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处处吻》全本免费阅读

出乎意料的,当习惯陈放的力度之后,就算有些痛,但也痛得舒服。

就像是在享受那种纯正的按摩服务,明知道此时的力道刚好,却还是要故意让技师加重一丝,享受微痛之后的快感。

沈欢言放弃挣扎,甚至将整个人缩进柔软的沙发里,背靠着抱枕闭着眼享受陈放的“服务”。

这一晚的经历像放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后知后觉的,她想起陈放将整个晚上的时间都浪费在自己身上,然而在这之前,是在楼顶碰到的他。

她脱口而出:“你今晚为什么会在那儿?”

“恩?什么?”陈放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说——”

沈欢言睁开眼,一手掌的药水已经完全被揉进了她的皮肤里,受伤的地方因为反复的揉搓,比寻常还要更红一些。

她直起身子,“我说,你晚上为什么会去楼顶?发生什么事了?”

陈放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敷贴,撕开背胶贴好,随后将所有垃圾一股脑扔进垃圾桶。

站起身,又在她的头顶揉了把。

“没什么。”他说:“去吹风,顺便想些事儿。”

赵禹的专业能力不容置疑,一周后,沈欢言的手腕痊愈,其中自然不乏那瓶药水的功劳。

当然这一周也没闲着,舞团她请了两天假,这两天里她从一众擅长的作品中挑出了最后考核的作品,看了之前自己表演作品时的视频,记录下需要完善的部分。

后面几天又回到舞团投入训练,虽然因为受伤的关系,只能参与些理论的培训与脚下动作的练习,但总归是没落下。

伤好了后沈欢言开启高强度训练,每日早出晚归,从早餐到晚餐都在舞团解决,若不是休息室只能用来午睡,想必连早晚的通勤时间也想省略。

一直到考核前一天,她决定给自己留个喘息时间,天还没暗就收拾了东西,从训练室出来。

下午四点多,太阳坠了一半。

光线从一侧的玻璃墙洒进来,白墙和深棕色的木地板上落下斑驳的光点。

音乐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大概是还有人在练舞。

穿过长廊,有间训练室的的门留了道小小的缝,里面传来偏节奏感的乐曲。

沈欢言忍不住停下脚步,从那道缝里看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在跳舞的身影。

洒脱的,毫不拘束的。

沈欢言移不开眼,就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神一瞬不瞬。

学舞的人像是生来就有独特的观察和感知力,她在门口不过一会儿,里面的人似是感觉到她的存在,停下动作,倏地转过身,朝着她的位置看过来。

隔着那道门缝,四目相对。

沈欢言愣了下,赶紧推开半扇门,道歉:“不好意思啊周老师,我就是……”

没想到里面的人并无半分生气,她抬了下嘴角笑了笑,说:“你叫沈欢言对吧?”

沈欢言愣了下,点点头。

“进来吧。”那人笑着,又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柔声说:“想看的话,可以进来看。”

沈欢言之所以选择南瑾,周窈是最大的原因。

如同追星一般,高三毕业那年那她第一次看周窈的舞剧,讲的是关于重生的故事,她当时就被周窈的舞姿吸引,以至于后面有一段时间还尝试模仿她的姿态和动作,还是进入大一之后专业老师提出,她才放弃模仿,转而寻找自己的风格。

但尽管如此,对周窈的喜爱却始终未改。

那一年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沈从民将沈其梦带回家,二是奶奶去世。

沈从民自结婚来就出轨不断,沈其梦的妈妈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尽管施华一早就知道沈其梦和她妈妈的存在,但沈从民这做法无疑是将这见不得人的关系搬上台面。

争吵到那时才彻底爆发到达顶点,那段时间家里能碎的东西都碎了一遍,沈欢言害怕,一整个暑假都躲在好友吴悠家里。

好不容易俩人吵累了,消停了,又得知奶奶去世的噩耗。

这打击对沈欢言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因为跳舞错过见奶奶最后一面的机会,于是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极度消沉,彼时又看到周窈舞剧的宣传,采访中,她温柔、平和的声音讲述了自己从小坎坷曲折的习舞经历。

像是将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沈欢言在微博上给周窈发了条私信求助,本以为会石沉大海,但却在隔天收到了回复。

【太阳出来前总会有一段极致的黑暗,你要相信你的太阳会升起,如果没有,你就是自己的太阳。】

此刻,给她鼓励的人就在眼前,沈欢言反而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前段时间周窈有个国内的巡演,结束之后就开启了休假模式,所以尽管沈欢言在南瑾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俩人却一面未见。

但绕知道对方平易近人,未曾想到在发现自己在训练室门口偷看后,还会温柔地邀请自己。

踌躇着,最后还是推开门走进去。

“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我不管你了啊。”

周窈说着重新点开音乐,就真没再把眼神落到沈欢言身上。

约莫十分钟后,尾音落下,周窈的动作定格。

她直起身子,从把杆上捞过毛巾干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随后走到沈欢言边上坐下,笑问:“怎么样?”

沈欢言依旧沉浸在舞蹈中。

如同第一次观看周窈舞剧时的震撼,这一次,没有妆造,没有灯光,去掉所有繁杂的表象,但呈现出来的作品却依旧让人瞠目。

随即,她才意识到周窈似乎在提问,赶紧偏过头看着周窈,眼神中是与“偶像”近距离接触时的羞涩,“周老师确定要听么,我能夸上一整天不带重样。”

周窈忍不住笑了声,她将头发扯散又重新扎了个马尾,笑说:“我是想听你的意见,不是想听彩虹屁。”

“恩……”

沈欢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确认道:“冒昧的问一句,这个舞,是不是两个主角?”

周窈愣了下,随后嘴角微抬,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欢言直言:“从舞蹈的编排上,您刚才中间的几个动作明显是应该有另一个人作为依托的,动作也更像双人舞的动作。而且您在跳的时候也有眼神的交流和互动,所以我猜是双主角的舞蹈。”

“你会编舞?”

沈欢言不敢说自己的编舞只是蹭了几节专业课又读了基本专业书,一肚子全是理论,唯一的实践就是毕业汇演上的作品。

她不好意思地耸耸肩,笑说:“只懂点皮毛。”

说完,她又正了正身子,明白自己完全是班门弄斧,但还是决定提出自己的想法:“您刚才第二段的开口,我猜做那个动作时您应该是主导,另一个舞者是被动地接受您的动作,在这个动作中您可以完全将她包裹住,并且只做前的动作,让她来承接您背的动作,想表达的束缚感会更加强烈一点。”

“还有最后,那个影子的动作——我猜那是影子的动作吧……您的位置可以更高一些,视觉上的主导权也会更强烈。”

沈欢言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刚才这一段是想表达压抑与强制的情绪吧?”

周窈忍不住笑了声,“果然没看错,是有天赋的。”

“啊?”沈欢言不明所以“什么?”

周窈看着她,说得认真:“你知道么,当初你们的报名表我是一张一张看下来的,当时看到你填的那串经历还有面试的视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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