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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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考核的日子。

沈欢言选择的考核内容是毕业汇报演出时表演的《破茧》,她根据考核时长适当地更改了作品,又在编舞上做了完善。

地点就是在平时练舞的舞蹈房。

没有灯光、音响,也除去繁杂的装束、妆容,追求的就是最本真的状态。

相比较在学校的那次表演,这一次沈欢言对这个作品的情绪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表现也更加成熟。

一曲毕,关于破茧成蝶的故事落幕,在场老师送上赞誉和期待。

新故事也在此刻开始,没有任何的拖延与悬念,沈欢言在下午收到了舞团递上的合同,白纸黑字上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是多年期待的尘埃落定。

从舞团出来时,陈放已经在街对面等着了。

沈欢言小跑着过去坐上车,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道:“我们去哪儿?”

“陆南的会所,吃的玩的都有。”

“好。”沈欢言笑着应了声。

陈放本想问今天考核的结果,看她脸上漾着的笑容便心里了然,他玩笑说:“这是找到工作了?”

沈欢言点点头:“对呀,马上就开启吃穿不愁模式了。”

陈放笑了声,“住我那儿还要你考虑吃穿?”

沈欢言:“那以后呢,难不成要一直住下去?”

吃穿不愁的话不过只是个玩笑。

沈从民亏心事做再多,至少也没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她,从小到大光零花钱就攒下来不少。

真正为难的是如今和陈放这情况,俩人本就是因为两边长辈的小心思才意外住到一起,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沈欢言打算等之后找个工作太忙的借口在舞团附近租个房子搬出去,总归是住一起过了,想必施华应该也不会再有意见。

正想着这事,就收到了吴悠的信息。

【吴悠:结果怎么样?】

【沈欢言:完美的一天!】

【吴悠:恭喜我们的大舞蹈家!而且我也找到房子这两天开始搬家了,不过离你那里还是有点距离。】

【沈欢言:在哪?】

【吴悠:[位置信息]】

【沈欢言:确实有点距离,不过我也不会一直住他家里,之后我就在你家边上租个房子,我们做邻居。】

【吴悠:还是算了吧,离你舞团也不近,通勤时间就要了你老命,不如有空的时候来我家小住几天。】

【沈欢言;好的!】

发完信息,沈欢言收起手机。

本想着陈放会再调侃两句,没想到他一路无言,表情很淡,说不清是在思考还是在认真开车。

从舞团过去有些距离,直至天色渐暗,车子终于在停车场停下。

陈放带着她走进包厢,赵禹和陆南已经到了。

赵禹一身休闲打扮,没了白大褂的束缚,看起来活脱脱一雅痞公子,一旁的陆南则穿了身运动装,比之前在酒吧里见到的还要年轻几岁。

见人来,俩人一齐从沙发上起身。

“来了啊。”陆南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餐桌,上面已经放了几个凉菜:“先吃东西吧。我点了些先吃着,不够再加。”

陈放带着沈欢言过去坐下,陆南便嘱咐服务员上菜。

一餐的时间都是赵禹和陆南的插科打诨,又怕沈欢言尴尬,还努力把话题往她身上带。

“妹妹今年大四?还多久毕业啊?”

“是,就只差论文答辩和毕业典礼了。”

“学跳舞的啊?”

“对的。”

“太牛了,我之前看了个舞剧,里面每个人都人把腿劈上天,还能在原地转几百圈不带晕的,这从小到大得吃多少苦啊。”

“……”

餐桌大到能容纳十个人,包厢空间也不小,但因为有这两个人,任何话题都没落地,逗得沈欢言没停过笑。

这热烈的气氛在沈欢言的意料之内,唯一好奇的,不知是不是她在的关系,陈放大多数时候会顺着他们的话题回应几句,也能接住他们的调侃与玩笑,但有时候却又有一种置身于话题外的淡然。

这与沈欢言印象中他的形象不太相符。

包厢里有个小型的KTV,饭后,陆南提议去唱两首。

餐桌上的餐食由服务员收走了,又有人送上了甜品和水果,沈欢言去了洗手间,包厢里就只剩下三个男人。

赵禹坐到屏幕前开始点歌,选了几首后又侧过头看向陈放,笑说:“妹妹看起来有点害羞啊。”

“谁你妹妹?”

陈放说着,伸手拿个两个玻璃杯,一杯倒上香槟,另一杯则倒了半杯果汁,“你就见了两次面,难不成还指望人给你跳上一段?”

“这就护上了?你之前去我那儿给她看手腕的时候我就奇怪了,小姑娘就在你那住了段时间你就把人护得好好的。”赵禹顿了顿,露出个揶揄的笑:“你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陈放瞥了他一眼,神色不改:“滚。”

沈欢言很快回来,三人的相处又稍稍正经了些。

赵禹去唱歌了,陆南和陈放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陆南问沈欢言:“妹妹去唱一首么?”

沈欢言摆摆手:“听你们唱就行。”

“过来玩会儿骰子?”

沈欢言犹豫了下,“我不太会玩。”

“没事,让放哥教你,输了让他喝。”

陈放便问:“玩么?不用怕输。”

沈欢言点了下头,“好。”

三个人的骰子局总归是有些保守,沈欢言差不多掌握规则之后就跟着瞎叫,玩了三局输了三局,连累着陈放喝了满满三杯酒。

陆南兴奋极了,“可太刺激了,平时都没法罚放哥喝酒,今天倒好,一次性直接灌了三杯。”

沈欢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向陈放:“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

陈放:“没事,小意思。还玩么?”

沈欢言摇摇头,“不玩了,感觉我在你们面前都不够看的,罐子里面有几个数字都能被猜到。”

陈放笑了声:“多玩玩就会了,这个其实就是心理战。”

陈放说着又跟陆南开了一局,把罐子里的骰子亮给沈欢言看了眼,“你看着。”

这一把算是明牌,刚才沈欢言玩的时候基本都根据自己罐子里骰子的点来报数,所以对方一下就能猜到自己最多的点数。

但陈放不是,他喊得很“随意”,甚至自己罐子里没有的数他也跟着往上喊,于是很快刚才被灌的三杯酒又到了陆南的肚子里。

“不来了不来了。”陆南摆摆手,“跟你玩就一直被你灌,没意思。”

陈放放下骰盅,看了眼沈欢言,笑说:“看懂了么?胆子要大,而且不能让别人猜到你的点数。”

沈欢言差不多领悟了些,点点头,说:“明白了,主打就是要会骗人。”

“诶对。”陆南接话:“我说怎么一直赢不了放哥呢,我就是太单纯,老是被他骗的团团转。”

陈放淡声:“你那是傻。”

这朋友间的互损,惹得沈欢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人又闲谈几句,那头赵禹终于放下话筒,偏过头看向陈放,问:“挺久没听你唱歌了,要不要来一首?”

陈放只沉默片刻,“行。”

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选了歌,随后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伸手捞了话筒。

沈欢言从没听过陈放唱歌,一时好奇,侧过头看去。

一身舒适的T恤和休闲裤,露出白皙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握着话筒,手背上的骨骼清晰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净整齐。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屏幕上,眼睛里有光芒跳动。

前奏缓声响起,是一首旋律平和的老歌。

陈放唱歌的声音比平时说话要沉一些,还用了技巧,像是专门练过的。

沈欢言正好奇,听见一旁赵禹出声:“你不知道,放哥以前还学过小提琴,小学时候被拉着上台表演,你都没法想象他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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