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殿下不吝赐教

朱国罡在自己的寝宫里,听闻自己老爹已宣召朱可灼献药,心急如焚,得到消息后,久久不言,来回踱步在寝宫里,跪着汇报的韦小宝,被自家主子的这种状态吓得气喘吁吁,只好匍匐在地上等待自己主子的命令。

过了一会,朱国罡才缓缓地开口道:“小宝,你说刚刚在乾清宫,方首辅不同意,父皇下了丹药,是不是?”

韦小宝闻言连忙说道:“回禀殿下,这是乾清宫情报局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听到韦小宝肯定这一点,朱国罡暗暗想道:“这个方从哲应该是郑太妃的人,郑太妃应该是希望自己的老爹吃红药丸的,可是这个方从哲为何要竭力阻止自己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国罡实在想不明白,最后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心里暗道:“不管这个方从哲是怎么考虑的,只要是他现在反对自己老爹服红药丸,那就是合谋,也是合谋!”

想到这里,朱国罡便吩咐韦小宝往乾清宫望去,而韦小宝一走,朱国罡也出了屋去了内阁,到了内阁之后,朱国罡便看见首辅方从哲此刻正愁眉不展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朱国罡便直截了当地说:“方大人,你父皇要吃仙药,就是不吃吧?”

方从哲愣了一下,他没见过朱国罡,但听眼前这孩子口称父皇,心里早已知道了朱国罡的身份,不过方从哲一声求稳,还是试探地问道:“敢问是五皇子殿下吗?”

就连朱国罡自己也不认为对方从哲隐瞒身份,便点点头道:“方首辅果然慧眼如炬,难怪父皇如此信任你!是啊,本王妃就是朱由检!”

听到朱国罡承认,方从哲心里便认定朱国罡的身份,毕竟要是不是皇子那么点孩子就进不了内阁了。确认朱国罡身份的方从哲立即跪拜道:“臣内阁首辅方从哲参见五皇子殿下,不知此等内阁中人为何如此?”

朱国罡并未说明来意,毕竟两人之间尚不熟悉,直接说明来意,恐怕太过突兀,于是打了个哈哈,伸手扶起了方从哲:“方首辅不必客气,快请起,前日听父皇讲起皇家猎场的事,多亏方首辅仗义执言,本皇子才能幸免,本皇子并非知恩不报之人,今天特来向方首辅谢恩!言毕便向方从哲深深鞠了一躬,这对于身为皇子的朱国罡来说,这已经是超越了礼制的大礼了。”

方从哲见了侧身一看,避开了朱国罡的施礼道:“五皇子如此大礼,臣实不敢受!臣民们所做的事,都是为了社稷,而没有别的意义,所以五皇子大可不必这样做!”

闻言朱国罡心中冷笑暗道:“真能拉王八犊子,还是公心?尽管老子不知道你为什么替老子说话,但你和郑太妃那两个女人之间的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呜呜!这玩意儿老不修!如果不是老爹还在旦夕,老子就不愿意去看你这假小子了!”

朱国罡虽然心中互相看不起,但却面带笑容道:“大人的清明,本皇子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不愧我大明的股肱之臣啊!大明有大人,真是大明之幸,父皇之幸,还有我这个皇族的荣幸!阁下虽然心怀公心,但也确实救了本王妃,若本王妃不来谢恩,难道本王妃不懂事吗?”

方从哲对这位最近很跳跃的五皇子,是多有耳闻,今日见朱国罡说话也暗暗心惊,不自觉多打量了朱国罡几眼,心中竟想,若此人为帝,或许大明真能走向中兴,对此方从哲赶紧摇头,此子非嫡非长,恐难继承大位。与此同时,暗自责备自己怎么会有如此颠倒纲常的想法。

人高马大的方从哲自然不相信朱国罡是来感谢他的鬼话,但他也不好直接问朱国罡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就以退为进地说:“五皇子殿下你的心意,微臣心领,但这里是内阁,五皇子殿下并非储君,来此已是有礼法,若在此逗留恐怕朝臣们会多有微词,依微臣看来,还是快快离去为好!以后,就让他代臣参奏,让陛下难堪!”

朱国罡听了方从哲的话,心里暗暗地说:“方从哲啊方从哲,你真是不简单啊!如此迅速的下了逐客令,本皇子以前真是看不起你啊!朱国罡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当然也不会就这样走了,否则,他冒着被弹劾的危险,来这一趟内阁那可真是太幼稚了!”

心里这么想着,朱国罡也不犹豫,直接就把来意说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本皇子这次来,是为了感谢方首辅的救命恩情,二话不说投桃报朱,这次是为了救方首辅的性命!”

听着朱国罡这么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方从哲心中虽有些震惊,但脸上却没有惊慌之色,只是面带微笑地坐在宰辅之位上,久久不敢开口说话:“五皇子说得有理,臣臣也有些不明白,臣不知臣有何罪过,需要五皇子来救?”

闻言,朱国罡心中暗道:“这老家伙还真装着,老子让你忍着,给你加点猛料,看你还忍不忍!哼哼!”

想到这里,朱国罡脸色铁青,严肃地说:“弑君之罪!”

饶有兴趣的是方从哲的气功功力极佳,但这四个字每字都似有千百斤之重,压得方从哲喘不过气来,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体略微摇晃,连忙开口:“五皇子何尝如此!是不是真的要吓死微臣?这么大不敬的话,还请五皇子收回,微臣就是不听!"

朱国罡看了方从哲一眼,心里暗道:“哼!老子就是不信,吓不住你这老头子,你也不知该怕什么,一会儿你怎么能听老子的!抱歉,方大人,本皇子这也是无计可施了!

心里多了一点,觉得这样吓唬一位老者有点不对劲,朱国罡在继续开口时,却毫不顾忌地说:“这句话,方首辅泼出去的水,本皇子都敢承认,至于你听不见,那是你的事,本皇子也不危言耸听,你是智者,该知道本皇子指的是什么!”

方从哲心中暗惊,暗暗道:“这位五皇子难道已经知道红丸的秘密?本该如此啊!如此秘密的事,盈盈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五皇子和盈盈更无任何交集,更不会有人知道!”

心里这么想,方从哲便试探着问:“五皇子殿下指的是什么?”陛下,听得糊涂,难以理解,还请五皇子殿下明示!臣愿意洗耳恭听!

朱国罡闻言心中暗道:“你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本皇子就当面与你对锣对鼓,看你还怎么狡辩!”

朱国罡心中有计,便直接开口道:“父皇已让大人带仙药入宫,此事本皇子已知,可大人您也是个饱食终日的人,这仙药一说,自上古以来,就有这样的传说,但却没有任何一代正史记载,确实出现过仙药。这个仙药的说法很难让人相信!现在大人把这仙药带进宫中,若父皇服下后有任何差错,恐怕这弑君之名,方大人您是跑不掉的!”

听着朱国罡的话,方从哲前额上的冷汗才开始消散,此刻又一次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他的前额。刚看到方从哲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朱国罡以前对他的轻视。

但是当朱国罡说出这番话时,朱国罡对方从哲所带来的震惊,此刻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朱国罡的言辞中,除了表面上的威慑之外,还隐含着他对皇宫里发生的一切的了解,这是一种类似于神秘力量的力量,这让身为内阁首辅的方从哲也不禁有些担心。

但这次却是方从哲想得更多了,朱国罡之所以知道这些,只是把手中仅有的力量都放在乾清宫,这几天对乾清宫的事几乎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想掌握整个皇宫的动态,就朱国罡现在这个刚成形的中央情报处,还做不到。

茱莉亚自己也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话竟然给方从哲带来这么大的震撼,这实在是有点无心插柳的意味。

方从哲沉吟了半晌,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就算有什么事,也和臣无关,再说陛下刚才所说的话也太轰动了!“臣有要事要办,不能陪殿下,请殿下自便吧!“

方从哲又下了逐客令,转过头去,不再看朱国罡,显然是不想再和朱国罡谈下去的意思。

朱国罡见此,自然不会就这样死心,冷冷地望着方从哲,冷冷地说:“方大人这么想,未免太天真了吧?毕竟这仙药是大人领进宫里的,不管大人是不是奉命行事,一旦父皇出了差错,大人就跑不掉了!”

讲到朱国罡停顿了一下,语调变得有些生气,接着说:“方大人本皇子好心来救你,你居然这样对待,那好!方大人,你自己仔细想想!“本王告退!”说完转身离开了内阁。

当朱国罡转过身来,心中暗道:“老子不信你这个老家伙不叫本王妃!哼哼!”

就这样想着,朱国罡便慢慢迈开步子,向外走去,可即便是朱国罡走得很慢,也眼看就要跨出内阁大门,就在朱国罡心中暗暗悔恨,心里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太决绝了,没有一点余地,看来这老家伙是真的不打算不叫住自己,自己这次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当方从哲准备放弃劝诱,跨出内阁时,他开口说:“五皇子慢走!陛下既然说是来救臣,不知陛下有何良策,臣洗耳恭听!又求殿下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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