努力在脑海搜索,一片空白。

镜明与来疾都十分熟悉狻猊那因为忘记了重要之事的苦痛表情,于是小心翼翼地说:“三叠书院的青莲剑极有可能是赝品……”

范成蹊确认近日并未收到有关青莲剑现世或是以剑为嫁妆举办比武招亲的消息,“倒是收到有关有人闯入龙台宫夺剑的消息。”

于是,担忧父亲出事的来疾和想要帮忙的镜明匆忙收拾行李赶回西兑。

“所以,为了确认青莲剑的真伪要带上子文。”

镜明与来疾疑惑:“狻猊和青莲剑有什么关系?”

变回人形的白龙皓晨抱起幼兽狻猊叹气:“短短四百多年,究竟丢失了多少历史啊。”

相比狻猊、蒲牢等灵,白龙皓晨的灵元未有受到重大破坏,加之白夜止水在其龙鳞上留下了相关记录,因此白龙皓晨对四百年前的人事拥有相对完整的记忆。

“青莲剑失传之前为西兑紫烟国主所有,狻猊子文是紫烟国主的养父。”

“?!”

“紫烟……”

狻猊平静而失落,镜明与来疾惊愕不已。

这与他们所知的青莲剑传说不同,青莲剑在六虎诞生之前已经失传,再无现世。同时,六虎传说之中未有提及任何有关紫烟国主持有青莲剑的事。虽有记录显示父母早逝的紫烟国主被收养,但是她的养父是位卢姓北冥书生,紫烟国主所持之剑是赤眉剑。

不过,这也解开了狻猊如此痛恨国主澈的理由——杀死紫烟之人是罗刹未央。

来疾原以为紫烟国主记录较少是因为英年早逝,但是按照白龙皓晨的说法应是被刻意删改有关历史。

想到国主澈与罗刹未央实为同一人的事情也是如此,来疾发问:“为什么要删改相关记录?”

“自然是为了保护西兑和国主澈的名声。”白龙皓晨温柔地为狻猊顺毛,“毕竟与邪灵有所联系的话会遭人非议。”

来疾再次受到冲击:“你的意思是……紫烟国主与邪灵有所联系?”

白龙皓晨微笑:“晓风是紫烟国主的师父,赠予紫烟国主青莲剑之人。子文与晓风是好友。”

狻猊条件反射:“谁和他是好友!他是我的敌人!”

“?!”

来疾震惊得无法言语,镜明迅速定神并抓住重点:“你称呼他为晓风!”

无论是追随邪灵之人,或是抨击邪灵之人,心中都以残月为邪灵真名。虽然不少人曾纠结晓风残月之名怪异,为何不是子规残月?但是到最后都以语感之因自我说服。毕竟,晓风既不指明其灵物种,又不符合邪灵恐怖,可有可无。

“至少,在我和止水的心里他一直都会是晓风。”“子文,你又如何?”

空白的记忆无法理清混乱的思绪,狻猊挣脱白龙皓晨的怀抱:“人都死了,是和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快点出发找青莲剑吧!”

镜明和来疾还想寻根问底,但是狻猊不想继续讨论。白龙皓晨也认为未得狻猊允许而谈论其遗忘之事不妥,所以带着众人冲上云霄,直抵西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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