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放松警惕查明真相

“假如殿下真的觉得程府有问题,下官愿意为殿下效命,让提刑按察司出人,替殿下搜查程府,这样殿下就不会让特权机构破坏地方司法,同时又符合朝廷的制度,殿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假如其他同学,也许对高远这样一种妙趣横生的做法,一定会欣然同意,但朱国罡可不是别人,朱国罡太明白高远的用意了。

说了这么多,朱国罡心里暗道:“还能装下去吗?老子要是让你搜,跟不搜有什么分别?看看你刚才的态度,老子就不信你会真心帮老子,心里憋着一股气呢!”

朱国罡想着这里,喝着酒,望着高远脸上不经意露出的一抹微笑,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朱国罡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高远打了什么注意,即刻心里便暗地里说:“让你查一查,你给老子走一步,再告诉老子什么也没查到,然后老子这头,还是头上平白无故带了一顶帽子!”

一想到这里,朱国罡冷冷的瞪了高远一眼,心里又想道:“等一下,你什么都没搜出来,这妨碍了地方司法,扣不到老子头上,但一定是无理取闹,扣在老子头上恐怕是跑不了了!”

“这么老子还怎么能在浙江待下去,就算老子死了皮赖脸的人也不会走,到时候你们两个都联名,给老子大哥上奏本,老子也一样得被灰溜溜的召回朝廷复命,以后这个浙江乡试舞弊的事情,你还真是个好汉,一手好算盘,啊这么不去当官,还当官,真是可惜呀!”

朱国罡心里这样想着,明白这事得从长计议了,他知道今天是要搜查程府,恐怕要吃亏了,但朱国罡并没有放弃,他心里暗想:“既然这帮人都在阻拦自己,恐怕这程府是真有问题,但眼下要明明白白搜查,不管怎么搜,恐怕也很难,这个情况下,只能耍点小聪明,不能明了,就想通过暗中搜查,等把程三金抓到以后,证明今年浙江的乡试确实有舞弊,那个时候,又有谁管自己,用什么手段呢?”

尽管这样做可能会被人诟病,但朱国罡却毫不在意,他不怕查清案情受到责备,只怕是什么都没查到,反而惹来一身骚,这种情况是朱国罡根本无法接受的。

只要把浙江这个科考案查清楚,不受系统性的惩罚,也能为大明摘掉几个毒瘤,这样就不错了,至于什么名声不出名,那时对朱国罡来说并不重要。

此外,人们只会看到赢家,谁会注意到你是如何获胜的?

朱国罡心里想着这些,便打了个招呼,先把这些浙江的官员给迷惑了,让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有了这样的决定,朱国罡便开口道:“高按察使,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是本王疏忽了,所以我看不必搜查程府,让人夜以继日地监视进出的人,这便是,如果程三金发现后,立即带来见本王!”

朱国罡的话刚说完,高远便急忙开口道:“王爷英明,我提刑按察司,就是为了监视程府,你叫王爷恩准!”

朱国罡闻言并没有拒绝,而是点点头,然后说:“这样便有劳高按察使,本王今日有些疲倦,就在这里议议吧!咱们改天再谈吧!”

讲到朱国罡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接着又说:“这王要回去行辕补一觉,今天真是有点早啊!”

朱国罡说完,就站起来离开了布政使衙门,朱国罡真的困住了吗?这件事,当然不是,只是他知道的,再在这件事上,布政使司衙门如此耗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样只会浪费时间没有意义,他说自己困了一时麻痹了浙江的官员,对他不加防范,二是借此机会辞退。

朱国罡回到自己的行辕后,又把秦桧带到了行辕的书房里,韦小宝被朱国罡送出发展情报处,朱国罡身边没有人侍候,因此这几天朱国罡便将秦桧带到了一个地方,好在浙江的众官吏,并没有注意一直跟着朱国辕,后面这个随从,竟然是二十四个告状的学生之一。

即使有人发现了端倪,也不会相信,朱国罡会把二十四位告状的学生,其中一个叫秦桧,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到身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世吧!

进入书房后,朱国罡吩咐秦桧关上门,便开口说:“秦顺,今天的事你都看出来了,你怎么会这样呢?”

秦桧一听朱国罡问,马上就连忙开口道:“学生们以为,这些浙江的官吏,都是在结伙作对!”秦桧想说欺负,却觉得这个字不好听,于是暂时改了一个字!

朱国罡闻言,脸上有点愁容,似乎根本不在乎今天布政使司反生这些事,刚才黑黑的那张脸,此刻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是要说欺负吗?本也觉得自己是在欺负本王,你本王今天真的生气了吗?”

“事实上,遇到的一些阻力是正常的,本王是可以接受的,本王的怒气都给了那些浙江的官员们,让他们以为本王年少,没了心机放松警惕,本王就会火中取栗,查明真相了!”

秦桧一惊,便恭敬地躬身道:“王爷这样的胸襟,学生真佩服,今天秦桧并没有想到朱国罡会被轮番顶撞,黑脸竟然装出来,对朱国罡这把年纪便有如此城府,他是真的佩服。”

事实上,朱国罡和秦桧所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他一开始的确很愤慨,但后来他才明白过来,这些浙江官员正是要看他的气愤,所以他后来的愤慨,包括他顺从了高远的话,大多是表演出来的,并不是他心里真正的感情流露。

朱国罡听着秦桧恭维他的话,微微摇头道:“好,你再也不需要恭维本王了,本王来到浙江,这也有几天了,这科考案还是一团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吹嘘的了!”

秦桧听着朱国罡的话,神色一暗,于是开口自责地说:“都是弟子,把殿下拖入这场纷争,这全是学童的错,如果殿下真的以为难于查清,那就明天下启程回京吧,别再为此操心了,学童们真让人心烦啊!”

朱国罡听着秦桧的话,心里暗暗地问:“不然你是奸臣吗?那一动就说服了打退堂鼓的本王,也想退了,本王压根就不想淌这浑水,可是现在本王还能退吗?”

“你们这倒霉小子,给本王带去了浙江这次科考案,却把本王TNND带进了必须完成的制度任务!”

虽然朱国罡心里想着这些,但并没有什么怪罪秦桧,因为秦桧刚才说过,确实还挺体贴的,让朱国罡灰心丧气的心情,也好多了,这让朱国罡不禁想到:“怪不得这家伙能当丞相?真有说服力!”

朱国罡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秦顺如果以后你跟在本王身边,那么你要记得一件事,就是本王从来没有说过的一句话!”

朱国罡一言不发,秦桧急忙把嘴张开,说道:“殿下,我记下了!”

朱国罡看着秦桧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又开口说:“这几天浙江的官员,肯定很放松警惕,本王现在正是出马的时候,希望能一决雌雄!”

朱国罡说,眼眶里满是自信,秦桧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问:“殿下,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一脸高深莫测的朱国罡笑了,让秦桧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幕降临时云雾笼罩着月光,杭州这位富豪百万府邸前,也是一片漆黑,显得格外诡异而宁静,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就像是在暗示今晚的风平浪静。

果然,这诡异而平静的气氛被一声大叫打破了。被彻底打破,周围瞬间变得灯火辉煌,上百人组成的一队队锦衣队伍,如同狼一般冲进了程府,整个程府顿时是一片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同时伴有男子的呵斥,以及女子与孩童的哭泣声,整个座程府顿时乱了套。

这样想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或眼前这一切的人,会不会只是这个孩子不同于一般的小孩,他是今天皇帝的亲兄弟,奉旨钦差,信王朱由。

今夜朱国罡没有睡觉,他早已计划好了这一切,而且已经在程府门外等候多时,此时锦衣卫便顺从他的命令冲进程府。

当锦衣卫全部冲进程府后,朱国罡并没有出现,而是在暗处等着,寻找锦衣卫的结果。

朱国罡之所以会导演这样一出抓反贼的戏,是因为白日里,浙江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高远说,他让锦衣卫搜查程府,是干预地方司法,因此他不能做。

于是,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导演了一出抓反贼的大戏,锦衣卫抓反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如今反贼已逃入程府,锦衣卫去搜查程府,也不失为一种合理的干预地方司法的行为。

最要命的是,整个过程中朱国罡都没露面,没人能证明,这件事是他亲自指挥的锦衣卫干的,不管结果如何,这事也怪不了他。

朱国罡就躲在暗处等着看看好戏,因为他断定程三金一定在程府里,不过朱国罡等到的不是看程三金,而是等程府里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那惨叫,整个程府顿时哭成了一片,此时的哭声,与刚才因受惊而产生的哭声不同,此时程府中的哭声,透出一种沉重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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