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查明真相

听完朱国罡的话,朱常洛略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诉说着:“这次的事跟那些大臣们没有什么关系,朕知道跟谁有关系!但是朕摔在地上了!”

“而且还使朕清醒了许多,看待一切事情,也透彻了许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是朕的错,这一次就算是上天对朕的惩罚吧!”

说到这里,朱常洛脸色凝重,严厉地看着朱国罡说:“你立即把那些大臣放了回去,对他们好一点,不要让他们受任何伤害!懂了吗?”

朱国罡听了朱常洛从来没有对他用过的严厉口吻,心想自己老爹还真把那些朝臣的安危放在心上。

这让朱国罡不得不想起,曾经被花荣射杀的工部尚书,一时有些话没说完,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老爹交代这件事!

看到朱国罡这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态,朱常洛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立刻严厉地问朱国罡道:“你这个逆子,你和朕说真话,是不是已经对他们动手了?”

闻闻朱国罡想着伸头是刀子,缩头是刀子,早晚也躲不过,便咬牙如实地说:“父皇且息怒,儿臣为查明坠马事件的真相,便代大哥下了封锁皇家猎场的命令。”

“可百官却议论纷纷,不听儿臣的命令,儿臣没有办法,便说擅自入关者杀无赦!但有一个人,即使这样,也丝毫不惧怕,不仅自己公然违抗命令,而且还鼓动群臣一起违抗命令,这是儿臣不得已,这才让人枪毙了那个人,群臣的狂躁,才平息下来。”

朱常洛的脸涨得通红,可眼前却是自己的儿子,他还能说些什么,叹了口气道:“你杀了大臣,你和朕都在说实话,你杀了谁?朕会尽力照顾你的!但是你得引以为戒啊!”

看到朱国罡此刻扭扭捏捏的样子,朱常洛更是恨不得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你这逆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还在这里吞吃呢!你们要气死朕吗?”

说完,朱常洛又是一阵“咳咳咳”剧烈的咳嗽。

看到这一幕,朱国罡连忙跪倒在地,垂头丧气地说:“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并非故意隐瞒父皇,只是儿臣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知道他自称是三朝老臣,工部尚书。”

说完朱国罡的话,朱常洛瞪大了眼睛,惊恐得早已忘了咳嗽,难以置信地望着朱国罡道:“你是说工部尚书崔寔?您竟杀了崔寔?你这样真会让朕生气的!”

旁边朱由校见老爹如此气愤,便连忙开口劝道:“父皇息怒,皇弟也是为了找出父皇堕落的原因,念在皇弟也是一颗孝心,而且现在皇弟已经知道了!父亲不能再动怒了,免得伤及龙体啊!”

朱常洛长叹一声,瞪大了眼睛,朱由校道:“你既是太子又是储君,看着你弟弟做这样的糊涂事,你怎不晓得拦住他?那个崔寔,不只是工部尚书,三朝老臣,更是东林党的头目。”朕怕他三分,对他礼让有加,如今你弟弟竟杀了他,你要朕怎样向这些东林党人交代,他们怎能善罢甘休?”

当朱常洛说出崔寔是“东林党人”时,朱国罡也是心惊肉跳,他此时就算是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弥天大祸,恐怕自己老爹也难保。”

由于熟读明史的他,很清楚明末“东林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表面看来,这是一个政治集团。

但实际上,它代表了所有读书入仕的学子的利益,而大明以科举八股为代表,经过几代人的沉淀,如今整个大明几乎成了“东林党”的天下,如果说天下的“东林党”是一场大罢工。

恐怕大明的政体将彻底瓦解,这股力量不仅代表了现在大明的全体官员,更代表了将来能够成为大明官员的学子,东林党不仅是天下学子的代表,而且也是天下学子的风范。

而朱国罡今天的行为,不仅冒犯了整个大明朝的各级官员,更冒犯了天下学子。即使自己的老爹是皇帝,也不能为他提供庇护。

正当朱国罡心中惊涛骇浪之时,朱常洛也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深吸一口气,看着朱国罡道:“是谁出手杀死了崔寔?不要跟朕说你是自己动的手!我说的是实话!”

事不宜迟,朱国罡也不敢再隐瞒,如实地说:“回禀父皇,儿臣不敢隐瞒,是儿臣的侍卫花荣,在儿臣的授意下,射杀崔寔!”

朱常洛闻言点点头,道:“那好,把那个侍卫交出来!杀了他来为崔寔报仇,这也算是给东林党人交代了,想他们也不敢太过为难朕!”

茱莉亚闻言听到自己的老爹要杀花荣,立即大怒:“不行!孩子们不同意!”

茱莉亚·朱常洛根本没想到朱国罡会拒绝,立即面无表情地怒吼道:“逆子!您刚刚说什么?您再跟朕说一遍!”

茱莉亚闻言直视自己的老爹,不顾自己的哥哥朱由校偷偷拉自己的衣角,好心地说:“儿臣说,儿臣不同意!这样可不行!”

朱常洛怒极反笑,哈哈干笑两声:“好!太棒了当然!皇上竟生了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儿子,既然你不愿交出你的属下,那你就去给崔寔抵命吧!哼哼!”

随后,他在大帐外吼道:“来人!警卫在哪儿?”

禁卫军统帅谢纲一直在帐外守候,听到朱常洛在帐内的声音后,立即进了营帐,向朱常洛下跪说道:“末将禁卫军统帅谢纲,请见陛下!”

朱常洛深深的看了朱国罡一眼,见他脸上毫无悔意,便冷哼一声,指着他说:“谢纲,将这擅杀朝中重臣的逆子,送到锦衣卫严加审问!”

听到皇帝要抓住自己的主子,谢纲心里一阵矛盾,过了一会儿谢纲还是战战兢兢地说:“陛下,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啊?五皇之子!”

话还没说完,朱常洛便冷哼一声,打断谢纲的话道:“谢纲,你有没有吃熊心豹胆?你没听清楚朕刚才所说的吗?或者你是想反旨吗?”

朱国罡也不愿为谢纲难堪,便开口道:“谢统领,你一向对父皇忠心耿耿,可别因为我是父皇的孩子,就不肯让步,照父皇说的去做!”

在听到朱国罡的话之后,谢纲对朱常洛又施礼道:“末将遵旨!”

在他临行之前,朱国罡向朱常洛深深地一拜,然后道:“儿臣这一去,我们父子也许难以再相见,儿臣愿父皇万岁,万岁!”

说完,向朱常洛磕了个头,起身跟谢纲走出大帐。

朱国罡跟随谢纲出了营帐后,便低声问朱国罡道:“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竟使陛下如此气愤,要将殿下送到锦衣卫的诏狱啊?”

朱国罡微微摇头,本来不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这事说给谢纲,没准还会有意外的好处,便把自己老爹杀了花荣,又把崔寔赔罪的事说给了他。

然后他义正辞严地说:“谢统领,你说本皇子可以那样做,一出事故,就把手底下的人,送出去顶罪,是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就算父皇真要杀我给崔寔报仇,我也不能让花荣替我背黑锅!要不然,王后就会良心难安!”

讲到朱国罡的胸膛剧烈起伏,显出非常激动的样子,果然朱国罡的这番话,也让谢纲感慨万千,他在内院里当过差使,见过太多,一出事故就把差使、差使的部下、主子,虽然谢纲见过这种现象,心中十分不悦。

但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就是他们做差使的本来面目,正因为如此,谢纲这么多年在宫中当差使,除了圣旨没听过,也不会去效忠任何人,如果不是朱国罡的逆天法,此刻他也不会跟朱国罡胡说八道。

但今天朱国罡的话,却彻底打动了他,因为朱国罡所说的全然是拿部下同等对待,不会让部下替他顶罪。

这么一个主子,是谢纲梦寐以求的!过了一会儿,谢纲激动地单膝跪地,说道:“殿下高义,谢纲愿誓死效忠殿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听完谢纲的话,朱国罡心中便想起了系统提示音:

"谢纲被主公的仁义感动了,忠诚上升十分!"

"谢纲现在60岁了!"

朱国罡心中暗喜,果然不出所料,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不过心中的暗喜,并没有让朱国罡得意忘形,而是一脸沉重的表情,扶起谢纲道:“谢统领,本皇子一直都把你当兄弟看待,可惜我这已经是半脚踏进鬼门关了,不能再和他叙说兄弟之情,真是太可惜了!

谢纲听了朱国罡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问:“殿下,谢纲能不能为您效劳?”

朱国罡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道:“替我照看父皇,本皇子以为这件事,绝对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有人想要暗杀父皇!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要保护好父皇,只要父皇身体健壮,本皇子还能活着!不用担心啦!

谢纲闻言单膝跪下,向朱国罡行了个军礼,十分严肃地说:“将军末日!

这时,谢纲站起身来,刚才那副恭恭敬敬的表情便再也看不见了,而是很正式地对朱国罡说:“殿下,末将已经得罪了!

朱国罡没有再多说什么,也知道谢纲这是公事,便点点头示意谢纲,让人把自己带走。谢纲见状,立即召集两个士卒,叫他们把朱国罡送去锦衣卫。

朱国罡想到即将到来的锦衣卫,不禁想起了锦衣卫的历史记载:

锦衣卫设统帅一人,正三品;统帅天下所有锦衣卫,一般由皇亲国戚或勋贵后任,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皇帝信任的人。

指挥员下设指挥员同知二人,从三品;主管南北镇抚司,或掌管十四个卫所,在锦衣卫指挥员空缺时,也有特殊情况,由锦衣卫指挥员处理。

在同知之下设指挥佥事二人,正四品;协助分管南北镇抚司,或分掌十四所之数。

镇抚使二人,从四品;在南北镇抚司担任常侍的,只是名副其实的最高官职,但因其权力过大,多数时间都由节度使亲自掌管,也有一部分时间由副使、同知直接掌管。

全锦衣卫设十四个卫所,卫所的最高长官是千户,每千户一人,正五品;副千户二人,从五品;

千户所辖百户十人,正六品;千户所辖百户二十人,正六品;

百户下有总旗二人,正七品;

总辖5个小旗,从7品。

归纳起来,明代锦衣卫的最大特点就是二司十四卫,即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法纪、军纪,属锦衣卫的内查机构。北城抚司的诏狱,一般都是皇帝钦定的案件,同时也有自捕、自侦、自行、自决之权,不需要经过普通司法机关,属于锦衣卫的外查机关。闻名于世百官畏惧的锦衣卫名声多源于北镇抚司的威慑。

14个卫所分散在全国各地,主要从事侦查、报告等工作,在某些时候,14个卫所还拥有自行逮捕、侦讯、执行、处决等权力。

对于锦衣卫的这些事情,朱国罡心中暗暗想道:“这个可怕的北镇抚司啊,老子来了,看不见你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一路顺风,朱国罡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前,两个名士卒知道自己和这位五皇子的关系极好,一路上并不难为朱国罡,反而对他非常恭敬和客气。

朱国罡被押解到诏狱前,两个名士敲开诏狱之门,与诏狱之司,低声嘀咕了几句。朱国罡虽然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明白应该是要交代一下情况,两名士卒和那个司狱嘀咕完,便告辞离开了。

二名士卒离开后,那锦衣卫的司狱,也不好好意的打量了朱国罡一眼,嘿嘿一笑道:“小子!这是锦衣卫的诏狱,老子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什么皇子,王公贵胄,皇亲国戚,只要是进了我锦衣卫的诏狱,都不要想着走,如果你不老实老实,老老实实地来找我,老子看你还是个孩子,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要是敢不老实,今天就让你后悔来世了!

朱国罡心中暗骂:“你大爷的,老子这一句话也没说,你大爷吓了老子一跳,不知道老子是个小孩?是否受到法律保护?真让老子气坏了与此同时,朱国罡心里暗想:“也幸亏自己来了,要是换了一个,其他这么大的孩子,来了这里,光是被这么一顿吓唬,估计还不被吓傻,还吓得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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