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当做挡箭牌的炮灰宠妃8

思思提议让恒白和魏梓弥继续回到南方, 毕竟南方百姓还需要镇南王的庇护。

就这样南方和边境正式结盟。

而那头造反的猪,思思也逮着机会给宰了。

百姓开始在四城周围开荒种地,也算是彻底稳定下来。

魏梓弥离开前留下一只鸽子, 让思思到时候飞鸽传书,要是想他了, 就给他写书信。

思思没怎么给他写书信, 倒是魏梓弥隔几天写一封。

虽然只有小纸条, 但上面被他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肉麻的让人看了起鸡皮疙瘩。

又是一年丰收季, 四城的百姓大丰收, 这段日子人人都喜笑颜开, 可其他地方的百姓开始愁了。

国库吃紧, 又因为去年打蛮夷花费重大, 今年又是征兵又是加税,北方干旱没有收成,南方造反税官都被砍了。

其余的百姓只能怨声载道, 这皇帝无能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当年八万精兵对战蛮夷十万精兵,就算不能旗鼓相当,那也不至于一个月就折了进去。

宋君贤指挥不当, 最后却要百姓买单,实在是无能至极。

京城朝堂上,大臣纷纷进言召见雷王和镇南王,将二人招安己用,让他们为国家效力。

宋君贤虽然觉得很没面子, 有些不情愿,但若是不这样做,说不定连他的帝位都将保不住。

思思接到圣旨, 当即调动手底下兵马往京城赶,她等这一天已经等许久了。

络腮胡话痨忙问道,“主子,你是不是京城人士,京城是不是很大很繁荣?”

在思思的纠正下,她的手下一律称她主子,而不是浮夸的雷王陛下。

李桐习武后身高抽条,看起来褪去稚嫩,已经有少年的影子,此时的他同样面露好奇。

思思说道,“京城是天子脚下,自然看起来繁华,但如今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看着表面风光而已。”

一个朝代的光景如何,其实看看百姓的生活质量就知道。

这京城里的人大多不差钱,因此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京城外的百姓,十个里有六七个吃不饱饭。

思思

带着兵马赶路并不慢,但她打算到时候和魏梓弥提前会和,二人一起进入京城。

进入京城只能带少量的人马,思思让其余的人在京城外待命。

这次她可不打算再回四城了,思思瞧着京城皇宫方向勾唇一笑,眼底带着势在必得。

“思思!”

马背上的魏梓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思思,翻身下马来到思思的身边。

思思莞尔一笑,“我们一起进京吧。”

“好。”

此时的城门前,已经有派来接待的大臣,他们身穿官服正翘首以盼。

见到思思等人,他们相互恭维几句,然后便带着思思和魏梓弥进城,往安排的住所而去。

京城确实繁荣,街上的人早就听说大名鼎鼎的雷王进京面圣,因此道路两旁已经站满围观百姓。

思思虽然长得矮,但是骑在马上看不出来,只是样貌看起来有些阴柔,她束胸束腰后也有男人的肌肉感。

那客栈二楼的姑娘没想到雷王这么好看,回神后,纷纷将手中的荷包朝着思思丢去。

思思侧身躲过荷包,连看也没看那些姑娘。

这姑娘中还有孙夫人和她的小女儿,孙依柔看着思思的背影,将母亲的斥责当耳旁风。

“你这死丫头,你怎么就这样不听话?那雷王进京必定加官进爵,他的前途不可估量,若是你嫁给他便能给孙家增添助力!”

孙夫人声音压的很低,毕竟这是在府外,她也不敢太大声让别人听了笑话。

孙依柔冷笑道,“当年大姐为何退婚,你当我不知道吗?”

孙依柔的大姐就是孙仪温,那个天生凤命的贤姑娘。

孙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温婉端庄,二女儿聪明伶俐,三女儿貌美孤傲。

从孙依柔的话中可以听出,也许孙仪温被退婚是另有隐情。

孙夫人指着孙仪温气得浑身颤抖,“你为何没学到你大姐半分听话,就算没有你大姐的听话懂事,学你二姐聪明上进也好啊,你岂能这样忤逆不孝。”

孙依柔神色冷漠道,“学我大姐的百依百顺,让你们随意糟践吗?还是学我二姐攀附权贵不惜出卖身子?”

是的,孙家二女儿嫁给了皇

家宗室,但并非明媒正娶,而是珠胎暗结瞒不住了。

皇家也是要脸面的又不想得罪皇后,便火急火燎娶了孙二姐进门。

别人瞧着是孙家命好,大女儿是皇后,二女儿是郡王妃,多气派?谁不羡慕?

孙夫人想要伸手去拧孙依柔的软肉,可孙依柔却躲开了。

她又急又气的咬牙骂道,“你这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些话不能说,你大姐和二姐的名誉要不要了,你这般口无遮拦,你想要孙家给你陪葬吗?”

孙依柔睫毛轻颤高抬下巴,脸上带着不屑和倔强。

“你不用担心,我就算去绞了头发当姑子,一辈子青灯古佛,我也不会仍你们摆布!你们也不用担心受我牵连!”

她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孙夫人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处。

孙依柔走出客栈落了泪,难道女子的一生,只能被嫁人相夫教子禁锢起来吗?

等孙依柔回到府内,果然皇后的口谕到了。

无非是让孙依柔进宫,那孙夫人又搬来孙仪温做说客。

孙依柔朝着父母尖声道,“你们想要荣华富贵,你们有两个女儿可以帮你们争取,能不能放过我,难道等我剪光这满头愁丝,你们才乐意吗?”

孙尚书怒了,不顾孙夫人阻拦,一耳光甩在孙依柔的脸颊上。

他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为女子,难道一生都不嫁人了吗?”

孙依柔捂着脸双眼含泪,心中满是委屈,“送我去尼姑庵吧,左右我不想做你们的工具!”

那孙尚书又想打一耳光,孙夫人忙拉住他劝道,“别打了,雷王进京还要待几天呢,这脸打坏了,到时候雷王看不上怎么办?”

这就是她的父母,孙依柔听见这话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孙依柔哭泣道,“姑姑已经是太后,姐姐也是皇后,二姐是郡王妃,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

孙尚书苦口婆心的劝道,“你知不知道雷王的势力有多大,你以为这宋君贤的帝位有多稳,那雷王得民心又有兵,假以时日就算不称帝,那也是一方霸主,若你嫁给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对你们有好处吧?”

孙依柔嘲讽道,“

既有大姐二姐做保险,又能让我给你们留条退路,到时候就算宋君贤被赶下皇位,这改朝换代后你们依旧是皇帝外戚,是也不是?”

孙尚书一言不发,显然是被孙依柔说中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最后孙依柔被孙尚书关进闺房,明早让人送进皇宫让孙仪温开导一下。

第二天一早,孙依柔便被送进皇宫,面对她的将是孙仪温洗脑式的劝慰。

这边早朝,宋君贤让人召镇南王和雷王觐见,当思思身穿劲装缓缓走进大殿,那龙椅上的宋君贤惊得站起身来。

太像了,不,应该是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还长着一张他喜欢的脸,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宋君贤怎么可能认不出眼前的雷王,就是他的贵妃思思。

“雷王拜见皇帝。”

“镇南王拜见皇帝。”

二人并未行大礼,甚至连膝盖都没弯一下,可偏偏在场大臣都没人敢训斥他们。

宋君贤故作镇定的坐下点点头,“不用多礼,传朕旨意,镇南王和雷王,日后可以不拜任何人。”

给自己搭台阶,宋君贤的心理素质还是很高。

明明是他们不想拜你,你倒是说成是自己的恩典,不要脸。

宋君贤压着心底的惊讶,开始跟魏梓弥和思思客套起来。

而此时的孙仪温也在劝慰孙依柔。

“你年纪不小了,已经十八了,理应到谈婚论嫁的年纪,那雷王确实不错,你若是嫁给他不失为良缘。”

孙依柔白眼一翻哼笑道,“大姐还真是贤惠大方,真是有母仪天下的能力,满心为你的家族荣耀着想。”

孙仪温皱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弃家族父母于不顾吗?你从小到大确实傲气,可此事是你可以傲气的吗?我虽为中宫皇后,可后宫不得干政,唯一能做的就是治理好后宫。”

“这也是女子该做的事情,在家孝顺父母,出嫁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孙依柔点点头嗤笑道,“对,哪怕当今皇帝无能,你也爱他敬他,从不忤逆他,你身为皇后,为何不进言劝他别带着兵马去送死,连自己国土都守不住的皇帝,你到底爱他什么?”

她定定

盯着孙仪温说道,“孙仪温,你到底是为了天下做的这贤惠皇后,还是为了宋君贤做的这个皇后?”

孙仪温脸色略微不好看。

她朝着孙依柔斥道,“放肆,你现在真是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孙依柔继续道,“孙仪温,你喜欢宋君贤做这皇后当然心安,那我呢?我不喜欢雷王,为什么硬要牺牲我,给你们换条后路,凭什么?”

孙仪温面露温怒,“因为你是女子,孙家的女儿,这世间,哪有女儿不顺父母的,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孙依柔叹气,他们明明都已经无药可救,自己为何还要说这么多,不如一剪子绞了头发做尼姑。

这天下女子的命运,当真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孙依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再顶嘴惹孙仪温生气。

而孙仪温也被妹妹的固执闹得心烦,她让人送孙依柔回房间好好反省。

孙仪温自小就听父母安排,因此并未觉得孙尚书和孙夫人有错,他们都是为了妹妹好,这婚事到底哪里不好了?

她何至于如此反抗,果然是从前太娇惯她了。

宋君贤下朝后匆忙来到孙仪温的寝宫,不等孙仪温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孙仪温的双肩。

“温儿,我今日看到贵妃了。”

孙仪温微愣,“贵妃?”

宋君贤点点头,“对,她还活着。”

孙仪温反手扶着宋君贤忙问道,“那她人呢?”

只见宋君贤皱紧眉头神情复杂道,“雷王就是贵妃,她没有死,甚至女扮男装赶走蛮夷,创立四城得了天下民心。”

“怎么可能?”

孙仪温声音略微有些尖锐,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忙问道,“贵妃可是女子啊,她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陛下是不是弄错了,只是长得像而已?”

显然孙仪温对于女子打仗这件事,还是很难以接受。

记忆里的贵妃又作又娇,她真的无法联系到赶跑蛮夷的雷王身上。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宋君贤沉默道,“是她,哪怕浓了眉,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她。”

孙仪温也信了七分,可语气仍然带着疑惑,“那

她为什么不回来?”

这些年贵妃对宋君贤的痴迷,满宫有目共睹,她立了这么大的功,怎么不回来朝着宋君贤撒娇邀功呢?

宋君贤回神握住孙仪温的双手,“你替朕去劝劝她,让她回到后宫来,如今天下局势对朕很是不利,若是有她帮朕,那么朕就有办法改变局势。”

此时宋君贤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孩子。

孙仪温心软不已,眼底升起满满的责任感。

“我是陛下的皇后,她是陛下的贵妃,我一定会劝她回头,哪怕我舍了这后位也无悔。”

孙依柔说得没错。

孙仪温并非是天下的皇后,而是宋君贤一个人的皇后。

她一切都在为宋君贤的喜怒哀乐在使劲。

第二天孙仪温就要召见思思。

思思仍然身着男装,虽然样貌阴柔但并未有女气。

孙仪温还是老样子,坐在那里端庄大气,脸上还带着标准式微笑。

思思抱拳敷衍行礼,那孙仪温也不生气。

她看着思思柔声道,“真是好久不见了,贵妃。”

思思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痞里痞气像极了男子。

“皇后娘娘还是风华依旧,没有在下,皇后娘娘应该和陛下恩爱非常吧?”

孙仪温仍然笑着,“本宫召你进宫,你应当知道本宫的目的吧。”

“若你愿意收兵回京,并帮陛下收服南方,本宫自愿将后位让出来给你,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做陛下的妻子吗?”

原身以前确实很想做宋君贤的妻子。

可思思不想啊。

见思思不说话,孙仪温以为她心动了。

因此孙仪温继续道,“你爱陛下,他如今因为国事烦忧不已,你若是为他排忧解难,我心服口服。”

思思突然笑出声来,“不,你格局小了。”

孙仪温微愣。

只见思思拍拍手站起身轻声道,“他配做皇帝吗?你看过京城外的情景吗?你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只有三十斤吗?那是什么概念,只剩一把骨头了。”

“孙仪温,你是皇后,乃是天下之母,可你真正为天下着想过吗?那些你的孩子有多苦你又知道吗?”

“国库吃紧宋君贤在干嘛?他在加税,他御

驾亲征战败而归又在干嘛?他在征兵。”

思思一连串的话让孙仪温哑口无言。

久久之后孙仪温才说道,“可陛下已经后悔了,他也在心疼,他也在尽力弥补,可是你们为什么咄咄逼人,不愿多给他一点时间?”

思思真想给恋爱脑一耳光。

“多给他一点时间?百姓等得起吗?若我们不反,南方加税百姓将会更为艰难,而边境刚刚经历大战,加税征兵是不打算给活路了吗?不是我们咄咄逼人,是他过于无能已失民心。”

孙仪温仍然为宋君贤开脱,“陛下不会如此,他素来仁慈,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这样做,你这是强词夺理。”

思思继续道,“那北方的瘟疫,宋君贤又是如何处理的?”

“封城火焚,烧死的都是活人啊,瘟疫四起他不想着研究治瘟疫的药方,却第一反应是烧死那些携带瘟疫的无辜百姓。”

这就是宋君贤口中的舍小保大。

“可陛下此招有效啊,北方瘟疫不是都止住了吗?如今已经没有瘟疫了。”

孙仪温还在给宋君贤无脑洗白。

她继续说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陛下也是人,做不到面面俱到。”

思思冷笑道,“北方瘟疫为何止住,那还不是我让人悄悄托运粮食接济,让人熬药给他们治病,你真以为是他的功劳?”

真是没救了,这什么男女主,难怪最后被烧死了,这都不被烧死,那才是天理不容。

孙仪温许是知道自己没理,因此直接略过这个话题。

她道,“既然你觉得我不配为后,我将凤位给你,你好好辅佐陛下可好?”

“格局小了,你格局小了,你以为我在意这个小小的皇后之位,我还在意比我大十岁的老男人?是外面的男子不够年轻不够俊吗?还是他们的腰不够有劲?我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思思这话把孙仪温震惊了。

此时孙仪温看向思思的眼神就像在看□□。

“你可是陛下的贵妃,你怎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身为女子怎如此不知廉耻?”

孙仪温的反应,活像这顶绿帽不是戴在宋君贤

的头上,而是戴在她的头上。

思思耸肩一脸无所谓,“我不是宋君贤的贵妃,我是雷王,你骂贵妃不知廉耻,关我雷王什么事。”

此时的孙仪温已经维持不住她的标准假笑。

她忙朝着门外的宫人道,“来人,给我把贵妃压去佛堂抄《女则》百遍。”

可惜,这些宫人刚上前就被思思给放倒了。

思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说道,“就这些跟软脚虾一样的宫人,你在想些什么呢?我都说我是雷王不是贵妃,你怎么就不信呢?”

孙仪温看着满地喊痛的宫人,脸色比颜料板还丰富。

而思思一甩头发拱手道,“既然皇后娘娘无事,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还抄女则,你咋不把女则用刺青刺在后背上?

思思刚要出宫门,就看见宋涟漪正被人拦着,那张小脸全是泪水。

“我要见陛下和皇后!”

宋涟漪看起来很消瘦,小脸略微苍白,眼泪跟不要钱的往下掉。

她看起来过得并不好,眼底满满都是绝望和焦虑。

“康平公主。”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宋涟漪看向声源微愣。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思思,“贵妃娘娘?”

思思摇摇头,“我如今是雷王。”

雷王?那个赶走蛮夷的人?

可他不是男子吗?为何会和贵妃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思思好奇问道,“你为何被禁止入宫?”

宋涟漪眼底带着几分黯然,“皇帝皇后不愿见我。”

前不久宋涟漪夜敲宫门大闹一场,不止惊动孙仪温,甚至也把宋君贤给激怒了。

他亲自赐婚却被自己女儿如此打脸,那李母进宫哭诉公主娇蛮,竟敢辱骂婆母。

这下可好宋涟漪不止被孙仪温训斥,就连宋君贤也不让她进宫。

剧情中也是这次,宋涟漪回去就自杀了,但被人及时救了下来。

思思带着宋涟漪走到一旁,随后轻声道,“看见你就想到瑶瑶,若是你放心,我可以帮你惩治李家母子二人。”

瑶瑶便是原身夭折的小公主。

听见惩治李母和李伟,宋涟漪明显眼中带着意动,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受够了

她不喜欢李伟,并不愿与他同房,可那个老妪婆竟然给她下药。

她可是公主,他们凭什么这么糟践她。

李伟有多恶心?

这边宋涟漪不让他碰,他那边就纳宋涟漪的婢女做妾。

二人在她面前你侬我侬,好生恶心人。

恨吗?当然恨极了。

恨李家母子,恨给她赐婚的宋君贤,也恨说风凉话的孙仪温。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宋涟漪看向思思,“还请贵妃娘娘帮帮我。”

思思没有立刻答应。

“帮你也可以,但你不会后悔吗?那可是你的婆母和丈夫,若是我下手,外人便会对你议论纷纷,到时候宋君贤可能也会斥责你。”

会后悔吗?不,不会。

她都已经连命都不要了,又岂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若是可以潇洒一回,那也算是此生无憾。

宋涟漪坚定的看向思思,“若是能为自己做一次主,被人唾弃又如何?”

“好,我帮你。”

思思第二天夜里让人蒙面冲进李家,直接将李伟和李母扒光吊在城墙上,二人被京城百姓围观丢尽脸面。

宋涟漪当着围观的人笑得花枝招展,这大概是她出嫁以来最高兴的一次。

“公主,那可是你的婆母和丈夫啊,你为何还笑得出来?”

看着宋涟漪笑得开怀,那李伟的妾室忍不住的埋怨。

宋涟漪笑说道,“我为什么不笑?凭什么不笑?他们是活该啊。”

有人想要上前解绑,宋涟漪便挥舞着长剑不让人靠近。

“本公主不准你们把他们放下来,我还没看高兴呢!”

这些人真的怕被宋涟漪砍伤,李家母子只能骂骂咧咧。

宋涟漪打死不让人把他们放下来。

“老天爷啊,我们李家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这简直就是悍妇……”

起先李母还骂得斯文,后来许是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她那张嘴巴越骂越难听。

“公主,你岂能如此苛待夫家?”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纷纷朝着宋涟漪投来异样的眼光。

宋涟漪毫无胆怯的说道,“苛待?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打我,骂我,给我下药

,我还是个公主吗?”

她泪流满面朝着周围的人吼道,“从古至今恐怕没有我这样窝囊的公主,那贱妇打我时,你们怎么不说她苛待我?那狗男人打我时,你们怎么不说他糟践我?凭什么我反击之后,你们竟对我多方指责?”

“难道就因为我是公主吗?”

宋涟漪不止一次在想,若她是男儿身,是否便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是否就不会被宋君贤当做补偿,下嫁给李家。

皇后说她是公主,生来享受皇家的待遇,因此要承担身为公主的责任。

若是她是去和亲,为国家做贡献,宋涟漪真的无话可说。

可凭什么,她要为了宋君贤的一己私欲,将她下嫁给不爱的人。

这不是责任,这是私欲。

他可以给李家金银珠宝加官进爵,可他却牺牲女儿的幸福,达成他要的补偿。

可笑至极。

终于宋君贤得知消息派人来拿下宋涟漪,并将李家母子放了下来。

那李母穿好衣服,还没站稳就冲上去要打宋涟漪,可她的手刚抬起就被一块小石头击中。

李母吃通道,“嘶,是谁?”

没人回答她。

宋涟漪此时笑得疯癫,一点也没有公主的尊贵姿容。

那李母不甘心的再次抬手,这一次她的手腕直接“咯嘣”一声,被人打骨折了。

李伟急忙上前扶着她,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看向宋涟漪的眼神充满失望。

李母倒在地上捂着手乱叫,而宋涟漪也看见客栈二楼的思思。

魏梓弥轻蔑的看着楼下闹剧,“这宋君贤还真是无能。”

思思回头一笑道,“若他不无能,我又怎么赶他下台呢?”

“若是思思做皇帝,也许这才是天下之福。”

宋涟漪被架到宋君贤的面前,她跪坐在地上面带笑容毫无愧疚。

宋君贤看她这副模样,心底带着深深的埋怨,“宋涟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宋涟漪直起身子笑说道,“当然是惩罚这些冒犯公主的人啊,我贵为公主,乃是皇室中人,他们敢打我,我凭什么不能打回去?”

“若是他们再敢冒犯我,那我就再把他们吊起来,让

百姓看看他们丑陋的躯体,恶心的嘴脸。”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涟漪脸上一直带着怪异的笑容。

宋君贤对这个熟悉的女儿,竟心生出几分陌生感来。

“你若是受了委屈大可找我,或者找皇后,何必要闹得满城笑话。”

宋涟漪摇头失笑道,“找你?你满心都是对李家的愧疚,何时又看到我的苦楚,那皇后自小看着我长大,可我朝她诉苦,她却劝我不要胡闹。”

“李家打公主,只是小打小闹?你们根本看不到我的痛苦。”

宋涟漪抬头双眼全是悲痛,“你难道忘记禁止我入宫的口谕了吗?你们都嫌我胡闹,根本不管我。”

看着女儿这个模样,宋君贤突然心生出愧疚,涟漪自小被他宠惯长大,何时受过这些委屈?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你恨我吗?”

宋涟漪毫不留情的说道,“我恨你,因为是你将我嫁给他,你把我当做弥补的礼物,让我跌进黑暗之中,我凭什么不恨你?”

宋君贤久久不语。

许久,他才开口道,“回去吧,日后我会为你做主。”

宋涟漪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做主?是帮李家做主吧。

这次宋涟漪回到李家格外疯狂,那李母被她追着用刀砍,外人只道这公主都被李家逼疯了。

由于思思拒绝回京为宋君贤效力,宋君贤心底升起无比失望。

而孙仪温不想让他伤心,便没有将思思那些大言不惭的话一起告诉他。

身为皇帝被戴绿帽,这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这一次宋君贤单独召见思思,他不信,曾经的贵妃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他的要求?

思思这次换下男装,一如当年二人初见时的打扮,她穿着樱粉舞裙立在花丛中嫣然一笑。

不可否认,他喜欢过她,因为她当时站在花丛中,让宋君贤想起了生母的画像。

宋君贤的母亲也是舞女出身,

他当时就在想,从前他的生母,是否也如此立在花丛中笑着。

若她遇到的男子,真心待她,是否她就不会怀揣着痛苦的逝去。

也许是对生母的愧疚,宋君贤格外宠爱同样舞

女出身的思思。

思思立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明明和记忆里的她一样,可又有哪里不一样!

“思思……”

宋君贤想要伸手触碰思思,可惜却被思思躲开了。

她淡然道,“我不是你的贵妃。”

“你就是我的贵妃,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是我粗心大意弄丢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从前原身与孙仪温经常对上,宋君贤会当着满宫妃嫔的面,训斥原身不懂规矩。

斥完回头宋君贤又会搂着原身,用一样的语气和调调说尽情话。

然后满怀爱慕的原身,就会屁颠屁颠的原谅宋君贤,回头再给孙仪温记上一笔。

思思眼中带着嘲讽,“是嘛?那我为什么没有听说你找我的消息?”

宋君贤表情有些僵硬,因为战败丢脸,他根本没心思去找跑丢的思思,如今不过是安抚她说的甜言蜜语。

“你要体谅我,你可是我的贵妃,我要是大张旗鼓的寻你,若是被歹人有机可乘,对你不利怎么办?”

这拐脚的谎话,恐怕只有原身才会信。

年轻时的宋君贤确实俊美,哪怕现在四十岁也有着大叔的魅力。

可惜不是思思喜欢的那一款。

果然还是魏梓弥这种清俊类型的更加吸引人。

宋君贤伸手想要牵思思的手,可半路就再次被思思躲开了。

思思皱眉有些不耐烦,这老男人怎么动手动脚的?

她退后几步保持距离,“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是你的贵妃。”

宋君贤只当思思在闹脾气。

他忙哄道,“不要生气了,我给你道歉,你喜欢的发冠我也让人给你做好了,若是你现在想要,我立马让人给你送来。”

发冠?

思思想起来了,那是原身很喜欢的一件头饰。

可惜被宋君贤给了皇后,原身当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被宋君贤冷漠了一段日子。

原身就像一个精致的玩具,宋君贤喜欢就捧着,不喜欢就冷着。

喜欢她的脸,嫌弃她的没规矩。

思思疏离道,“我不喜欢那个发冠了,你可以继续送给皇后。”

宋君贤被拒绝的有些生气,可想到思思的用处

,他又压住心头的火气。

“那你喜欢什么?”

思思围绕着宫殿走了走,随后看向上面的龙椅。

“我喜欢你的位置,你给吗?”

宋君贤只当她在耍性子无奈道,“你一个女子要这位置做什么?你若是回到我的身边,就算想要当皇后也是可以的。”

思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我不稀罕,我就要你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你给吗?”

这下宋君贤真的生气了,他跟记忆里一样,沉下脸不悦道,“你真当朕不敢罚你对吗?”

思思挑眉扬起下巴说道,“宋君贤,你怕是忘记我是谁了吧?你还当我是后宫里的贵妃吗?你敢动我吗?”

这一席话让宋君贤清醒过来,而他的脸也黑了下来。

对啊,她如今是雷王,手底下的兵力令人忌惮。

思思懒得和这个老糊涂多逼逼,提裙朝着龙椅走去,她伸手摸了摸把手上雕刻的龙头。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惊叫声,“不好了,镇南王率兵造反了。”

宋君贤脸色顿变,他忙朝着思思的背影道,“思思,你帮帮我,若是你帮我拿下镇南王平定南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思思转身盯着他笑了笑,随后甩袖坐在龙椅上。

她笑道,“你给我?你也配?”

“你什么意思?”

殿门口,魏梓弥身穿盔甲大步踏入。

他的声音格外洪亮,“思思的意思是,你这皇帝该挪屁股了。”

思思歪头一笑朝着魏梓弥招招手,当着宋君贤的面,魏梓弥来到思思的身旁,大手紧紧握住了思思的小手。

他语气很是温柔,“快入冬了,你也不知道多穿点。”

恒白面无表情递上披风,魏梓弥亲自为思思披上系好带子。

站在一旁的宋君贤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好像看到一道绿光落在头上。

络腮胡和李桐赶着一群大臣而来,而思思坐直身体笑说道,“现在我们来算算账,你们觉得我和宋君贤,谁更适合当皇帝呢?”

这群大臣缩在一起,他们看了看一旁的宋君贤,又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女人。

荒谬,女人怎么可能做皇帝呢?

思思把玩着毛

笔笑眯眯,“答错问题,可是会死的哟。”

大臣们浑身一抖,怕死的已经对着思思高呼万岁,还有一些老固执则一言不发。

思思拍拍手朝着络腮胡和李桐说道,“那些不张嘴的,你们一个一个问,答错的先丢到一旁,答对的则让他们站到另一边。”

很快一大半的大臣已经对着思思赞不绝口,而小部分则带着对女人的偏见,觉得思思身为女子要想称帝简直是笑话。

“很好。”

思思点点头站起身,上前看向那群不改口的大臣们问道,“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不适合做皇帝呢?”

“女子怎能做皇帝?”

“女子应当相夫教子,遵从三从四德,若是干涉朝政,那是乱了祖宗纲纪。”

“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称帝的说法。”

思思耸肩道,“你们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谁告诉你们女子不能当皇帝了?我比你们少个嘴,还是多条腿?”

思思回到龙椅一屁股坐下,“你们觉得女子不如男,难道你们不是娘生的娘养的吗?我今日还就告诉你们,这皇帝我当定了。”

“天下大乱,天下大乱,这普天之下哪有女子做皇帝的?妖女乱国,妖女乱国啊!”

老顽固们纷纷高喊起来。

思思掏掏耳朵,“少说两句吧,我率领两千人赶跑蛮夷时,你们男人在干嘛?我研制出治瘟疫药方时,你们男人又在干嘛?”

老顽固们被反问的憋红了脸,他们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只知道重复“普天之下没有女子做皇帝”这一句话。

思思听得耳朵起茧子,便让人把这些老顽固关进天牢,让他们在天牢里说去。

至于宋君贤,她被思思赶出了京城,孙仪温倒是对他一颗真心,连夜收拾着也跟着宋君贤出了京城。

至于其他人,臣服者活,反抗者死。

思思登基后改国号为真。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从今往后女子也可参加科举,可入朝为官的旨意。

后修改真国律法,凡是虐待欺凌妇女者,腰斩。

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也可三夫四郎。

女子有休夫的权利,男子也有休妻的权利。

从今往后

男女平等。

在律法颁布后,宋涟漪当场不顾李伟的挽留,选择了休夫。

理由很充分,她从前是公主被迫下嫁,如今改朝换代她已经不再是公主,而李伟从前打她便是犯了国家律法。

宋涟漪离开李家带着丰厚的嫁妆另置宅院,过上轻松快乐的生活。

孙依柔则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直接堵了父母的嘴。

思思靠着拳头硬改革,若是不服就等着挨打,百姓生活简单没有那么多心思。

本来就没什么钱纳妾,因此并没有受到新颁布律法的影响。

倒是商户贵族受到了影响,但在思思的暴力政策下,他们也默默闭嘴不敢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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