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朱国罡进退维谷

当朱国罡说话结束时,朱国罡显然看到了钱谦益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但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常态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朱国罡一见,就吩咐自己的卫兵道:“到浙江乡试解元程三金,请到这儿来!”

朱国罡的话说完了,朱国罡的随从护卫,便有一个人出来应门,朱国罡也就到了议事厅等着程三金来。

事实上按理说,朱国罡在布政使司衙门里,完全可以让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官,把程三金带过来。

不过这几件事,在最近的时间,朱国罡实在是太相信这些浙江的官员了,所以今天一听,就嘱咐他的卫兵,今天他所有的命令都由这些卫兵来执行,不能假手于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官,所以今天才有朱国罡的护卫,亲自去传程三金。

当卫兵离开后,朱国罡明显感觉到整个布政使司的议事大厅里,突然气氛有些紧张,从这微妙的变化中朱国罡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几位浙江官员,对科考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只不过这些人都不和自己说真话而已,此时的朱国罡有一种感觉,觉得整个浙江都是铁板一块,似乎没有一点漏洞可以让他借力。

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过了两炷香左右,刚领命出去传程三金护卫回来,朱国罡看着他一人回来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这护卫进入了布政司衙门的议事大厅,便走上前来对朱浩禀说:“这小子刚去程府,程府的人告诉小子,程三金已出远门,不在府内了!”

朱国罡听完卫兵的话后,蹭了一下站了起来,黑着脸冷冷地喝了一声:“本王传他,他出了远门吗?多巧啊,何时离开到那儿去?”

这位看守见朱浩动怒,连忙开口道:“出兵殿下,程府的人说,程三金已于昨日出征到京城,准备参见明年的会试!”

朱国罡闻言,心里暗暗问:“去了京城参与测试?那不是在骗人吗?对于程三金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么敢去参加会试,参加会试都不必亲自来浙江查,他只能自食其果,一省的题都解不出来!”

“但文章写的狗屁不通,怎么能不被人发现呢?看到这位程家之人把程三金藏了起来,还故意说他不在杭州,好让自己不能考他!”

朱国罡心里这么想着,黑着脸对卫兵说:“到锦衣卫浙江千户所去,把他们的事告诉我!”

那个卫兵闻言,便再一次领命去了,到了浙江的官府,听见朱国罡要传锦衣卫过来,多少有点心神不宁,屁股坐不住凳子,想站起来说句话,可是又有点怕朱国罡。

终于还是身为浙江右布政司的朱守俊,率先站起来躬身施礼道:“王爷怒了,这是为什么呢?王爷您为什么要传锦衣卫过来啊?布政使司里有什么事要办,可以替王爷办,不用操心锦衣卫的事!”

朱国罡对朱守俊的印象还不错,听着朱守俊开口了,朱守俊说:“王怀疑这程府是故意把程三金藏起来,本王要搜查程府,朱布政使的好本王心领了,不过这事并不影响布政使司衙门,本王认为搜查这件事对锦衣卫是有利的,所以才把锦衣卫带到这里来!”

朱守俊闻言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浙江左布政使萧近高也站了起来,抢先开口道:“不可,王爷这事可不能这样做!”

朱国罡听着萧近高的话,皱起眉头黑着脸冷声问道:“萧大人,这本王大人干了什么事?”

萧近高听着朱国罡的话,连忙解释道:“殿下,您早到了这地方不知道,这程府的事在浙江士绅中是相当有地位的,如果殿下不凭无据。”

“这样的搜查程府,一定会让浙江士绅惊慌失措,导致他们举家迁往浙江,这些人都是我浙江的利税大户,如果他们离开浙江,肯定会让浙江的税金大受影响啊,也请殿下三思而行呀!”

萧近高说的的确是布政使要操心的事,但这些对朱国罡来说,他都不在乎,所以萧近高的话自然就难以打动朱国罡。

所以朱国罡听完萧近高的话后,便黑着脸,冷笑道:“萧大人,你说的话有些过头了吧?这一次王公搜查一程府,会使浙江士绅惊慌失措,你们这两个浙江士绅的心理,也太过于脆弱了!”

“再说这些士绅,他们的根在浙江,怎能说要移走呢?等待这位王搜出程三金,弄清真相后再出榜安民,这些人即使开始有些惊慌,也不会酿成什么大患!”

萧高声闻,又开口道:“王爷!”

萧近高显然还是想再说些什么,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朱国罡无情地打断了,朱国罡直截了当地抢先开口道:“大人,您别再说了,要是您拦住本王,本王就会怀疑,这次程三金是不是您指使的!”

“这个浙江科考案,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这次科考案的幕后主谋?”

这一番话说得朱国罡一头雾水,让萧近高哑口无言不敢再说什么,因为朱国罡扣上了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要是真扣上了,可别说一省的布政使,全是朝廷派来的!

由于在明朝牵涉到科考舞弊的案件,那可不是小事情,那真是会动不动就伏尸上百流血数,与造反案相比一点也不牵连。

而且这个主谋绝对是有死无活的下场,这样的后果萧近高自然承受不起,为了不让朱国罡将这顶帽子扣在他头上,萧近高十分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朱国罡看着萧近高不说话,就准备静等冯公成带著锦衣卫来,可是让朱国罡没想到的是,萧近高刚停下来,日前才在杭州府大牢与朱国罡起冲突,浙江按察司的按察使高远站起来道:“王爷,恕下官直言,你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妥!”

一听到高远的话,朱国罡不由得心里暗道:“TNND没有一盏灯是省油的,还特么一盏送出去,有一盏你们一起送,老子给你们这帮混蛋一锅烩!”

这一套把朱国罡套住了,心里实在有点不痛快,当即便没有了好气黑着脸说:“怎么高按察使使对本王有何见地?不如直接说,本王让锦衣卫搜查程府,这有什么不对的?”

高远听出了朱国罡话中的不满,但身为老官场的老油条,高远并不在意朱国罡的不满,反而淡淡地说:“信王殿下,你虽然贵为王爷,但并不干涉地方司法权,你虽是钦差但圣上并未授你督抚地方之职,这浙江一省的刑名、诉讼,都由我提刑按察司掌管!”

“殿下要在浙江大地上找人搜府,至少要通过我们提刑按察司,又如何能直接让锦衣卫来搜查?你这是让特权集团破坏地方司法,这是破坏朝廷的制度,这是要把及国本给毁了,王大人的办法,下官不敢苟同!”

当初朱国罡要让锦衣卫,抓那两个拦住他的衙役,萧近高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说朱国罡无权去抚摸地方不能越权,此时朱国罡听了也这么说,心里就是暗道:“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就让大哥给了老子一个抚摸地方的权力,省着你们这帮狗娘养在这里,这帮狗子这帮狗屎!”

朱国罡心里骂着归骂着,也知道这件事他出京之前,还真没想过会有那么复杂,自然也没想过要督抚地方的权力,况且内阁那帮老古板,也不会因为他一个科考案,就去查问地方了。

当时朱国罡以为,下来就查一查简单的科考舞弊,根本没想到,他到浙江后竟遭到浙江官场中所有人的抵制,浙江官场中没有一个有空的人,碰上的全是阻力。

虽然说他对右派布政使朱守俊的印象还不错,但几次接触后朱国罡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会做门面功夫的人,嘴上说的好,其实一点也不办,这让朱国罡觉得非常气愤。

说了这么多,朱国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顶高高的帽子扣得也不小,如果朱国罡真让锦衣卫来插一脚,那就是把它贯彻下去,他是让特权组织破坏地方司法,破坏朝廷的制度,把国本弄坏!

这个大帽子朱国罡虽然也扛不起,但最主要的还是这件事,一旦捅到京城他一定会被召回,这样浙江科考的案子,他就查不到了。

没有人可以责怪他,那就让锦衣卫给程府强行安了个反叛国的罪名,然后再介入查办,可是朱国罡也做不了这荒唐的事情。

即使朱国罡真的这么做了,这件事他也经不起推敲,最后是装出来的,还是要让别人骂。

朱国罡对此进退维谷有些无奈,最后他一跃眉毛,看着高远冷声说道:“高按察使,你这是故意要阻挠本王办案吗?”

朱国罡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开始给高远扣帽子。

高远闻言知道朱国罡的心思,但高远却沉迷于官场几十年,自然有他独创的破局法,他躬身对朱国罡说:“回禀殿下,不说殿下是圣上钦命的查案钦差,就是殿下的亲王身份,下官合作殿下也是来不及的,怎能不敢挡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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