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当做挡箭牌的炮灰宠妃(完)

宋君贤和孙仪温(番外)

思思登基三个月, 渐渐国家运行逐渐平稳。

虽然还有一些想把她拉下去的人,但终究鸡蛋碰不过石头,最后是龙是蛇都得盘着。

很快有人打算造反, 是以宋君贤的名头,思思派李桐调查发现, 这背后还真有宋君贤捣鬼。

就算宋君贤不是老虎, 那也是猫呀, 皇位被女人夺了,他自然不甘心。

可惜啊, 思思不想陪他玩, 这边宋君贤还没开始大展身手, 转身就被思思给擒拿住了。

支持他的关将军等人当场砍头, 而宋君贤和孙仪温则被思思丢去了北方。

当初瘟疫横行, 北方又被加税征兵,因此比京城和南方穷苦许多。

但思思已经想办法补救,赈灾的银粮都安排到位, 因此北方绝大多数的地方都还是能吃饱饭。

由于思思特意交代,不能让宋君贤和孙仪温吃上一口赈灾的粮食,因此二人被监视着来到北方。

孙仪温口干舌燥的扶着树干, 她带的钱财都被思思给收走了,二人如今兜里比脸都干净。

她看了看烈日脸色苍白道,“君贤,我们现在该去哪呀?”

孙仪温自生下来就没吃过这种苦,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这样徒步赶路还真是第一次。

这里可是北方树林中,他们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着,他们跑不了也逃不掉。

宋君贤同样脸色苍白, 那干裂的嘴唇,凌乱的头发哪里还看得出曾经是皇帝。

“只要走出树林就好,那个女人没想杀了我们,我们先找个落脚地,再找些吃的。”

吃的?哪来的吃的?

孙仪温苦涩一笑,他们的钱财都被缴走,以后的吃喝又成一个问题。

这烈日当头二人有些脱水,大汗淋漓的又走上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流。

里面还有些小鱼小虾,总体来说这河水还是很清澈。

孙仪温看向宋君贤柔声道,“君贤,我们喝点水吧。”

只见宋君贤嫌弃的瞥过小溪,最后闭眼靠在树干摇摇头。

“我不渴。”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溪水的土腥味,这样地方的水不知道有多脏。

相对于宋君贤的硬气,孙仪温实在抵挡不住口渴,她上前捧起溪水大口喝了起来。

她喝完水用袖口擦拭嘴巴,回头宋君贤还是一动不动。

“君贤,我们赶路已经有一阵了,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喝一点水吧。”

孙仪温一心为宋君贤着想,可惜宋君贤仍然闭着眼睛摇头。

她没办法只能叹气,二人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喝完水的孙仪温倒是精神许多,宋君贤由于脱水已经有些恍惚。

一路上不止刚才一处水源,可是宋君贤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一口也不喝。

孙仪温看着宋君贤唉声叹气,烈日当头,这样一直不喝水,身体哪里扛得住?

她用树叶捧起一些溪水,快步来到宋君贤的面前。

“君贤,你还是喝点水吧,你这样不喝水会中暑的。”

宋君贤抿着嘴摇头,他的喉结上下吞咽着,显然也很口渴。

“不脏的,你看我已经喝过好几次了,一直都没事。”

终于宋君贤在孙仪温的软磨硬泡之下,捧起面前的树叶喝了一口。

二人喝完水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一个村子,可靠近才发现这是一个无人村,二人寻了一座完好的石头屋休息。

这村子里还有些粮食,都是粗粮而且少之又少,也就够二人吃两天的。

宋君贤虽然饿但没吃多少,他的胃从小到大被养娇了,他就算御驾亲征也是吃的软米,而不是这样口感不佳的粗粮。

二人疲惫不堪早早歇下,第二天孙仪温起早出去找吃的,可惜一无所获。

本来还有粗粮,结果也没顶几天,宋君贤和孙仪温开始饿肚子,二人只能上山割野菜煮了煮下肚。

就算再难吃,在饿了几顿后,这水煮野菜也显得格外珍贵。

两人找到些地窖中的小土豆,孙仪温试着种地里,终于他们解决了温饱,只是再也无法要求食物的味道。

春去秋来,二人也算在这个村子里定定居,只是他们不熟悉地形,也不敢到处乱跑。

后来宋君贤摸着一条道,找到附近的一个镇子打听消息。

原来这里曾经发生过瘟疫,得瘟疫的百姓被抓去城中焚烧了。

宋君贤有

些发愣,因为就是他下达的旨意,焚烧携带瘟疫的百姓。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接下来的宋君贤经常做噩梦。

他惊醒后抱着孙仪温浑身颤抖,嘴里一直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很快孙仪温怀孕了,这让宋君贤很高兴,二人在共患难之后,感情已经得到了升华。

二人将肚子里的孩子视作未来的希望,宋君贤就像第一次做父亲,每天趴在孙仪温的肚子上听着孩子的胎动。

他们早出晚归下地耕作,活的就像是真正的百姓夫妻。

时间过得很快,孙仪温靠着自己生下一个儿子,这也是宋君贤唯一的儿子,他以前的妃嫔都只生女儿。

宋君贤抱着这个期待已久的儿子,心脏就像被蜂蜜浸泡着一样。

“温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孙仪温虚弱的笑了,眼底满满的幸福。

孩子的出生让这个家庭更加艰难,宋君贤开始去镇上找工作,因为识字便开始抄书赚钱。

可孙仪温奶水少,孩子身体也时好时坏,这让宋君贤愁白了头发。

不久后孩子开始高烧不退,那肌肤上长出大片大片红色疮,一直吐奶啼哭不止。

宋君贤还没抱到镇上的大夫那里,孩子就没了呼吸。

路过的人一看退避三舍,眼底带着满满的恐惧。

“这是瘟疫!这人怀中的孩子得了瘟疫,大家快去东城买药防疫!”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宋君贤双手一抖,心底升起满满的悲痛和懊悔。

他的一切努力都被击垮,唯一的希望也被击碎。

他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喃喃道,“这一定是报应,这都是报应,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由于这块区域传出瘟疫复发,那镇上的人也不收宋君贤抄的书了。

他和孙仪温因为孩子的夭折,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二人用仅剩下的钱买了治疗瘟疫的药吃下去。

宋君贤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村子还有人居住,可突然有一天瘟疫四起,他们被官兵赶着进入一座城,大火烧了两天两夜。

他和孙仪温的孩子也在其中,小小襁褓被火光吞噬。

他惊醒来双肩垮塌

目光无神,“原来我真的是个废物。”

背对着他的孙仪温咬住手背,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枕头上。

这都是报应,他们二人的报应,要用一生在愧疚和悔恨中偿还。

他们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们自己,不知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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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漪(番外)

前朝公主宋涟漪休夫了,这是真国首例女子休夫。

宋涟漪站在院内,让婢女下人收拾自己的嫁妆。

她已经休夫就不能再住在李府,就算能住在这里,她也是完全不愿意的。

李伟浑身颓然的上前问道,“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宋涟漪身穿嫩绿色长裙,面无表情的盯着李伟。

“我对你从来没有情。”

李伟一副被背叛的样子,“为什么?我已经事事顺着你,你为什么心这么硬?”

“心硬?”

宋涟漪笑了,“李伟,你明知我对你并无好感,可你为何不拒绝赐婚?”

她继续道,“在你母亲指责我的时候,你可曾保护过我,你只会任由你的母亲骂我,甚至打我。”

李伟痴痴看着宋涟漪。

他小时候见过她,就像是白嫩嫩的糯米团子,可爱的好像能化了人的心。

他喜欢她,自小就喜欢。

后来宋涟漪长大后,他就更加心悦她,她就像天上的圆月,明亮高贵令人向往。

他想要拥有这一轮圆月。

所以在宋君贤赐婚时,他满心欣喜没有拒绝,可盖头掀开他只看见宋涟漪的冷脸。

她拒绝与他同房,他便使气纳妾气她,可她并没有嫉妒,只是看向他时,那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浓。

他哪里对她不好,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

是因为嫌弃他的出身,还是嫌弃他的长相。

李伟咬牙切齿道,“你这种没有心的女人,就算别人对你再好,你也根本看不到,你以为离开了我,还能遇见更好的吗?你已经不是公主了,你还是残花败柳之躯,谁会要你?”

宋涟漪朝着他讥讽道,“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我就算老死出家,我都觉得比待在这里,面对你这张丑陋的面孔来的让我开心。”

这是宋涟漪第一次讽刺李伟

的长相,这其实也是李伟的痛脚。

他长得非常的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眼睛偏小鼻子偏大嘴巴也有些大。

而宋涟漪不一样,她生来便是金枝玉叶,长得更是娇俏可爱。

这就是为什么李伟喜欢她的原因。

“宋涟漪,原来你一直看不起我。”

宋涟漪懒懒瞥他一眼,那姿态高高在上很是贵气。

她轻声道,“你现在才知道吗?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嫌你长得丑还猥琐。”

放在现代,李伟就是普信男。

如今没有宋君贤做靠山,李伟狗屁不是,宋涟漪直接骂个高兴转身走人。

只留下李伟站在院里握紧拳头。

宋涟漪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过成什么样。

还没等李伟看宋涟漪过成什么样,宋涟漪前脚刚走,后脚李家就被抄了。

李伟带着李母被赶出李府,二人相依为命在京城中艰苦生活。

而宋涟漪重新置办宅子,过上有钱有靠山的小日子。

思思将淑妃送到宋涟漪的身边,母女二人总算是团聚。

可惜淑妃对宋君贤感情颇深,最后竟因为思念成疾郁郁而终。

宋涟漪伤心的将淑妃下葬,随后开始守孝三年,三年后出孝才开始外出赏花听戏。

这日宋涟漪再次来到桃山赏花,这满山的桃花微风吹过宛如仙境。

她身穿粉色的裙衫,立在路边瞧着眼前的风景。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书生打扮得俊俏男子红着脸上前朝着她拱手行礼。

“这位姑娘,在下唐突,但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宋涟漪好奇的看着他,“东西,什么东西?”

只见书生递上一块绢帕和一卷画,绢帕是宋涟漪上次弄丢的,而这幅画画的就是宋涟漪赏花时的场景。

这画中女子竟有宋涟漪九分神韵,显然画此画者一定很上心。

宋涟漪很喜欢这幅画,因此交给婢女吩咐保管好。

她回头双眼带着疑惑道,“你为什么要画我?”

眼前的书生很稚嫩,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他长得很俊俏双眼清澈说不出的干净。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老实回道,“只因在下瞧着姑娘好看,所有忍不住画了下来,不过我没

想私藏这画。”

他挺想将这画自己留着,但又想借着机会与她搭话。

宋涟漪点点头笑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二人这次之后并无更多的交际,只是每次书生都会给宋涟漪画画,然后再上前亲自送给她。

后来宋涟漪也得知书生的姓名和年龄,他叫顾柏明,看着年纪不大竟比自己大两岁,而且是进士出身但并无官职。

目送宋涟漪上轿离开,顾柏明忍不住有些失落。

回头看看即将掉光的桃花,他脸上带着几分苦涩。

这桃花若是不开了,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再难相见。

顾母是第一次察觉儿子异样的人,每日见顾柏明望月独愁唉声叹气。

知子莫若母,顾母一猜这就是有情况。

她悄悄跟着顾柏明,果然瞧着自己傻儿子给宋涟漪殷勤的送画。

顾母回到家开始琢磨儿子的婚事,她速度快,很快就打听到宋涟漪的身份。

前朝的公主,真国首例休夫之人,这顾母早已听过宋涟漪的故事。

顾母虽然觉得对方身世复杂,但还是跑去宋府打探宋涟漪的心意。

宋涟漪其实早已对顾柏明有了感情,二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在一起。

婚后顾柏明待宋涟漪如珠如宝,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

而顾母也是明事理的好婆婆,对于宋涟漪从前的遭遇很是心疼。

这也许是苦尽甘来,宋涟漪不但拥有宠爱她的丈夫,就连婆母也待她如亲女儿。

不久后宋涟漪生下龙凤胎,这下顾母更是喜笑颜开,每日抱着孙子孙女合不拢嘴。

这日宋涟漪正打算出门,去给查账的顾柏明送午饭,刚出府门就看见两个乞丐蹲在旁边。

细细打量竟觉得有些眼熟,宋涟漪看向守门小厮吩咐道,“这有手有脚乞讨也是怪事,你们去给本夫人将他们打走。”

果然这两个乞丐就是李家母子,二人真是不要脸,许是觉得宋涟漪日子过得不好。

他们心里不平衡,竟想要堵顾柏明说宋涟漪的坏话。

宋涟漪看着宛如死狗的李伟笑说道,“你当年不是说没人会要我吗?如今我的丈夫待我如珠如宝

,婆母视我为亲女儿,而你们却只能乞讨过日,所以到底是谁更惨呢?”

那李母被小厮压在地上骂骂咧咧,“你这种悍妇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抛弃,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都眼瞎看不见……”

宋涟漪冷哼一声走上马车,根本就把李母的谩骂当耳旁风。

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宋涟漪此生很幸福,临终前嘴角都含着笑。

也许这就是苦尽甘来吧。

恒白和孙依柔(番外)

“听闻了吗?今年的新科状元可是女子呢,而且还是前朝孙皇后的亲妹妹,虽说孙家衰败,但她倒是厉害角色。”

宫人小声八卦,而八卦对象正是女状元孙依柔。

“女帝为人心软留着孙家,那孙依柔也争气,真国第一位女状元,将来必定会得到女帝的重用,只可惜这女状元恐怕是一辈子要嫁不出去了。”

“嫁人有什么好?若我并非宫人,我也去读书,就算不读书我也要经商,或者是云游天下看遍河川。”

宫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恒白也从假山后走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前朝余孽竟然高中状元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此时咸鱼的魏梓弥正在为思思准备寿诞,听见恒白求见立马来到前殿。

魏梓弥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恒白你干嘛呀,如今我又不是皇帝,干嘛有事没事就找我,我这还在给思思准备寿诞宴。”

对于这个不思进取的前主子,恒白真不想给他一个好脸。

其他男人宁死不吃软饭,魏梓弥倒好,巴不得自己端着软饭往嘴里扒拉。

恒白坐下端起茶水小饮一口,“你可有听见什么风声吗?”

魏梓弥动动耳朵看向他,“什么风声?不会是要选秀吧。”

那恒白差点把自己呛死,放下茶杯说道,“你现在怎么回事?就算不理朝政你也该了解了解吧,最近孙依柔高中状元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个呀。”

魏梓弥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呀,还挺厉害的,写出来的文章让思思赞不绝口呢。”

恒白冷哼一声,“那你不进言劝一劝女帝吗?”

“劝什么?”

恒白被

魏梓弥的傻样整得喉咙一梗。

“那孙依柔可是前朝孙皇后的亲妹妹,论起来这可是前朝余孽,怎能让前朝余孽入朝为官呢?”

魏梓弥挠挠头满脸问号,“思思都不在意,你这样在意干嘛?”

恒白起身恨铁不成钢,“算了算了,你继续做你的男皇后吧,我还是亲自去找女帝谈谈此事。”

这呆瓜已经没救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此时的思思正面对奏折头大,她自从当上女帝,真是一天比一天后悔,这么多的奏折,她要批阅到什么时候?

到死吗?

思思打个冷颤暗暗发誓,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想做女帝,现代白领虽然九九六但是可以双休。

当皇帝从凌晨三点开始上班,其余时间都在批阅奏折,批完睡不了几个钟头就要上朝。

这是人干事?

思思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殿内转圈圈,不行不行,这样的日子简直太煎熬。

“陛下,恒白大人求见。”

思思突然双眼一亮拍手道,“我可以抓壮丁呀,这恒白不是正闲着吗?”

就这样恒白刚踏进大殿就浑身一紧,他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他先给思思行礼然后讲明来历。

思思满脸严肃的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在理,那孙依柔确实要提防一些,不过如今朕也忙不过来呀,不如朕封你为左相,为朕分类筛选这些奏折,到时候你也可以好好盯着那孙依柔,以防她进谗言蛊惑朕。”

恒白何其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思思在抓壮丁。

“若是你拒绝,朕也只能重用孙依柔了,毕竟她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恒白咬牙切齿道,“臣接旨。”

这女人真狡猾,也就魏梓弥傻乎乎的喜欢了。

思思轻松了,恒白却苦了。

他每天帮思思筛选奏折,还要监视前朝遗臣的动向。

倒是孙依柔,刚进朝廷就收到恒白的眼神探索。

时间久了,孙依柔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这日孙依柔下朝和恒白撞见,她瞧着俊秀的恒白脸上有些发烫。

却没想恒白靠近警告的说道,“你别想耍花样,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孙依柔:???

许是知道

恒白对自己没意思,甚至他对自己还带着偏见和敌意。

孙依柔也不是软柿子,她开始给恒白使绊子。

二人在朝堂上经常意见相反,他们辩论起来恨不得叉腰互怼。

孙依柔赢了后便挑衅的朝着恒白笑了笑。

恒白赢了就朝着孙依柔轻蔑的挑眉。

所有人都知道左相和右相不对付。

这一日朝堂之上,由于思思和魏梓弥一直没要孩子,开始有大臣进言让女帝早日生下龙子。

这下孙依柔和恒白又开始搞事情,一个说生皇子,一个说生皇女。

孙依柔双手拢在袖口慢悠悠道,“左相莫不是老糊涂了,当今天下男女平等,你张嘴闭嘴是皇子几个意思?”

女帝崇尚男女平等天下皆知,这顶帽子掉下来能把恒白压死。

只见恒白冷哼道,“女帝生男生女乃是天意,从古至今都是说的皇子,本官一时失言也是有的,你又何必揪着不放给我戴高帽子?”

那孙依柔瞥他一眼,“希望你没有这个想法,本官也是女子,可照样是新科状元,若是陛下生下皇女,必定文武双全有太女之姿。”

恒白翻白眼懒得和她杠。

孙依柔皱眉,“你很不服气?我可是状元出身,左相连童生都不是吧,若非你是皇夫举荐,如今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她言下之意就是,恒白走后门不光彩。

眼看着二人之间火光四溅。

思思急忙收起瓜子阻止道,“好了好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朕与皇夫商议好了,待孩子落地便封为储君。”

退朝后二人互哼一声扬长而去。

思思失笑摇头,这两个人可真好玩。

不久后思思怀孕,因为养胎生产坐月子。

这段日子只能让魏梓弥便替她上朝,这下魏梓弥也见识到恒白和孙依柔的互怼日常。

二人这一吵就吵了一辈子,后来孙依柔突发绝症去世了。

她临死前一直望着窗外,那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这让她想到那个话多又清高的男人。

“来……来世啊……我……我不吵了……”

恒白赶来已经晚了,孙依柔已经安详的躺在床榻上了无生息。

他站在

屋内久久不语。

一滴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手中紧紧捏着一块手绢,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女子倔强的声音。

“恒白,你给我等着。”

恒白喃喃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竟不知你的相思,这些年竟错过如此之多。

孙依柔,你给我等着……

你一定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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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在门口走来走去,时而想要伸长脖子往屋内张望,可最后都被宫人给拦住了。

魏梓弥满脸焦急的问道,“里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陛下这是在蓄力呢,到时候逮着一股劲将孩子生下来。”

天亮一缕霞光落在院内,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魏梓弥急忙站起身不顾宫人阻拦奔进产房。

他握住思思的手慌张道,“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我们以后不生了,我不要你再生孩子了。”

思思看见了他眼中的泪花,明明是男儿却红了眼眶。

他是有多担心她。

“好,不生了。”

思思在女儿十五岁时退位,之后带着魏梓弥游山玩水白头偕老。

魏梓弥临终前笑得释然,“我知道你心中没有我。”

思思睫毛轻颤扬起微笑,褶皱的手抚摸着魏梓弥的脸颊。

“我这辈子心中只有你。”

他老了,她也老了。

听见思思的话,魏梓弥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强打精神笑着,可他的眼神却在缓缓溃散。

“我不想离开你,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你说,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和你做……思思……”

“思思,我发现,我真的好爱你啊。”

哪怕你不曾爱我,可我也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只是好可惜,不能一直一直陪着你,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

魏梓弥眼前渐渐模糊,他好像看见初见思思的场景,就那一眼便终生沦陷。

他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减弱,直至停止……

思思眼底带着几分迷茫,低头轻轻亲吻在魏梓弥的额头上。

“神会祝福你,来世你将永远幸福。”

魏梓弥死后,思思也躺在他的身边停止呼吸。

新帝将按照他们的遗愿,将他们的骨灰撒向大海,只留下两缕青丝绑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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