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传说的坤宁宫

听了郭皇后的话,郑太妃一脸的平静道:“当初本妃就劝过你,你这个雄心勃勃的人,你却一味地向本妃求情,说他登基后一定会孝顺本妃,什么都听本妃的,本妃信任你,这才暗地里帮了他,结果呢?在他登基后,本妃想见他一面都很难,现在连你也落得这样下场,若不是本妃今日及时赶到,恐怕你今日连皇后的位置都保不住!您现在后悔了吗?”

郭皇后闻言呜咽道:“本宫现在是后悔啊!可,可现在他已是皇帝了,本宫后悔也晚了,呜呜!”说到这里,便再一次伏在宝座上大哭起来。

郑太妃闻言冷笑一声,然后道:“皇上又能怎样,只要你我联合起来,本妃看准他这个皇帝做不了什么事,只是恨当初庞保、刘成这两个人太笨,竟然找了一个疯子,搞得大不一样!如不是这样,现在的皇帝就该是本妃的儿子,本妃也不会落得这么冷淡。”

这件事,郑太妃讲的,是万历四十三年,当时郑太妃还不是太妃,而是郑贵妃,朱常洛也不是皇帝,而是太子储君。

这个案子涉及到朱常洛被刺杀,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名叫张差的人,拿着木棒闯入太子所住的慈庆宫,见人就打,打伤了很多人,连太子也险些被杀,幸好守门员拼命保护,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朱常洛,朱常洛才逃过一劫。

随后张差被援救的禁卫军擒住,经审问,供出是郑贵妃手下的太监庞保、刘成让他去刺杀太子,而这二人又把他带进了宫。

郑贵妃派人刺杀太子,事情曝光,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万历皇帝十分宠爱郑贵妃,几次想要违抗祖制,废长立幼,立郑太妃所生的福王朱常洵为储君,可遭到朝臣的强烈反对,最后因难而立朱常洛为太子。

此事向万历皇帝报告后,万历皇帝自然是要包庇郑贵妃,不愿意去追究,最后以疯奸奸罪对张差处以凌迟。并在宫中密杀庞保、刘成二个太监,以示此案,史书上称此事件为“暗杀案”,其根源在于“国本之争”。

听到郑太妃再一次提起过去的往事,郭皇后瞬间变出了自己的宝座,并停止了哭泣,红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和刚才哭哭啼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沉着地打量着郑太妃半晌,然后冷冷地说:“本宫恭敬地称你为太妃,可你别忘了皇帝是个坏家伙,本宫也是个好男人!现在轮不到你三四点钟,你别以为今天救了本宫,本宫就可以跟着你一起坑害自己的夫君!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宫劝你去死吧!就算皇帝有什么意外这个皇位也要父子相传,现在轮不到你儿子继位了!”

说完,看着脸色很差的郑太妃继续说道:“看在你今天援救本宫的份上,本宫可以给你一个下马威,朱常洛可以忘恩负义,但是本宫这辈子不会负他!”

讲到郭皇后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幅图画,一个面容清秀、面容忧郁、面容可爱的少女对她说:“梅儿,我看你在花园里自己站了很久,你是不是又想家了?”

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好!看看这朵花开得多美吧,我去摘下送给你!再美的花也要和最美的你相配那位刚刚仍满脸忧伤的少女,听着男人的话,伸手去拉男人的胳膊,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开心起来,脸上的悲伤也随之消失。

此情此景,正是朱常洛刚进宫时所见,朱常洛待她既好,又十分宠爱自己,自己当时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往事一幕幕在郭皇后眼前掠过,画面转过,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不过现在看来,比刚才那个画面更成熟了,身穿太子才能穿的四爪蟒袍,正朝地上摔东西,指着一个女人骂道:“贱人,你跟你爹一样!谁也不是好人嫁给你这个贱人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哼!”男人不理会女人的喊叫,转身扬长而去。

他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是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政见不一致,最后才没有和父亲打架,可是他和父亲的打架,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啊!你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想起这一幕幕,泪水在郭皇后脸上无声地留下,郭皇后眼前的情景又一次浮现,

还是那个穿着四爪蟒袍的男人,这一次这个男人带回了一位美丽的女人,对她说,以后这位美丽的女人就住在这里!她仍记得当时绝望的心情,不过她自己安慰自己,也许过两天男人就会回头看她,但从此男人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郭王后眼中的泪水,此时此刻犹如洪水决堤,她心中的苦楚,谁又能理解?如今这位变了心的男子,又要夺去她最后一面王后之位!亲自动手打他,到底是什么错!

郭王后想着这一切,最后喃喃自语道:“难道你忘了当初在花园里给梅儿许下的诺言吗?”

正当郭皇后沉思多年,久久不能自拔时,郑太妃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道:“别天真了,他们老朱家的人,天生薄情寡意,你就是在这里大哭大叫,你心中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你今天死在这坤宁宫,他也不会有一丝悲伤,不会为你流下一滴眼泪,甚至还有可能欢呼!”

郭皇后,听了郑太妃这么恶毒的话,冷哼一声道:“给本宫闭嘴!不要认为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很高,能在本宫面前这样说话!请不要忘记本宫后面站着谁!哼哼!”

郑太妃不屑地撇撇嘴道:“郭相爷有好名声,本妃自然不敢招惹,但你也别忘了,今天的首辅是方大人,是本妃的亲信,你若想和本妃打一仗,本妃随时奉陪!”

“但是,如果是这样,你那个不负责任的人,一定会欢呼鼓掌叫好!尽管如此,本妃相信他还是不会为你伤心,更不会对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只是当着壁上观,静静地看戏!”

郑太妃停了一下,接着道:“同时我相信以郭相爷的智慧,也不会跟你做这样不理智的事,此刻本妃好心的提议和你联合,是为了你好,你放心这件事办好后,本妃这个皇子不会跟你儿子争的!那时你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万众瞩目之上,还能一展心志,何乐而不为?为什么你还会怀念那个心已不再你的人呢?”

听到这句话,郭皇后脸上有些动容,不得不说,刚才郑太妃的话对她来说很有杀伤力,不过聪明的郭皇后,并没有因为郑太妃的话而失去理智,而是直视郑太妃,那眼神似乎可以看透!

在一般人心中,郑太妃直视着自己,全身不安,她才开口说:“刚才你所说的话,实在令本宫感动,可是本宫不明白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本宫你没有私心,本宫不会相信那套鬼话的。”

郑太妃见郭皇后已被人说动,脸色便好了许多道:“对本妃的要求不多,本妃只想等新帝登基,召福王回京城,让本妃与福王享受天伦之乐,朝中大事,本妃希望方大人能一直为大明出谋划策,除此之外,本妃再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郭皇后听了郑太妃的话,心里明白了郑太妃的心意,一个是让福王久居京城,另一个是让首辅方从哲,新帝继位后仍是内阁首辅。

郭皇后心中盘算了半晌,点头道:“你所说的本宫同意,还有一件事,本宫要事先跟你说清楚,如果有那一天,那个负心人你只能圈进不可伤其性命!如您同意,那我明天就派家人到宫里禀报父亲,不然就全免了!”

虽然郑太妃心中不愿,但此刻她也无计可施,转过身,缓缓地走出坤宁宫大殿,在大殿外传了一声幽幽的声音道:“本妃准是本妃!”

郭皇后缓缓抬起头,望着郑太妃慢慢消失在坤宁宫夜中。日出,天无绝人之路,乌云密布,郭皇后的目光从悲痛、绝望,渐渐变得疯狂而坚定,坤宁宫深处,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些日子里,朱国罡一直隐隐感到不安,不知道这后宫里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已经结盟了,她们的目标就是他的老爹朱常洛,如果朱国罡知道了这些,就会明白他为什么感到不安了。

终于,朱国罡将这种不安,归结为眼前的大乱将至,手中的人才还是太少了,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魏武帝曹操的《短歌行》:“酒足饭饱为歌,人生几何?比如朝露,去日苦行。感同身受,忧思难忘。怎么解决问题呢?唯一的杜康一片青衣,悠悠我心。而为君王,吟诵至今。鹿鸣中的呦呦,食野苹果树。有人来了,吹笙。明明如月,什么时候可以收拾?忧心忡忡,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逢。契阔谈燕,心连心。月亮稀少,乌鹊南飞。绕行三匝树,什么枝可以依附?山清水秀,人烟稀少,人与大海隔绝。每周吐食,天下归一。”

总结来说,朱国罡明白要想拯救大明王朝,他需要招揽无数的人才!他迫切的需要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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